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先不要看,等我修改一下)
夜里,程刚躺在床上,一时之间睡不着,只是在胡乱地思考着什么,隔壁的李润石似乎已经睡下,对于一贯晚睡的他来说实属少见,不过也可以看出一天来这位被折腾得有多难受。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才真切地认识到当今时代的落后,本来整个世界的发展水平相较于现代就差了近一百年,而放在国内的农村地区,这个差距则至少是两三百年起步。
举个最明显的例子,这时的缺医少药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放在后世,随便哪个村子,只要不是那种隔绝在大山里的自然村,都能找到买药的渠道。
可这时呢,程刚在申城的时候,给伍翔宇送了一小箱药粉,大抵是奎宁、阿司匹林等已问世的常见药,放在现代都是按斤卖的大街货,结果依旧是把人家震得不轻。
相比于国内的其他地区,申城算是最容易搞到药物的城市了,只要你肯出钱,各国洋行都乐意向你出售他们的工业品,但限于产量、运费以及工厂和洋行本身剥削的利润,这代价往往是普通人难以承担的。
所以拿到那批药物之后,中央那边进可以依靠特科自办的医院,借着给各路人员治病的办法,拓展自身的影响力,退可以直接将药粉制为成剂,然后出售以赚取大量经费。
这也就不奇怪为何伍翔宇会如此重视程刚,并甘愿冒着牺牲威信的代价,给他这个来历不清的人员提供背书了。
另外,在申城的半个月里,程刚也见到了那位在四川路开办“达生医院”的柯医生和贺医生,那所医院其实就是一处中央的秘密机关,为中央和政治局的同志举办例会提供便利。
当时他们不仅一起交流过伍翔宇的病情,还对根据地的医疗事业发展进行了一定的探讨,并承诺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到锐京来看看,参观一下红军医院,顺带给那里的学生们上上课。
——(前文存在一个小问题,当时伍翔宇的病应该是直接找柯林看的,不用担心泄密,但这个对程刚见他没有影响,大家理解一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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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最为现代化的大都市,申城的医药普及率也高不到哪里去,更何况最为落后的边远农村地区。
所以程刚一直以来的努力,确实极大地缓解了当地缺医少药的难题,至少在红军内部,细菌感染、各类寄生虫等常见疾病的发生率已经大大下降,同时红军的医生在地方上也受到了普遍欢迎。
只是想要彻底根除笼罩在群众头上的病魔,整个组织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单就疟疾而言,要灭疟就得除蚊,而除蚊不仅需要大量的化学农药,还需要群众性的运动支持,对于现在的根据地而言这两样条件都可以说难以达到。
大家能做的,只能是尽力在自己管辖范围内把环境卫生做好,李润石这次之所以中招,也主要是因为闽西当地才解放不久,工作还未开展起来,再加上湿热环境更容易导致疫病肆虐的缘故。
就目前来说,把内部工作做好就已经耗费了大家极大的精力,至于与外部的来往,比如说出售各类稀缺工业品,还不是件现实的事情。
更准确地来说,这件事申城那边可以做,但只能隐蔽行动,而且规模没法太大,而根据地这边,还远未到能够做到这一步的程度。
有句话说得好,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这个道理无论放在哪个时代,都可以说有一定的适用性。
不过对于个人而言,钱可以简单地看成政府发行的货币或者某种贵金属,可对于一个政权来说,若还是站在个人的视角来看待这些问题,就未免有些狭隘了。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无论是在槿甘山还是在赣南闽西,红军都要面临白军的经济封锁,有时宽松些,有时严密些,总之肯定是会有的。
这也就导致了一个麻烦,先不论红军手里到底有多少钱,只要被封锁了交易渠道之后,手里的土产就卖不出去,外面的商品也买不进来,对于一个新生政权而言,这样的打击不可谓不重。
