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一个目标(1 / 1)

张会恋恋不舍地和江念告别,转身飞到一半,折身从飞剑上跳下来,嗫嚅着说:“老大,我、我……”

江念不明所以:“你什么?”

张会抿抿唇,双手绞在一起,紧紧盯着江念的袖子,“老大,我能摸一摸啾啾吗?”

小团子又软又白,真是太可爱了。

张会心想,没有人能拒绝小肥啾的诱惑,这才是猛男应该有的灵宠!

真猛男、真猛女,就该玩啾啾!

听到他的话,小肥啾转动身体,把屁股对着他,几根翎羽从袖口掉下,随风摇摆。

江念低头看了眼,“很明显,它不愿意。”

张会:“就不能让我强抢豪夺一下子吗?”他向江念保证,“我只摸一下下,只摸一摸尾巴!摸一下我就走。”

江念想想,把小肥啾从袖子里掏出来,小肥啾缩成一个羽毛球,趴在她的手上,热乎乎软绒绒一团,柔嫩的爪爪紧抓她的手指。

江念:“你也太小气了,摸一下又不会掉一块肉。”

谢清欢:???

小肥啾气得声音都变了,从“啾啾”变成“喳喳”,还轻轻啄了一下她的袖子。

江念心想,不管是当人还是当鸟,他实在又娇气又讲究,摸一下怎么啦?难道还**不行?

张会伸出手,一脸痴汉笑来摸啾啾。

小鸟吓得从江念掌心飞起,躲到她的肩膀上,雪白羽毛炸起,浑身写满抗拒。

张会:“嘿嘿嘿,小啾啾,我追你,如果我,追到你,我就要和你嘿嘿嘿。”

他伸出双手一扑,身体突然弹开,凌空而起,一屁股摔在地上,胸口多了一个脚印。

张会委委屈屈地说:“老大,你干嘛踢我?”

江念扶额,“你摸就摸,干嘛念这样的台词?刚才你笑得太猥琐,没有忍住。”

小肥啾则蹲在江念肩头,更加委屈地娇娇叫着。

“啾啾。”

江念:“好吧好吧,不让人摸你,别委屈了。”

“啾啾啾。”

“回头给你一点水灵果赔罪好吧,黄花大闺鸟?”

蹲在一旁的三花忍不住问江念,“你们结契了吗?”

江念一怔:“没啊。”

三花惊讶地“啊”了一声,又说:“结契以后,我们就不会给别人乱摸了,沾染上其他人的气息,主人会不高兴的。要是被摸了,沾上别人的气息,就是不干净啦,要洗好久才能把自己洗干净。”

江念:“你们妖怪还挺守妖德。”

乌梢插嘴,“结契的妖怪胆子可真大啊,它们怎么敢和人结契?我祖上有一条远亲,被主人拿过来泡蛇酒了,”他脸色苍白:“真是想不通,我们妖怪就算不敢和人打架,但也能呼啸山林、驰骋四海,好不逍遥,干嘛非要去把命交给别人,被人骑被人压,还被人做成蛇酒呢?”

江念点头,“对啊,想不通,一个妖不好吗?怎么会还有妖主动求着结契,也不知道是这些妖怪怎么想的。”

三花本来是坚定的不结契妖怪,可是刚才被江念揉了一通后,揉得脚步发飘,身体轻飘飘像踩在云端。她晕乎乎甩甩脑袋,想,要是天天能被这样揉一揉脑袋,捏一捏肉垫,如果主人不是坏人,不会剥她的皮取她的内丹,好像,结契也没那么坏。

乌梢还在义愤填膺地斥责:“这种妖怪我最看不起!简直是妖怪里的叛徒!”

江念也赞同:“对啊,就算是做妖怪,好歹也要有点出息,怎么能把自己的性命交付给别人?没有自我没有个性,这种妖怪来求着结契,我也是不要的。”

说着,她突然听到肩膀上的小肥啾“啾”了一声,声音拖长,显得委屈极了。

江念:“我在说别的妖怪,你怎么还委屈上了?”

