袁孝农点了点头:“一周前已经被我开除了!”
“你知不知道他的下落?”
袁孝农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苏荣添没有追问下去,也离开了袁孝农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只剩下袁孝农和袁孝商兄弟二人,袁孝农揉了揉酸痛的右腕,忽然抓起茶几上的茶杯,狠狠摔落在地面上。
袁孝商冷眼看着二哥的举动,他认为这样的发泄行为不但无济于事,而且很愚蠢。袁孝商道:“二哥,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招惹他,为什么你不听?”
袁孝农怒吼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招惹他?明明是他找上门来,他说是我让李旺顶包,他说我才是兴隆号的真正老板,他说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干的!”
袁孝商将信将疑道:“你没有做过?”
袁孝农指着自己的胸口道:“我要是让人去袭击他,我不得好死。”
袁孝商缓缓坐了下去,低声道:“二哥,严金旺跟了你不少年,你为什么开除他?”
袁孝农道:“他滥赌,从我这里借了不少钱,始终还不上,我没有开除他,如果开除他,我的钱就没了,是他自己偷偷走了,我还在找他呢,他欠了我十五万,整整十五万啊!”
袁孝农的话让袁孝商在心底又鄙夷了一次,十五万,对老二来说算不上什么大数目,如果十五万能够买到一个真心为你卖命的手下,肯定是赚到了,袁孝商几乎可以断定,严金旺的出走和二哥的吝啬有着直接的关系。
袁孝农不安的在室内踱步:“老四,张扬好像知道我们的很多事,他知道我们让李旺去顶包,知道兴隆号的真正老板是我,知道乔梦媛的那辆车是我接的货。”
袁孝商看出了他的紧张。低声道:“二哥,你冷静一些,你有没有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刚才张扬临走之前说,乔梦媛的那辆奔驰越野又被人给偷走了。”
“这件事跟我无关,我根本没有做过!”袁孝农急着表白自己。
袁孝商道:“二哥,你有没有觉着这件事的背后有人在推动,他在利用这一系列的事情。刻意挑起我们和张扬之间的矛盾?”
袁孝农道:“张扬这混蛋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袁孝商道:“本来我们可以和他做到井水不犯河水,可是你偏偏收了乔梦媛的那辆车。”
袁孝农此时也开始感觉到后悔了,他叹了口气道:“不做都已经做了,现在还说这些事有意义吗?”
袁孝商道:“李旺那边必须要提醒他一下,一定不能让他出问题,二哥。把严金旺找出来,从他身上或许能够找到究竟背后是谁在捣鬼。”
严金旺的尸体当天午在港口被人发现,他的身上了八枪,尸体因为在海水浸泡了这么久,已经浮肿变形。
张扬得到这一消息的时候,已经乘车回到了滨海行政心,程焱东在电话将这一消息通报给了他。
张大官人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意外,严金旺应该是死于昨晚射杀自己的行动,这厮把自己带到了预定地点。他的同伙也没有打算放过他,不过严金旺显然没有自己那么幸运。
张扬放下电话,闭上双目,陷入久久的沉思之,严金旺的死又让线索断,从今天的情况来看,昨晚的针对自己的刺杀行动十有**和袁孝农无关,也就是说,还有一双无形的手在背后推动这一切。他想要挑起自己和袁孝农之间的纷争。从而坐收渔人之利。
手机铃声打断了张扬的沉思,张扬拿起电话。终于又听到电话那头神秘的声音:“张书记,你还好吧!”
张扬道:“我还以为,你不再会打电话给我了。”
对方笑了一声:“你是不是以为我在利用你?”
张扬道:“不是我看轻你,你只怕没有那个本事。”
对方道:“袁家兄弟之最蠢的就是老二,张书记挑选他作为突破口,不失为一个很好的选择,以阳谋对阴谋,给袁孝农压力,迫使他自乱阵脚,算盘虽然打得很好,但是人算不如天算。”
张扬笑道:“您真是位高人,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对方道:“张书记怀疑我,以为我在幕后操纵一切,利用你对付袁家兄弟?”
张扬道:“半信半疑,除非你表现出更多的诚意。”
对方笑了起来:“张书记是个坦诚的人,你不想被我牵着鼻走,却非常想从我这里得到更多的内幕资料。”
张扬道:“不是每个人都有与虎谋皮的本事。”
“你没有见过我,怎么会知道我不是一只吃人的老虎?”