程刚确实可以提供不少必需品,但到底没法全部依赖他一个人,至于拿钱开路,大部分情况还是管用的,可也不是没有失效的时候。
所以总的来说,光有钱往往还是不大顶用的,你还得有‘枪’才行。
现代社会的很多人为何下意识地忽略了这点,主要还是大家都生活在一个相对安定、较为公平的社会之中,有一个强有力的政府维持了一个勉强平等的交易环境。
反之灯塔国的人民们就对此充满经验,屯粮不如屯枪,有了粮不一定能有命,但有了枪肯定能搞到粮。
而在现在这个国内国外全部奉行弱肉强食的年代,你掌握了某种令人垂涎的宝物,又没有足够的武力支撑,那么无异于小儿持金,被抢走那是必然的事。
幻想发明了某种技术,就可以靠此薅各大国的羊毛,然后积累起工业革命的本钱,这样的好事也只有做梦的时候才能遇到。
整个世界的规则都是由欧美大国制定的,指望在别人制定好的规则下占他们的便宜,那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再说。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真的占到了,人家见势不妙分分钟给你改变规则,也不过是张张嘴的事罢了。
具体到红军这边,程刚手上确实掌握了不少令全球都垂涎欲滴的玩意,单就药品一项,磺胺和奎宁的储量就可以直接吊打世界。
前者虽然已经有成品合成出来,但还没被发现抗菌效果,后者虽然确定了抗疟功效,却没有发明出合成办法。
对于其他工业大国而言,只要稍微泄露出些许消息,仿制或者说研究出来都不是件困难的事,再不济,人家也有的是办法从你手上拿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既然居于弱势,就必须要有弱者的自觉,这并不是说你就要一直甘于人下,而是得清楚地认识到,在还没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之前,就不要随便暴露自己的底牌。
思考着这些琐碎的事情,程刚逐渐陷入了梦乡,在梦里,他和同志们在李润石的带领下,建立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崭新国家。
然后凭借他的金手指,新夏国不仅可以大力发展高科技产业,还有如下饺子般地生产着各式军舰。
就这样,夏国的新一代青年们一手拿着大棒,一手拿着胡萝卜,和那些大鼻子们斗智斗勇,开创了不一样的全球化时代。
第二天,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样在田野上,早早起来的程刚也坐在了飞机后舱,准备回到州田继续工作。
“今天怎么笑得开心哟,想到什么好事了?”
李润石的状态也好了不少,知道程刚今早就要离开,所以也难得的早早起来,为程刚送行。
“昨天做了个好梦嘛,梦见革命胜利咯,你说这值不值得开心?”
程刚笑着跟对方说道,其实也不全是这个原因,谷田会议之后,他虽然是更忙了,但心里的压力也少了很多,这些慢慢也就在脸上显现了出来。
“那肯定撒,你这是日有所思,也有所梦嘛,我看呐,这日子应该是不远咯。”
这次李润石没有经历落选后隐居乡下的波折,之前的一点小风雨,对他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所以对于革命的热情,他一点都不比程刚要差。
“哈哈,反正我们肯定都能看到那一天来临,不过就算是胜利之后,我们估计也闲不下来,以你的性子,还有不少要操心的事情。
好了,多的就不说了,我先出发啦。”
两人闲聊一会后,在地面同志的配合下,前舱的飞行员发动了飞机,这依旧是一架开惯了的波-2。
随着航空队的出师,近十架改装后的波-2在根据地充当了多面手的角色,通信、运输、侦查等等,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不过因为燃料的限制,飞行员们的经验还是不足,所以程刚也想尽可能地让这些菜鸟们多锻炼锻炼,他就在后舱监督即可。
很快,飞机就在跑道上缓缓起飞了,之所以选用波-2也有这方面的原因,百来米的土制路面就可以完成起降,正适合现在根据地的需要。
能够被派来接送人员的肯定都是航空队的尖子生,所以整个起飞过程还算平稳,在当地村民的惊叹声中,这架飞机缓缓向西南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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