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再度启动传送之宝,只听噗噗噗三声,三人眼前一片黑暗,身体被束缚得紧紧的,心知不对,急忙元气一震,将周围的东西震碎,这才发现他们跟着秦牧,竟然将自己传送到了几株大树的树身中。
“圣教主呢?”师天王问道。
这话刚刚说出,他们便发现了秦牧,只见一株两人才能合抱的大树树身中探出一个脑袋,身子则陷入了树身之中,挣扎不脱。
那树是铁树,质地比钢铁还要坚硬。
陆天王脾气火爆,喝道:“教主,你怎么不跑了?”
“三位天王,你们还没有走呢?”
秦牧赧然,道:“我元气耗光了,而且被这株铁树困住,没办法掀起衣裳。三位天王,帮我一把。”
三位天王哭笑不得,师天王将铁树砍断,把秦牧搭救出来,道:“教主,你毕竟是我圣教的圣教主,位高权重,在这圣临山可不能胡闹。圣山的建筑都是古迹,都有意义。”
陆天王道:“教主,你又不是小孩子……”
说到这里,他才觉得不妥,他们这位圣教主,可不就是个小孩子?
秦牧还未满十五岁,连他们的年纪的一个零头都比不上。
陆天王讷讷道:“我像圣教主这个年纪时还在玩泥……不,那时候我已经去收稻谷了。不过教主,传送之法很是危险,若是稍有不慎,传到某个禁地,那就连神仙也救不回了!咱们圣临山,可是有不少禁地的!”
秦牧毛骨悚然,倘若传到某个禁地之中,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教主,传送之宝,都需要定位,如何确定传送的准确方位是关键。”
三位天王对视一眼,压下心头的震惊,师天王道:“教主,你炼了传送衣,还不曾掌握如何准确传送,非常凶险。传送,首先要确定自己身在何处,而后确定要去何处,在即将到地方时,要立刻收回元气,否则便会撞到什么东西。第一次试的时候,不要太远,要近一些。近一些才方便随时停止。”
秦牧眼睛一亮:“我再试试!”
三位天王立刻愁容满面。
玉天王连忙道:“教主,你现在元气耗尽,没有必要急于一时。而且祖师留你在这里的原因,也并非是让你在这里学习传送神通,而是要你静下心来,参悟大一统功法。圣临山很是宁静,没有外界的世俗嘈杂,你若是离开这里,只怕一两年时间都未必能将大一统功法参悟透彻。”
秦牧心中凛然。
少年祖师留下他的确大有深意。
他这两天都在想着早日炼成传送衣,离开此地,却没想过少年祖师的本意是什么。
“是我急于求成了。”
秦牧坦然,躬身称谢:“多谢诸位天王指点迷津。”
“不敢!”
三位天王肃然,连忙还礼。
师天王道:“教主才智过人,多留在这里几日,定然大有收获。”
秦牧静下心来,走向那株松柏树,坐在石头上,用心参悟樵夫石上传经。
三位天王松了口气,师天王喃喃道:“祖师将教主留在圣临山,想磨一磨他的心性。圣教主的性子的确是顽劣得很,但只怕祖师也没有想到,圣教主会这么快将传送法门炼到这种程度吧?”
其他两位天王也面色古怪,少年祖师的想法虽好,谁也没有料到他前脚刚走,后脚秦牧便意识到传送神通现在不可能炼成,必须要精通术数。
而且更加变态的是,秦牧还立刻意识到可以先炼一件传送之宝。
现在才第二天,他便捣鼓出一件传送衣,传送来传送去,把三位天王也折腾得够呛。
陆天王摇头道:“祖师是何等的智慧,他岂会想不到?他一定早就预料到这一点,所以让我们三个守在这里。”
过了片刻,三位天王异口同声的叹道:“祖师绝对没有想到。”
三位天王心中发愁,发憷,这位圣教主顽劣不堪,但偏偏又如此聪慧,当真是想磨一磨他的性子都不可能了。
按照秦牧这个速度,只怕再练习几次,便可以掌握传送衣的运用技巧。到那时,还怎么把他留下来磨一磨他的顽劣性子?
过了片刻,玉天王笑道:“我们有些钻牛角尖了。”
其他两位天王向他看来,露出询问之色。玉天王笑道:“圣教主这么聪慧,喜欢折腾便由他折腾,性子顽劣,便由他顽劣。毕竟他是教主。我们不管别的,只管给他擦屁股,屁股擦的好,这才是我们的本分。”
师天王道:“也只能如此了。话虽如此,教主若是折腾的话,我觉得还是让他早点离开圣临山,回到太学院去折腾。”
三位老者来到凤临阁,做个泥水匠,把凤临阁修缮了一番,然后又去三王殿,将殿顶修补了。
陆天王出了一趟远门,过了两日,将书堂堂主带了回来,请他来造假,在凤临阁中将凤栖梧记写在墙壁上。
处置妥当之后,三位天王都是松了口气,对视一眼:“圣教主这次参悟,可以让我们轻松半年了吧?”