张扬道:“谁在背后对付我?”
“不是我!如果我想害你,就不会提醒你。”
张扬道:“你想利用我打击袁家,如果你不表现出进一步的诚意,我可以拒绝陪你再玩下去。”
“你要怎样的诚意?”
“告诉我昨天是谁在策划谋杀我?”
“想杀你的人很多,张书记,我只能告诉你袁家兄弟一定有问题,你想挖出更深的内幕只有靠你自己去发现。”
张扬道:“你的诚意显然不够。”
“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张书记,你自己好自为之。”对方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张扬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将电话放下。
房门被轻轻敲响,常海心一脸关切的走了进来,她刚刚听说张扬受伤的消息,一看到张扬有些苍白的面孔,常海心的美眸就有些湿润,她咬了咬嘴唇,坚持没有流下泪来,轻声道:“痛不痛?”
张扬摇了摇头道:“没事,只是皮肉伤。”
“让我看看!”
张扬笑道:“办公室里呢,不方便!”
常海心撅起樱唇,坚持要看。
张大官人拗不过她,只能脱下裤给她看了看,常海心确信他只是皮肉伤,方才稍稍放下心来。她为张扬重新泡了杯茶,放在他的面前道:“以后你一定要小心,当书记当成你这个样真是绝无仅有,连安全都得不到保障了。”
张扬道:“北港比我想象要复杂得多,之所以有人想害我,是因为我触犯了他们的利益。”
常海心道:“早就劝过你,做事千万不要那么激进,危险的事情不要亲自去做。”
张扬笑道:“知道了!”他轻轻拍了拍常海心的**,拍完之后又捏了两下。
常海心娇羞道:“干什么?”
张大官人道:“手感真是越来越好了。”
常海心红着脸啐道:“大色狼,懒得理你!”
此时响起敲门声,常海心拿起桌上的件,张扬道:“进来!”
傅长征从外面走了进来,常海心装模作样道:“张书记,我先走了!”
张大官人也装腔作势道:“那件事就这么说,你抓紧时间办理!”
常海心向他抛了一个妩媚的眼波道:“张书记放心吧!”
傅长征当然没有看到他们之间暧昧的眼神,向常海心笑了笑,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来到张扬面前道:“张书记,纪委严书记找您!”
张扬皱了皱眉头,不耐烦道:“让他进来。”
傅长征苦笑道:“他让您去他那里。”
张大官人抬起头有些诧异的看着傅长征,傅长征道:“他们在县委招待所2号楼设立了一个临时办公地点,最近频繁找县领导谈话。”
张扬冷笑道:“一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色,不理他,我没空,也没兴趣!”
傅长征点了点头,他只是负责通知,至于怎么决定是张扬自己的事情,他又道:“今天上午的常委会还开吗?”
张扬道:“开,为什么不开?”
张大官人还是习惯的最后一个走入会议室,所有常委都看到了他一瘸一拐的样,张扬受伤的事情并没有向外宣扬,所以常委们都感到有些错愕。
县长许双奇表示关心道:“张书记,你腿怎么了?”
张扬道:“下楼梯的时候不小心崴到了脚。”他这么一说别人也不好再问。
张扬环视了一下会场,发现常务副县长董玉武不在,政法委书记周翔也不在,他顿时皱起了眉头:“不是说好了开会吗?怎么回事儿?老董和老周呢?”
一旁负责会议记录的傅长征道:“刚刚被工作组叫去了解情况了。”
张大官人怒道:“胡闹!搞什么?他们分不清楚主次吗?究竟是本职工作重要,还是那些所谓的调查重要?”
许双奇道:“张书记,严副书记点名让他们过去。”
此时傅长征将张扬的手机交到他手,低声道:“严书记的电话!”
张扬心暗骂,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个严正电话居然追过来了。
张扬拿起电话懒洋洋道:“严副书记,找我有事啊?”当着这么常委的面,这厮故意强调严正的副书记身份,其态度明显充满了不敬。
严正道:“张扬同志,我让小傅转达的消息你没收到?你来一趟,我有重要事情跟你谈!”
张扬道:“这么急啊?”
严正道:“张扬同志,希望你配合我们的工作。”他的语气非常严肃,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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