小肥啾拿爪爪踩了踩她伸过来的手指,而后振翅飞起,重新钻到袖子里,拿尾巴对人。

江念不明所以,这人是不是当鸟当太久,认知发生紊乱,真把自己看成一只鸟了?她越想,越觉得这样大有可能,毕竟青春期就要扮演另外一个物种,心理出现问题也是有可能的。

她摆摆手,把张会一行人赶走。

张会在空中恋恋不舍地摆手,和江念告别。

“老大,我等你回来!”

送走张会后,江念从怀中拿出两只纸鹤,手指一点,纸鹤化作灵光,飞上天空。她要把妖国的事告诉师兄与七杀宗,也让他们做好准备,万一,仙门不济事怎么办?

准备好以后,江念回头,看眼几个妖怪,“走吧。”

乌梢犹犹豫豫地问:“真的还要回去吗?可是……就算妖国乱了,你也没必要过去啊。”

这是它们妖国内部的事情。

妖国学人间事,但妖毕竟是妖,有些观念根深蒂固。

譬如老妖王对这几个妖怪很好,但是妖王出事,它们想也没想扭头就跑了。

弱肉强食、识时务者为俊杰,谁有本事谁做老大,它们的思想向来很是开明,不像人类一样在意什么忠义,在妖国,谁拳头大谁说话。

所以江念与它们交流起来,一点都不费劲。她使个眼神,乌龟就慢吞吞趴在地上,化出硕大的原型。

乌梢和三花不情不愿地跳上龟壳,“那个,你也上来吧。”

乌龟妖带着他们过去,总比几个人分开游要好。

三花还是小猫咪的形态,被撸得上瘾,翘起尾巴来蹭江念的脚。

江念瞥了她一眼,无动于衷,盘坐在龟壳上。旁边洛瑶南依旧陷入昏迷,闭目躺着。

三花尾巴翘得老高,不停“喵喵”叫。刚才被摸脑壳的感觉太爽了,毛孔舒展,舒服得她想在地上打好几个滚。三花眼馋地看着江念的肩膀,很想跳上去蹭一蹭。

这个位置对她而言并不高。

她是大妖,纵身一跃,便可飞上云霄,何况只是一个人的肩膀?

三花蹬着后退,“喵呜”一声,纵身而起,跳到一半,她敏锐地感到有股可怕的气息,低下头,对上双阴恻恻的眼睛。

小肥啾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身,趴在袖子口,静静看着她。

三花身子一僵,爪子还没扒拉到江念的肩膀,就啪嗒一下摔在乌龟壳上。它瑟瑟发抖,两只爪子盖住自己的脑袋,慢慢往乌梢方向缩。

乌梢:“老妹,你怎么跳个高都跳不了了?”

三花瞪他一眼,迁怒这条没长脑子的乌梢蛇,一爪子打在乌梢大.腿上,把他的腿当猫抓板,划拉得皮开肉绽。

乌梢痛呼,“你怎么又生气了?老妹,别划拉我,疼啊啊啊!”

鳞片覆盖上双颊,他化作一条乌黑的大蛇,与三花对打起来。妖气相撞,大风骤起,最后先锋小元帅技高一筹,把乌梢踩在脚下,凶狠地哈他。

乌梢蛇下意识找庇护,游到江念的身边,想藏到她的袖子里去。然而他一抬头,也对上了缩在右边袖子里的小肥啾。蛇的脑袋不如猫转得快,它只是隐约觉得不对,便爬到另一边,想藏到左边袖子里去。

一条白玉般的小蛇从左边袖里弹出脑袋。

赤虵:“嘶?”

乌梢顿时激动:“好一条美蛇!”