“以圣教主的妖孽程度,难。”
松柏树下,圣人石上,秦牧在那里枯坐了几日,饿了渴了的时候,小狐狸跑了过来,不知从哪里摘了一堆的果子,秦牧便与狐灵儿一起吃果子。
秦牧参悟了十多日,将樵夫讲经来来回回的体会十多遍,始终觉得难以参悟出大一统功法,心中不觉渐渐焦躁起来。
“今天不吃果子了,天天吃果子,嘴里着实清淡。”
秦牧从圣人石上起身,向狐灵儿道:“今天吃肉。灵儿,山间有可以吃的没?”
狐灵儿欢呼一声,道:“山间有獐子!我见到了一群香獐,早就想下手了,只是这里是圣临山,我不敢乱动。”
秦牧兴奋道:“咱们去打一只来!”
过了不久,一人一狐烤着樟子肉,狐灵儿从自己的小包袱里取出一些盐巴孜然撒上,香喷喷的,令人食指大动。
他们着实馋了,将一头獐子吃的干干净净,狐灵儿仰面躺着,揉着鼓胀胀的小肚子,很是满足。秦牧也撑得慌,起来走动两步,催动霸体三丹功,加速消化。
他的脚步越走越快,不知不觉间又按照自己在残老村的修炼方法来修炼,脚步奔走如飞,突然施展出雷音八式,一拳一掌,打爆空气,雷声轰鸣。
他又以手为锤,施展出哑巴的锤法,敲动下来,空气如同大鼓,而他仿佛巨人,低沉的声音轰得山林树叶哗啦啦作响。
秦牧招式再度变化,施展出腿法,再变枪法,再变剑法,再变刀法。
他疾走的速度越来越快,竟然聚集元气为笔,在空气中作画,放浪形骸,纵情恣意。
突然,他又施展出行雨诀,一道道雨线如剑如弦,雨声中夹杂琴音。
而后他换做奔雷炎火诀,屈指连弹,雷声轰鸣,团团火焰四下爆开。
秦牧手中一轮火球冉冉升起,越来越红,如同一轮日落西山的夕阳,一道道火焰剑气四面八方射出,施展出落日剑法。
而后他的元气一变,身如白虎奔腾,爪牙摧山裂石。
他又施展出七篇造化玄功,造化灵功化形,造化天神功化功,造化天魔功化表,造化人王功化龙,造化鬼神功化魄,造化地元功化神,造化先天功化婴。
他又施展出大育天魔经中的各种法术,各种拳法,各种剑法,各种刀法。
不知不觉中,他陷入一种奇妙的状态,他的脑海中,那樵夫声音断断续续,时而响起,时而黯哑,时而洪亮,时而低沉。
种种玄妙纷沓而来,塞满他的脑海,又从他的手底流出,变成了奇妙的招法。
他心中只觉欢喜,尽情挥洒,不再问是什么法术神通,什么招式剑法,统统施展出来,也不管先后,不问顺序。
他只觉自己的一颗心变得癫狂,倘若大育天魔经的功法运行不畅,那就改动,倘若霸体三丹功运转涩滞,那就顺其自然,调整元气运行方向。
率性所行,纯任自然,便谓之道。他此时此刻,终于对这句话有了深刻的体会。
不必管前人所留,不必管是大育天魔经也好,霸体三丹功也罢,怎么顺畅,便让元气怎么运行,施展各种招法神通,元气怎么磅礴便怎么运转,管他标不标准。
越是这样,樵夫的石上讲法说出的奥妙他反而领悟得越多,参悟出更多的奥妙。
三位天王也被惊动,连忙出来张望,只见圣临山的山林中,时不时亮起电光,响起雷声,地面翻涌,空气波动,刀光剑影,树木倒伏,成片成片的林地倒下。
三位天王脸色大变,师天王叫道:“不好,圣教主奔着圣树去了!”
三位老者连忙腾空而起,落在松柏树下,只见秦牧如癫如狂,恣情放纵,随意挥洒着各种招式神通,甚至元气显化各种神魔景象,无论是正道的还是魔道的,亦或是佛道的,统统施展出来。
无论是白虎灵体独有的神通,还是玄武灵体特有防御手段,青龙灵体的风雷,朱雀灵体的真火,在他手中统统得以展现,尽情挥洒,看得三位镇教天王瞠目结舌。
“大一统功法……”
师天王喃喃道:“他悟出来了,悟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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