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我又重新陷入到焦头烂额的境地。公司架构全面变化之后,大家的工作都有了新的调整。我易之之,就是一个不服输的女人。我坚定了这条路线,我决定带领大家义无反顾地往前,我自己亲自主攻业务,带着小崔和小刘,每日风风火火地奔波在各大企业和各种饭局之上,越挫越勇,终于在我们的努力之下,公司的发展越来越壮大。
与此同时,我和原来的同事小丁暗地里实施的计划在悄然不觉中缓慢进行着,我之所以没有让我最亲睐的小丁到我的公司里来,一是考虑他的技术能力实在太强过来帮我太屈才,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让小丁在原来的公司里作为暗线配合我。
到了如今,我可以大胆而又坚定地说出我的想法了,我之所以单干,之所以想靠自己闯出一片天地,就是为了某一天靠我自己,能有和辰溪、刘忆惜叫板的资格!如今,我想我做到了!
自从我抽走这四个人之后,小丁说,刘忆惜根本不懂得公司如何运营,活生生地把一个本来发展前景极好的公司拖得半死不活,而这一年的时间里,小丁一直消极怠工,公司始终走着原来的老路,渐渐一日不如一日。
我原本给自己定了三年时间,三年里,闯出自己的一番事业来。谁知道,我们赶上了电商的黄金时代,仅仅一年时间我们就迅速发家,无论是规模、营业额、合作客户都在持续上升中,我把我们的公司升级注册成了股份制公司,跟我一起日夜拼搏的四人都拥有了公司的一定股份。
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辰溪、刘忆惜,是时候让你们尝尝措手不及的滋味了。
小丁过来了,带来了一大批原来的同事,大家看到小崔他们跟随我之后的大变样,纷纷摩拳擦掌表示要加入我们。
他们过来当然不是来做淘宝,电销方面我们已经有了足够的人马了。我需要他们的目的,就是单立一个项目,所作的业务就是原来在吴淞公司里的那些业务。我如今有了技术最强的小丁,我自己本身对那些项目轻车熟路,我手上有大批的客户资源,我有一支忠心耿耿的核心队伍为我所用。天时地利人和,我想我没有可能不成功。这一回,我打算和辰溪他们死磕到底!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辰溪,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一起在商场上分个高低吧!
当他们公司的半数人马都跳操到一个名叫大易的新公司后,刘忆惜坐不住了,亲自杀到了这里,结果发现,这家公司的老板是我。
那一瞬间,她脸上的表情非常精彩。
我笑笑地说:刘总,请坐。请问到我们公司有何贵干?
刘忆惜震惊的神色终于缓了过来,环顾了一下四周之后,阴阳怪气地说:哟,最近傍上了大款啊,居然有本事自己开公司了。
我双手一摊,我说:我比不上你们这些白富美,靠着老爸老妈的钱逍遥自在。我易之之人穷志不穷,就是最近赚了点而已。
她一屁股坐在我面前,她说:我之前还纳闷谁这么没有眼色,一个劲从我们公司捞人呢。现在看到你,我觉得我可以理解了。
我笑了笑,我说:我没有拉,是他们自己愿意过来的。毕竟,人往高处走嘛。
她看着我,然后突然恶狠狠地说:易之之,我劝你别自不量力。我和辰溪的背景你也知道,你这么做,会把自己整很惨。
你以为我会害怕么,刘忆惜,我也很严肃地说:人在做,天在看,刘忆惜,放马过来。靠家里人算什么本事,有种你和我拼个高低!
我的话让她瞬间无话可说,顿了几秒钟后,又说:有家里人靠才叫本事呢,不像某些人,只能那么辛苦地一步步爬。
我笑了,我说:一步登天不见得是好事儿,因为摔下来的时候会特别的痛。
她说:易之之!别自不量力了!赶紧把人还给我,不然我可对你不客气了。你这样的小公司,想搞垮分分钟的事儿。
我悠悠地说:刘忆惜,路还长,别猖狂,将来指不定谁辉煌。
她居然气急败坏地拍我的桌子,她说:易之之,你等着!
