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赌?”
白赛雪的眼里现出了一丝不解。
她的目光,在穆尘身上匆匆一扫,便发现了这是一个气息并不强大的年轻小子。
与刚才那两个武者相比,这小子在武者世界中根本就不入流!
于是,她对这小子稍稍有了点兴趣,特别是当他说“为了林晨”之后。
穆尘非常有礼节地朝白赛雪行了一个礼,然后凛然说道:
“我叫穆尘,林晨是我的生死兄弟,也是我的大哥。为了他,我可以牺牲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因为我这条命,就是他救回来的。
我看得出来,林晨对你十分尊敬,而且不愿与你为敌。我作为他的影子,自然不会违背他的初衷。
所以,我想与前辈打一个赌。如果……我能够接前辈三掌,就请前辈袖手旁观,不要再管我们这一行人会在这里做什么。
但若是我受不了前辈三掌,即使我被前辈打死,我们这边也不会有任何异议。我相信林晨老大也会带着人即刻离开此地。
这就是我的赌注,不知前辈意下如何。”
闻言后,白赛雪明显现出了一抹欣赏的神情。
“你的勇气可嘉,人品也不错,我很是欣赏你的作风。但你要知道……我是什么实力!
莫说是打你三掌了,全力之下,你可能连我一掌都接不住!
看在你是林晨的朋友份上,我不愿伤你,更不会接受这个‘以大欺小’的赌约。你们走吧,莫要再回来了。
我答应过乔夜静,会好好地看护这里,那么我就不会食言。”
虽然白赛雪无意接受这个赌约,但穆尘仍是不为所动。
他站直了身体,朗声说道:
“前辈,我意已决,请您务必接受这个赌约!若是你不接受,我会乱来的!”
白赛雪眉头轻皱,神色有些不悦。
在她的面前,恐怕已经有很多年没人敢说这样的话了吧?乱来?呵呵,除非你真是不怕死的家伙。
白赛雪轻笑一声,再次劝道:
“小子,我知道你不是武者,但身手应该还算不错。这样,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一点,我的实力究竟达到了什么程度!
你的朋友林晨,在遇见我时,实力只是四重内劲的初阶境界,而那边两个年龄较大的后辈,实力则是在四重内劲的中阶境界。
至于我呢,这样说吧,就算我不豁出全力,用出自己所有的杀手锏,我的实力都在五重内劲的高阶境界!距离五重的巅峰,我也只差一点!而且,我还有方法可以突破这个限制!
小子,这下你明白了?我们之间的差距,犹如不可逾越的鸿沟!”
听到这话后,林晨并不太惊奇,而苏狂和叶岚两个超级高手,则是双眼一瞪,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拥有年轻容貌的“前辈”。
他们本以为,这个前辈的实力也许只是突破了五重内劲的瓶颈,但没想到她的实力,已经无限地逼近六重内劲境界?
六重内劲境界……这是什么样的境界?在华夏近百年的历史中,武者世界里就没出现过这样的人!甚至于,连五重内劲境界的超然高手都是屈指可数!
这样一个可怕的对手,别说是他们了,就算当今整个华夏千年世家的高手合在一起,也许才有可能撼动这个最为强大的武者吧……
苏狂性子最急,立刻喝道:“小子!回来吧!你不可能接下这位前辈一掌的!我们走吧,不要让前辈为难!”
林晨张了张口,也想说些什么,但就在此时,穆尘仍是像站桩一样,牢牢地立在原地。
他并未转头向同伴们交代什么,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白赛雪,再次沉声说道:
“前辈,我知道我们实力之间的差距。但我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
林晨老大全身骨骼和经脉都出现了严重的撕裂迹象,如果没有德国人的细胞幡然技术,他将永远成为一个普通人!不!是比普通人还要孱弱的男人!
他一身修为早已不在,唯一恢复的希望,就是这个细胞繁衍技术!
既然我们已经来到了这里,那我就不想放弃!我也不想林晨老大从今往后变成一个废人!
而且,乔夜静做了一些事情,甚至用林晨老大亲人的生命来危险他,他必须恢复实力!否则的话,他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不但自己可能受尽非人的折磨,而且还会眼睁睁地看着亲人落入敌手!
前辈,我也不想为难你,但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再无退路!
所以,请您答应我的赌约!您就当是……我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取林晨老大的康复!”
穆尘的这番话,不但让同伴们的心里深深地触动了,也让白赛雪面上一惊,头一回现出了一丝犹豫的神情!
她来到这里,是被乔夜静所打动。她来到这里,是为了保护细胞繁衍技术不被其他人窃取。
但她从未想到的是,这个技术,竟然对于林晨有着如此重大的意义。
之前林晨与她对话时,她并未太过留意。但在穆尘的提醒下,她再次打量了林晨一番后,这才发现穆尘所言非虚。
原来,林晨此刻真的跟废人一样,不但身上没有了内劲的气息,全身上下似乎都存在着极大的毛病。
实验室里,沉寂了下来。
白赛雪怔怔地看着林晨,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晨这一行人都屏住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良久。
白赛雪轻叹一声,开口说道:
“我以为……乔夜静答应了我的约法三章,我也不会做出违背良心的事情。但现在看来……这个小妮子连我都在算计啊!
不过呢,受人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这一点我是不会变的。同时呢,我也不可能将细胞繁衍技术交给你们!
小子,我接下你的赌约!我准备给你长点记性!”
忽然,白赛雪扭头望向了穆尘?
她的眼中,竟是带着一抹杀意?她的嘴角,竟是泛起了一抹诡秘的笑容?
穆尘被白赛雪如此望着,心底没来由地泛起了生平从未出现过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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