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都是老兵,而且都是穷苦人家出来的,按理说五十公里对他们来说真的不算啥,但这次时间有点赶,而且五十公里的山路,可真不是那么好走的,毕竟是山路啊!
这可跟后世什么五公里越野十公里越野可不一样,那些越野训练就算是有山有坡也不会有太差的环境,可是这里是哪?
晋西北,平地上能是八路军的地盘吗?只能是在山里,翻过了这个山头,又有下一个山头等着你。
所以,陈潇只能前后左右地跑动,提醒他们该怎么跑,怎么最大限度地省下自己的力气,反正他力气大。
当然,他也不是很会跑,虽然力量比普通人大一倍,敏捷也是比普通人高,但这只是身体素质好而已,并不是他的技巧就比别人强。
但谁让他新得了一个技能,教学之眼。
“教学扫描开始,三十八名学员长途急行军训练,目标张庄,扫描结果,全体学员不及格。
第一、行军队伍前方没有前哨,如果遇敌,会有落入敌人埋伏的可能。
第二、学员长期营养缺失,体能不足,呼吸节奏混乱,就算勉强到达目的地,也会因为体能缺失而陷入危险当中。
请教员纠正!
纠正方案如下:
第一、队伍前哨最少前出三到五公里,遇敌也可以让队伍在及时示警后有从容时间反应。
第二、长途急行军只用鼻子呼吸是不够的,无法获得足够的氧气,但也不能张大嘴呼吸,用鼻子呼吸和用嘴呼吸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长期用嘴呼吸也有可能造成缺氧,所以建议口鼻一起呼吸。
呼吸节奏也要把握,两步一呼两步一吸,不要变,也不能变,变了节奏就乱,节奏乱了人体不能更好的分配好体能,就无法坚持完整个行军过程……”
所以陈潇跑前跑后地吼着队伍里的人:
“刘强,作为一个老兵,你不知道行军要撒出前哨的道理?
什么?你以前只是一个班长,没安排过就没注意?
这是理由吗?
赶紧执行!”
然后刘强一脸委屈地去安排了。
“方大福,你作为一个老兵了,长途急行军呼吸节奏都不合格,你平时怎么训练的,听我口令,两步一呼……两步一吸……”
“最后那个,说你呢……汤福……头开始晕了吧!这才十八公里,还有三十多公里呢!头晕就对了,谁叫你呼气都舍不得呼大点,你的肺里那些旧的气都没呼出来呢,能吸得进新鲜的气吗?听着,呼气要呼大点,把肺里的废气都给呼出来,然后跑起来才不会晕……”
“双喜,步子别迈大了,也别迈小了啊!跟着大家的步子节奏,呼吸要跟上,身体稍往前倾点,你这是上山,你想往后倒吗?才二十几公里你们就成这样了,以后怎么打仗?”
“我的学校是侦察兵学校,侦察兵是什么?侦察兵就是打探敌情的,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往回报告,你们连五十公里都跑不了,怎么当侦察兵,怎么把情报传回大部队。
这五十公里是你们来到学校的第一课,也是最重要的一课,如果连这第一课都坚持不下来,就告诉我,我会把你们退回给李团长,然后告诉他,他的兵不行,是孬种,连个急行军都跑不动!
告诉我,还有十五公里了,你们还能坚持吗?”
“能……”这样的回答在途中已经无数次了,但这次,声音已经不是那么响亮了,看来已经快到极限了。
八个小时走了四十五公里,看似不多,但这是翻山越岭,已经做得很好了。
就算是在后世,日行军超过五十公里以上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强行军了,当然以现在的速度,也不过是六公里时速,如果在平地行军,不过是比普通行军快一些,算不上是急行军,但这里是晋西北的山区,有这个速度,并且超过了四十公里,确实算得上是长途急行军了。
现在这些学员,有这样的速度,已经很不错了,不过让陈潇庆幸的是,自己把那些新兵都给挑出去了,要不然,不可能八个小时就能跑这么远。
教学之眼真的很强大,它能让陈潇看到哪个学员在训练过程中的不足,并提出改正建议,就是一定要陈潇看到的距离内,才有显示。
最后,看着学员们快到极限,估算还差不到三公里了,陈潇下令:“全体都有,原地休息两个小时,休整一下,一会要入庄买粮食,一定不要掉了我们侦察兵学校以及八路军战士的威风!”
这一声令下,整队人队形马上乱了,也幸好都是老兵,都知道经过急行军停下来后不能马上躺下或者坐下,在原地缓慢活动十几分钟后才敢坐下。
刘强安排好前后的岗哨后凑到陈潇面前:“老师,真的只是入庄买粮食?”
陈潇嫌弃道:“才跑四十七八公里就成这样,丢人!怎么?你觉得我不像是买粮食的人?”
刘强嘿嘿笑道:“不像!张庄有粮的只有一家,就是小鬼子的维持会长张仁义家里有余粮,你找他买粮,他能给你?
再说了,像这种汉奸,你会老老实实用钱跟他买粮?
我不信!”
这倒是个问题,不说别的,就是进村都会有麻烦,这可不是演电视,不可能大摇大摆地进村后去到那维持会长家里,跟人家说,你好啊!我是八路军,我要买你家粮食!
你当人家家里的枪都是吃素的?
没错!
在这年月,一个乡下土财主都有十来条枪,更别说身为小鬼子狗腿子的维持会长,手下没有二三十条人枪都不好意思在乡下称王称霸,光是土匪都能把你家给灭了。
而自己这些人手里,不过是十三条枪,除了陈潇,其他人身上不会超过十颗子弹,就这点家伙什,也对别人造不成什么威摄啊!
刘强百思不得其解,还是搞不懂陈潇想要干什么。
不过,想到陈潇要求队伍休息两小时,他看了看天色,心中有了一丝了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