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南后又向西,开了一天,终于到地方了。
在大明的时候,在太原西边有个铜矿,是那种富矿,能开采好几百年那种,一直到大清初期的时候才开采完。
然后那个矿就废掉了,只留下一个一个的矿洞,在山体里面,错综复杂,或连结在一起或进到大山深处不知所踪。
有过一段时间还是一伙强盗的老巢,在那盘踞了几十年,当地官府围剿不知道多少回。
但只要攻进去,一般都出不来了,就算里面的毛贼没有利用地形方面把他们干掉,他们大部分也会迷失在矿洞里面,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最后官兵在这附近建了个寨子,围困了两年多,洞里的人彻底没了粮食,才自己跑出来投降的,最后都被咔嚓掉了脑袋。
不过据说呀!
这一群盗匪在洞里面收藏了不少金银珠宝都是抢来的,这玩意儿平时是钱,但被围困起来的时候填不了肚子呀!
所以,在洞里储存的粮食吃完之后,这群盗匪自相残杀,最后剩下来的才出来投降。
审讯后才知道,里面有一条暗河,常年有水,不升不降。
河里有鱼,但不多,断粮的时候只够少部分人充饥。
里面的人就是为了抢夺这一部分鱼,才自相残杀的。
当自相残杀一开始,有人当场就死了,有的人躲了起来,再伺机袭击他人。
所以洞内人心惶惶,一大部分人实在受不了了,出来向官兵投降。
但是有一小部分人还是躲到矿洞里面,打死也不出来了。
官兵退去之后,听说洞里有很多金银珠宝的老百姓,很多拿着刀枪进去寻宝,结果就再也没出来。
有人说,挖地道的时候,最难的是如何让两方同时挖的地道,接起来。
所谓不知天高地厚,就是指这种情况。
当你跑到地下挖洞的时候,你不知道上面有多高,下面有多厚,挖的挖着就歪了。
挖洞是这样的,地洞里走路也是这样的,只要分叉的路够多,你又不熟悉这里环境的话,带路的人但凡有一点坏心思,你就有可能再也见不着太阳。
现在,
在前头带路的张大翻译官就是这么想的,他从来就没想过能活着,从眼前在二人手中逃脱。
天不救人,人自救。
所以他决定,坑死这二人。
这就是他为什么如此配合的原因。
对几百年前的传说,他是知道的,他的同学跟他说过,也带他了解过洞里面的关关窍窍,虽然了解的不多,但已经足够了。
至于他同学怎么知道的?
那谁知道!
但是,
张大翻译官以为自己很聪明,事实上,他想过的,别人也会想。
所以他的双手被绑在一起,绳子的那一头牵在和尚手里。
“和尚,你可要把他看好了,他万一要是跑了,我们可就出不去了!”陈潇笑着说。
和尚紧了紧手里拇指粗的麻绳,胸有成竹:“放心!打的死结,挣不脱,他要敢有什么花花肠子,我把他屎打出来!”
其实陈潇一点都不担心,在张大翻译官把他们带到这里的时候,他脑子里面那张地图已经补全了。
顺便还把这个矿洞的所有分支都给补到了地图上,他看的脑海里面的地图,对挖出眼前这个错综复杂矿洞的矿工前辈们由衷的感到佩服。
山里面绵延不绝,错综复杂的矿道全部连接起来的话,几十公里都是有的。
开采了几百年,几十公里的坑道全部堆在一条山脉,上下前后左右,而且因为这个矿洞以前是铜矿石,矿洞依然坚固,想想都可怕。
而且这山有点怪,作为一座矿山,有点过于陡峭了,有一面根本就是深深的绝壁,绝壁上有无数个洞口,想来就是那些矿工挖穿的。
张翻译官带着俩人顺着坑道往里走,坑道不是很大,但走个百十二百斤的机器配件还是可以走的。
“和尚,揍他!”
突然陈潇停下脚步,对和尚说了句。
和尚顿时明白了,两牛眼珠子一瞪:“娘的,你小子敢带歪路阴我们!”
然后把人拖过来,砂煲大的拳头就捶了下去,洞里惨叫声传出好远:“不敢了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就铙了我这一回吧!”
至于陈潇说的是不是对的,和尚根本就没怀疑过,陈潇为啥会知道,和尚也管不了这么多。
挨了顿揍,张大翻译才没敢再做妖,鼻青脸肿地老老实实在前面带足,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很宽敞的空间。
这里应该原来有很大段矿脉,所以矿工们把这里挖的很大,跟个大会议厅一样,几条石柱撑住穹顶,竟也让这几百年来没有塌方。
这里堆了不少箱子,陈潇过去看了眼,有一些是钢材,有一些是枪支的配件,捷克式轻机枪的各种配件很多,但却少了枪管。
他估计了一下,如果有枪管,这些配件能组装出五十挺机枪以上,可惜,枪管才是枪上最难弄的配件之一。
不过不得不说,对普通人来说,这都算是一笔横财了。
但对陈潇来说,这只是小财,他在意的是机器。
“只有配件?机器呢?”
张大翻译赶紧解释:“这干燥,所以成品放这,机器在河边,暗河边!”
说完赶紧前面领路,穿过一条条岔路,他们终于来到目的地,暗河边上。
暗河上方挺高的,有十几米吧!
反正和尚手里的死气风灯照着挺模糊,他伸手将灯调再亮些,终于看到那条暗河,不大,但也不算小,看不见来龙,也瞧不见去脉,就只是黑乎乎一片,流水潺潺却没什么声音。
“水不太深,不及胸高,有鱼。”张大翻译官说道:“水车旁有松明,点上比灯亮。”
陈潇让和尚放开他,他屁颠屁颠地去点松明,松明就是松树的节眼处有松油的柴,点上能烧很久,也很亮,就是烟太大。
这种松明旁边备了一堆。
河边架着一水车,也不大,但也不小,不过现在已经架起来离开了河面。
看布置,水车带动着一滚轴,滚轴上有一大轮,大轮上有皮带连向河边山壁中的洞里。
“这是用来带动那些机器的,怎么弄的我也不懂。
山壁的洞里有一个特别大的空间,洞的那头是山腰的绝壁,打透了,有光,他们加工都是在那边加工。”
陈潇赶紧走过去看,灯光下,洞里机床看得他眼热。
车床、铣床、钻床、刨床、插床居然都有,这何止能造枪,如果再给他弄个水压机、蒸汽锤、大型熔铁炉,别说枪,就算是炮、坦克,就连飞机都能造。
洞的那头是一些手动的小型机械,子弹就是从那头弄出来的。
把一切看完,陈潇一把拎过张大翻译:“给你个活命的机会要不?”
本来就一直忐忑着的张大翻译赶紧鸡啄米般的点头:“八爷,你说话,只要能铙了我的小命!”
陈潇这才满意地放开他,问出一句:“那些会造枪的人,你或者你同学,弄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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