赤虵嫌弃地看他一眼,重新钻回袖子里,乌梢想追随美蛇,刚扭动两下,就被江念一脚踩住七寸。

江念:“好好坐船,别闹腾。船翻了,你当船。”

她垂着眸,脸色苍白,身上杀气不由自主泄了出来,看起来很难亲近。

木讷的蛇妖都察觉到危险,和三猫一起跑到乌龟尾巴那里,离江念要多远有多远。

江念疲倦地阖了阖眸,揉着闷痛的眉心。

乌龟在河中摇摇晃晃地游,划开深黑河水,水中扭曲的怪物嚎叫着伸出手,往上攀爬。

她觉得有点恶心,难受得抱住膝盖,乌发流水般泄在身后。

一阵清风吹散黑色雾气,在场两只妖怪震惊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少年。

江念低头,抵着他的肩膀,“晕船。”

她一个天天飞来飞去还能缩地成寸的魔尊,晕一下船,很正常的叭。

但是靠着小徒弟的时候,那种晕眩恶心的感觉削减不少,少年似是天生有种宁静祥和的气息,清冽温和,能抚慰人心,驱散不祥。

谢清欢手中出现一把琵琶,轻声说:“师尊,我给你弹一首古曲。”

恶鬼拦路,乌龟停在大江中间,饱含怨念煞气的雾气在江上飘摇。

三花往下看了一眼,顿时掐紧乌梢的胳膊。

无数深黑扭曲的暗影鬼魂从水中冒出,一个接一个往他们冲过来,争着爬上龟壳。它们嘶吼哀嚎,互相撕拉踩踏,攀着龟壳,很快就形成一座小山。

一个个厉鬼从河水中爬出,自滚滚雾气中伸出漆黑的手。

乌梢惊呼一声,想要喊江念来看看,还没出声,就被三花狠狠抓了一把。

他顺着三花指的方向看去。

青衣少年淡淡掀起眼帘,伸出手指,比在唇边。

“嘘——”

乌梢下意识就闭嘴了。

谢清欢瞥眼靠在肩头的少女,垂下眸,手指勾在丝弦上。

一声清风起,二声凤凰鸣。

琵琶声音并不大,却好像落在每个人的心中。三花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发现龟壳上爬着的小山慢慢消退,那些挣扎的亡灵鬼魂脸上的痛苦迷惘逐渐消散,露出安宁的神情。

连几只大妖也感到心中积累的郁气消散,就好像回到披翠的山林中,大吸几口新鲜空气,格外畅快。

这是静心之曲,也是超度之曲。

三花默默看着低头拨弄琵琶的少年。

他微蹙着眉,一双秾丽又多情的眼睛垂着,长睫在苍白肌肤拓下淡淡阴影,似是不忍抬眸去见人世的辛苦。黑暗河流之中,响起哀哀鬼哭,他的动作顿了顿。

三花几乎以为,他要站起来,俯下身把那些恶鬼们一个个拉起。

但少女靠在他的肩上,他便没有起身,只是将头低得更低,泠泠琵琶声如雨珠倾落,黑色的雾气被破开一瞬,天光倾倒,落在他们身上。

厉鬼不再拦路,乌龟重新缓慢地游动起来。

江念被河中死气勾起的杀念逐渐消散,血液里的那些诅咒不再沸腾叫嚣,在血脉横冲直撞,而是重新安静下来,就像这条河流一般。

她突然睁开双眼,看着谢清欢。

少年弹的古曲安抚了沉水河,也安抚了她。

江念攥着他的手,问:“你想救他们?”

谢清欢沉默片刻,放下琵琶,微微抿了抿唇。他望着满目哀嚎的鬼魂,黑眸有痛苦与挣扎,半晌,才慢慢问:“师尊,你还头疼吗?我再给你弹一首古曲,好不好?”

