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入简易梦境系统,老鬼并未打量周围的景色,他只是紧紧盯着自己的手掌,做了几次张开手掌然后握紧拳的动作。
只是这样的动作,就已经让他的眼中开始满溢惊喜。
再然后,他如同化作水仙之前的那喀索斯般近乎自恋般痴迷的轻轻触摸自己的面庞。当移动的手指拂过唇边,他突然张开嘴狠狠的咬了下去。
然后,泪就如涌泉般从眼睛里止不住的涌了出来。
老鬼并不是小姑娘,所以他的咬着手指也并非单纯的用嘴唇含着或者吸吮着手指,他是真的咬,用牙齿咬到皮肤裂开有血珠冒出的那种。
他并非是因为觉得疼痛难忍而哭,却也是因为疼痛而哭——他已经多年未曾感受过的疼痛。
他不像岩浮与勃勃尔并无太多在梦境系统内作为人类的记忆,他曾经作为一个人类而活着,所以他知道什么是舒适,什么是温暖,什么是凉风拂过面庞的清爽,什么是烈火炙烤过皮肤的刺热……
只是他以为,当作为一枚探索者机体而活下去都成为奢望的时候,这些活着而能感受到享受到的感觉,他再也没有机会去接触了而已。
他忍不住泪流满面,是因为他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真正意义上的活了过来,而非如以前那般大部分感官被屏蔽,整个人犹如被塞入一只圆筒中伸展不能,就连做出伸懒腰的动作,也无法感受到肢体伸展到极限的紧绷与舒爽。
眼见老鬼的泪流满面,岩浮不解的挠了挠头,然后半闭着眼睛露出一脸陶醉的笑容——他也曾有机会进过梦境系统,挠痒痒时的触感并非从未接触过,只是不会如老鬼这版记忆深刻。这才是挠痒痒啊,他悠然想到。
平心而论,詹姆斯的简易梦境系统做的并不精细,就响虎和雅可可的感受而言,始终像打了麻醉般的感受,有点犹如被窗纱隔绝的月色和被距离稀释了的虫鸣,所有的感觉都隐约而并不清晰,因而感受上有点奇怪。
但对于老鬼这样如行尸走肉般隔绝了多年未曾尝试有感觉,只是这样就已经足够美好了。
简易梦境系统内也是有酒的,不过只能是野春至挚爱的那种除了单纯的烈没有其他滋味的烈酒而已。
秉承终焉镇有任何好事庆典都必须饮酒(没事儿他们也喝,只是喝的没那么理直气壮仪式感十足而已)的习惯,响虎在系统菜单内翻翻找找弄出来了两坛,摆到了篝火旁的地面上。
闻见酒味,已经满足了自己对于边界好奇心的雅可可也溜溜达达的晃了过来,她不喜欢喝酒,却喜欢看响虎喝酒和闻酒味儿。
她有跟响虎说过,她觉得响虎喝过酒之后有一种从心里面泛出来的开心的味道。
响虎也不说话,翻了翻手掌,从系统里造出来一筒微甜略酸口味清淡带着丝冰冽冻气的果汁儿来,小圆筒上斜插着根吸管,那是雅可可最爱的饮品。
詹姆斯爹奴的名号并不是白得的,即使是在简易梦境系统内,雅可可最爱的饮料也丝毫没有掺水能够完整清晰被感知,虽然雅可可使用简易梦境系统的机会与几率可能无限接近于零。
他再翻了翻手掌,另一只手出现了三只酒盏,黑陶土烧制的模样,俨然就是野春至喝烈酒的器具,结构简单形状枯燥材质粗劣,毫不费系统运算量的样子,他随意的摆在了地上拎过坛子倒上酒。
岩浮憨笑着跑了过来巴巴的瞅着,他倒没有尝试过吃喝的味道,但挺有眼力劲儿的看出这倒出来的东西有自己的一份儿。
雅可可接过响虎手中的饮料双手捧着,也不坐下,依旧在附近溜溜达达到一块立着的木牌旁咦了一声,转过头看向响虎:“这是什么?”
那是没有私人设置的简易梦境系统空间中,除了中心篝火堆唯一存在的东西,两根深入地下的木桩上钉着一块平滑的木板,看不出用途的样子。
依照詹姆斯的想法,他会每次臭屁的在上面写上简易梦境露营地第多少多少次试验的名目,因为并没有机会对简易梦境程序做太多修改,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