我的办公室外,已经聚集了一帮看热闹的同事。我现在的新公司,三分之二的同时是原班人马,他们自然清楚我和刘忆惜之间的恩恩怨怨,见到刘忆惜气势汹汹地杀过来,早就议论纷纷了。
刘忆惜推开门,对着那些人大喊一声:你们愿意从易之之公司辞职的,我每人补贴5000块钱。愿意回到公司的,我不计前嫌,收留你们,工资上涨3000.你们有愿意的跟我走。
半天,没有人有任何反应。小崔从前对刘忆惜就不爽了,以前碍于是老板不好多说什么,如今跟着我也不用再看她脸色了,小崔轻描淡写地说:刘总,混江湖,你还是嫩了点,你那套管理办法根本没用,不然公司也不会被你拖死。大家现在弃暗投明,没有跟着你继续混日子混下去,已经挺好了。您就早点回去吧,现在招人很简单的,就别执着了。
刘忆惜气呼呼地指着小崔,半天却说不出任何话,她一个人势单力薄,跑到这边来不是纯粹找气受么。她气呼呼地扭头就走了,大家看着她吃瘪的模样,一阵欢欣鼓舞。
我看着场面有点不受控制,走了出去对大家说:好了,大家也别得瑟了,他们财大气粗,以后我们的日子不见得有多好过,做好心理准备把。还是那句话,愿意跟着我大易的,我必不亏待;不愿意的,早点表明心迹。我这里不养闲人,高工资意味着高投入,你们都要有个心理准备。
我知道刘忆惜那边肯定不会消停,果然她离开后的不久,我的电话就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通了,那边传来了很熟悉的声音,他说:之之,是我。
我轻笑了一声,呵,你打电话给我是为何呢。我淡淡地说:噢,你好。
他大概听出了我语气里的生疏,他说:之之,听说你开了公司了?恭喜你。
我彻底笑了,我说:听说?听谁说?不会是谁哭着说吧?
他说:之之,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说声恭喜而已。
我说:噢,那谢谢你了。
他一阵沉默,他说:你不会再认我这个……朋友了么?
我说:我的朋友,没有一个是见我被欺负而坐视不管的。
他说:对不起,我承认我当时狭隘了。
我说:没事儿,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么。豪门公子哥儿,有几个情深意重的。
他又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说:解释什么呢,两个上过我的男人,一个恶狠狠地推我,一个坐视不管。
我又说:戴翔威你明白这种难受么,就是吞了一次苍蝇还不够,又不小心吞到了一只。
他说:那你对我呢,你就公平吗?我怎么对你的,你最终怎么对我的?
我笑了笑,我说:戴翔威,从一开始我就告诉你我们之间只能成为哥们。可你最终还是锲而不舍地把我给要了,我有怪过你什么么?换做是别的男人,两记响亮的耳光肯定是必不可少的。
我说着说着,还是觉得心有些痛。我们曾经是那么默契的两个人,为什么仅仅因为一次的伤害,就只能成为陌路。归根到底,只是说明一件事,我们不是同路人,所以很多时候无法感同身受么。
他说:之之,其实你比我还残忍。你敢说你从前对我没有半点暗示么?
我说:曾经有很多瞬间,我是差点儿喜欢上你。可就是那种到不了的感觉,让我一直在拒绝你。
他说:我不想多问,我就想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回到从前?
我说:当你选择了和他们同一个战线,我们就已经无法回到从前了。
他呵呵地笑,他说:之之,你总是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其实除了那次之外,我对你怎样,你比我更清楚。
是,我是清楚,只是戴翔威,现在说这些,还有任何必要了么?时已过,境已迁。
我说:是,那又如何。你有了别的女人,我也有我心爱的男人。
他听我这么说,十分意外地问我:是谁?是不是徐成?
我淡淡一笑,然后肯定地回答道:是。
他声音低低地说:果然还是他啊,我就不明白,他哪里比我好。行,那就这样吧,我挂了,再见。
我们同时把电话挂掉了,仿佛彼此再也没有一句多说的必要。昔日的好友,如今的陌生人,世事的变幻总是让人无比诧异,如此措手不及。
晚上,和徐成一起享用晚餐的时候,他说:戴翔威突然和我绝交了。
我刚叉起来的一块牛排掉了下来,我说:为什么呢?
徐成说,他说:我抢了他最心爱的东西。我猜,是你吧?
我苦涩地一笑,没有言语。他隔着桌子摸了摸我的脸,他说:我不是没有给过你们机会的,之之。
原来曾经藏于暗处的徐成,他什么都懂,却从不曾言语。他默默为我做的事情,究竟还有多少。
我突然找到了我为何会去爱对面的这个男人,或许就是因为,有一种男人他可以陪你欢乐陪你笑,却从无法触及你内心深处的那些脆弱和孤独;而有一种男人他什么都不说,却一直在默默地想你所想,为你设身处地地解决很多你可能遇到的难题,却从不会对你说,我为你做了太多。
真爱一个人,为他做的,永远不嫌多。
我轻轻地问徐成:你暗地里为我做的,究竟还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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