江念直接牵起他,把他拉到乌龟壳边缘,脚下,就是沸腾的河流,无数挣扎的冤魂。

谢清欢瞳孔微缩,长睫微颤,极黑的眼眸漫起水光。

他忍不住往下看,在他脚下,就有一个哀泣的鬼魂——这是个年岁不大的小姑娘,脸圆圆的,还有未褪的婴儿肥。她扎着双髻,身上破烂的衣服是千百年前的样式,她仰头看着谢清欢,没有眼白的杏眼痛苦地睁大,惨白嘴唇轻轻碰了碰。

“妈妈。”她在喊。

谢清欢眼前掠过无数景象,小姑娘从小到大的记忆一一传进他的脑海,她刚跟着娘亲到城里去,买了一身新衣,手里抓着糖葫芦,蹦蹦跳跳要渡河之际,突然被水鬼拖进了这条河中,从此不得安宁。

她永远停留在了十岁。

而女人每年都会到河边给她烧纸,年复一年,白发渐生,到最后,已经苍老得走不动路。

没有被风烧完的纸钱被吹得漫天飞卷,满脸皱纹的女人低声喊了句“囡囡”。河上波澜起,小女孩钻出水面,大声回自己的娘亲,满河冤魂都在回应着,但是在活着的人眼里,只有河面无数细小的旋涡,和吹皱长河的凄清风声。

这是她们最后一面了。

后来她的神智渐渐被河中怨气侵蚀,与沉水河融为一体,吞噬无数生灵的河流越来越邪气,岸边栖息的人家一户接一户搬走,这儿变成死地。

强烈的思念与悲伤让谢清欢几乎喘不过气。他下意识俯下身,伸手去握女鬼的小手。那只手,冰凉僵硬,指甲黑灰,塞满水草泥沙,但也曾十指纤纤,划过碧波,剥过菱角。

曾属于一个鲜活的人。

女鬼微微一怔,看着朝自己伸出来的手,竟没有去抓。

她望着谢清欢。

四处都是翻滚的黑雾,只有少年站着的地方是干净的。天光倾落,他背着光,身后镀上层金光,青衣像水墨一样散开,伸出的手修长无瑕,有如美玉。

一时间,她浑噩的记忆里,想起娘亲曾经说过的仙人临世,普度众生。

她没有想到,自己死了这么多年,爱的人化成土,对人间的爱变成怨恨,成为一个浑浑噩噩的恶鬼后,还会有仙人朝她伸出手。

女鬼混沌的眼中露出类似疑惑的神色,慢慢伸出自己惨白肿胀的手,小心触碰青色的袍角。

还没握住仙人,她的脚突然被许多恶鬼攥住,与众多恶鬼一齐重新坠入水中。

谢清欢骤然睁大眼眸,来不及拉住她,就见她跌进水中。

深黑河水微荡。

等他再次在一众鬼中找到小女孩时,她已经变成恶鬼模样,被琵琶曲短暂勾起的思念消散了,她与河中众鬼一起绝望地挣扎,想把其他人也拉下来一起沉.沦。

谢清欢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怔怔看着那张死白的脸。

突然,他手上一暖,被人虚虚握住。

谢清欢恍惚的眼神从沉水河上众鬼飘过,落在江念的脸上,飘忽的视线终于有了焦点,反手牵住江念伸来的手,像溺水者抓住一块浮木。

“师尊……”他声音微颤。

江念心情复杂,若是其他时候,她肯定会斥责少年心慈手软、太过纯善,一点都不七杀宗。

然而也许是刚听完一首宁神古曲,也许,是她想起了过去的自己。

很久以前,她也像掉入水里的小女孩一样,盼望着能有人来伸手救救自己。

站在魔宗之主的位置,她会觉得徒弟这样实在不堪大用,软弱无能;但是,当看到少年俯身,朝水中挣扎的女鬼伸出手时,她还是忍不住会想,若是世上像谢清欢这样的人多一些,那该多好。

江念心软了一瞬,抬起手,盖住少年雾气蒙蒙的眼睛。

柔软的长睫拂过她的掌心,像是抚摸啾啾尾羽的触感。

她轻声说:“你总救不了所有的人。”

人世的苦难何其多,也只有神明才敢许下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宏愿,他们这样的普通人,能力所能及帮一两个人,就已经很好了。

江念抚着少年簌簌的眼睫,慢慢道:“你也不必去救所有人。何况,比起伸手去把他们拉上来,不如丢块浮木到水里,让他们学着自己救自己。”

求神,不如求己。一直都是这样。

她放下手时,谢清欢眼里的雾气已经消散,深黑的眼睛像被雨水濯洗过,干净又柔软。他定定看着江念,问:“师尊还晕船吗?”

江念摇头,坐在乌龟壳边。

谢清欢依旧紧紧牵住她的手,默不作声地守在一旁。

江念率先开口:“它们早就被沉水河禁锢,折磨得神志不清了,你把它们拉上来,如果不能消弭它们的怨气,让它们跑出去,这些恶鬼不会吞噬更多无辜的人吗?”

谢清欢低声叹:“我知道的,师尊。”

江念拍拍他的手背,“所以别想太多。”她顿了顿,又道:“真想救,也不必急于一时,先驯服这条凶河,再慢慢超度,别想都不想就伸手,让它们也把你给拉下去了。不划算,就算有菩萨心肠,也别忘了施雷霆手段。”

谢清欢听出她话中另一重意思,微微睁大眼眸,“师尊……不怪我吗?”

江念笑笑,“我拉你到那里,就知道你会伸出手了,你这个性格,根本不用猜好嘛。要是我真想你袖手旁观,就不会让你变成人。”

她想到往事,说道:“其实我以前掉进水里的时候,也幻想过有一个人能伸出手来救我。”

仙人降临人世,慈悲普度众生。

作为苦海中挣扎的凡人,她也曾这样憧憬过。

谢清欢喃喃:“对不起……”

江念诧然看他一眼,“道歉干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渐渐,她的语气柔和下来,说:“就算那时候仙人没有来,我也不会怪他啊,求神不如求己,苍生应该学会自己渡自己。”

她一握拳,霸气侧漏:“我命由我,不由天!”

有洛瑶南在乌龟壳上,他们没有再遇到什么怪物,也没有被沉水河为难,安稳地抵达对岸。临上岸之际,江念从怀里掏出一个储物囊,刷刷刷往下面丢东西。

三花难抵猫科动物好奇的天性,探出脑壳,“这是什么?”

一个又一个小船从河水里浮上来。

江念:“以前练偃甲的时候,雕的一点小东西。不是想要渡他们嘛,丢几架船下去,让他们自己爬。”

三花:“这肯定没用啊,他们是被沉水河锁起来的恶鬼,又不是真的掉进水里,几块木头就能救命。”

江念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依旧刷刷刷丢小舟。

把整个储物袋都丢进去后,她拍拍手,指使乌梢扛起昏迷的洛瑶南。

谢清欢跳下龟壳,站在一块偃甲小舟之上,抬头看了眼江念。随即,他拿出一捧水灵果,放在船板之上,摆成糖葫芦的形状。

做完这一切,他重新变成一只小鸟,飞到江念肩头。

江念带着三妖一人一鸟,大摇大摆朝附近一座城池走去。

按照原剧情,江绒与洛瑶南受伤以后,在妖国边缘一路辗转,互相扶持。

后来,他们隐藏身份,在边缘小镇租了个院子住下,过起普通凡人的夫妻生活,一边养伤一边打情骂俏,感情进一步升华。

然而江念做惯了宗主,很难想象洗手给男人做羹汤是什么样的生活。她瞥眼还在昏迷的洛瑶南,决定在男主醒前,先完成一个小目标——

“我们先打下一座城吧!”

只是把一个乡村院落换成一座城,差别也不是很大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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