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机里的《罗马假日》接近尾声,周晚晚和小汪都盯着沈国栋手里的水果叉,那叉子在沈国栋的手上越转越快,最后几乎成了一道影子,而他却死死地盯着屏幕,显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
水果叉上的苹果终于被离心力甩了出去,小汪无声跃起,一下叼住,跑回来蹲在沙发边咔嚓咔嚓欢快地大嚼,眼睛亮亮地看着沈国栋,期待他再给它抛一块。
沈国栋却浑然不觉,把周晚晚紧紧抱在怀里,沉浸在影片中公主和记者先生最后分离的无奈里。
公主优雅一礼翩然远去,记者先生痛苦不舍却无可奈何。
沈国栋把周晚晚抱得更紧,在她的头发和额头上反复亲吻,好半天一句话都没说。
他对记者先生的无力感感同身受,带走爱人的是强大得他根本抗拒不了的力量,他甚至去努力争取的机会都没有。
就像埋在他心底的担忧,他曾经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小丫头在他面前瞬间消失,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她消失了就再不回来。他从来不信神佛,从沙漠回来,却偷偷跑到寺院长跪一天,捐了很大一笔香油钱,请老和尚每天为周晚晚诵经祈福。
病急乱投医,他是真的害怕了。
周晚晚感受到沈国栋的情绪不好,却没打算去问。他工作繁忙,不可能事事顺心,虽然他一向不会把工作上的事带到家里,可谁都不是机器人。偶尔被困扰也是在所难免的。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开心,可是怎么哄他忘了烦恼周晚晚还是很有把握的。
“沈哥哥,橙子。”周晚晚把头放在沈国栋肩头。软软地叫他。
沈国栋赶紧收拾情绪,叉了橙子喂她。他们现在感情渐入佳境,好日子刚刚开始,他才不会傻到为了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影响了眼前的幸福。真有那一天,他上天入地拼了这条命也是要把小丫头留住的。
他跟那个居心不良痴心妄想的记者先生可是不一样,小丫头一开始就是他的,谁敢来抢试试?
周晚晚含着橙子皱眉头。“酸。”
沈国栋赶紧拿手去接,“快吐出来,切的时候尝了一口还行。给你挑我尝过那个。”
周晚晚又吃了一块,看着沈国栋关切的目光摇头,“酸。”
沈国栋急了,“明天我去给你买。他们都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看着周晚晚忽然凑到他面前的唇一下就顿住了。红唇越来越近,沈国栋的心跳越来越快,已经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沈哥哥,你自己尝尝酸不酸。”周晚晚的唇若即若离地贴近沈国栋的,嘴里酸酸甜甜的气息让沈国栋整个人都沸腾了起来,手上一用力,刚要去把她狠狠按到怀里,却被她伸出一根手指阻止住。
“不要动。我来喂你,好不好?”周晚晚离沈国栋的唇越来越近。却不肯实实在在去亲他,直到他点点头,才在他唇上小小咬了一下,“不要动哦!”然后伸出舌尖在他的唇上轻轻描画。
听到他大大地抽了一口气,呼吸瞬间急促起来,才把舌尖探进他的嘴里,在他的牙齿上轻轻一扫,沈国栋控制不住地从鼻子里“嗯”了一声,手上用力,紧紧掐住她的纤腰。
周晚晚的舌头一动,灵活地滑入沈国栋的嘴里,在他又一声大大的抽气声中迅速地退了出来,水润润的大眼睛无辜地冲他眨了几下,“还是算了,你又要说我调皮了!”
沈国栋被这种从未有过的体验刺激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他从不知道,只是舌头上那轻轻几下,就能让人如此地颤栗激动,到现在他还头皮发麻,心都跟着颤抖起来,看着周晚晚目光渴求又迫切,几乎要把她吃了一样。
这跟他一贯狂风暴雨般的吻完全不一样,新鲜刺激得他像个十五六岁不管不顾的少年,一把把周晚晚压到沙发上,覆在她身上就要吻过去。却被周晚晚阻止,“你也不许跟我‘调皮’!”
沈国栋不敢惹她不高兴,勉强控制着心里的迫切,胡乱地亲吻着她的脸颊,气喘吁吁,“囡囡,我想死你的‘调皮’了!想死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喜欢得我都不敢想!”
周晚晚推开他的头,“不敢想?”
沈国栋的脸一红,趴在她耳边低语,“有两次在上班的时候想起来,没控制住,差点儿丢人。”说着腰向前一送,让周晚晚感受他身下的激动,又硬又热,隔着几层衣服硌得周晚晚发疼。
周晚晚的脸也红了起来,打了沈国栋一下,眼睛一转又笑了出来,目光灵动俏皮,脸颊娇艳如花,眼角眉梢都是潋滟旖旎,像个花精,“那你还想不想?”
沈国栋被她看得心中狠狠一翻,呼吸愈加粗重,喷出的气息几乎带着火苗,身下重重地抵在周晚晚身上,更加火热,重重地亲着她的额头、眼睛和脸颊,“想!想死了!囡囡,囡囡!”
周晚晚伸出手固定住沈国栋的脸,看着他眨眼睛,“那你要听我的,不要动,好不好?”
沈国栋赶紧点头,这种时候,他除了点头也不会干别的了。
周晚晚胳膊往下一滑,轻轻搂住沈国栋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吐气,“记住了,听我的哦!”
然后一偏头咬住沈国栋的唇,感受到他身体一僵,呼吸更加粗重火热,抱着她的胳膊铁环一样把她紧紧箍在怀里。
周晚晚伸出舌尖在沈国栋的唇上舔-抵-轻咬,听到他鼻腔里发出大提琴一样低沉好听的Shēn-yín-,呼吸也跟着不稳起来。
舌尖在他的牙齿上重重扫过。“啊!”沈国栋一声急促的叹息,灵活的舌趁机滑入口腔,找到他的舌尖逗弄碰触。时轻时重,飘忽不定。
沈国栋浑身着火一样,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嘴里那个小巧恼人的舌尖上,鼻腔里不住地发出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急促Shēn-yín-,最后终于心痒难耐,一下含住她。
却不料她忽然探入深处,在他的舌头上重重一扫。“啊!”沈国栋猝不及防,全身被一股强烈的电流击中,还没从颤栗的余韵中缓过来。舌尖已经被周晚晚卷起,吸吮轻咬,缠绵悱恻,温柔缱绻。
沈国栋终于化被动为主动。急切生疏却热情如火。周晚晚软软地靠在他怀里。任他予取予求,趁他沉醉着迷,舌尖轻轻一挑扫过他的上颚,如意料中一样,“啊!”马上听到一声急促的Shēn-yín。
沈国栋激动难耐,身上着火一般,却不敢轻举妄动,唇舌越来越激烈。身下的硬挺也越来越急切火热,瞬间就让周晚晚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周晚晚没想到他学习能力这么强。这么快就反应过来,想拿回主动权已经完全不可能,口腔被他飓风过境般扫过,吞噬舔-抵-几乎马上就要窒息。
她只能用舌尖抵住他的上腭跳跃着点动几下,在他全身一震的空隙又重重地扫过去,几下之后快速卷起他的舌尖重重地一吸一咬。
沈国栋的轻颤变成了巨震,猛地抱紧周晚晚,下面重重抵在她的身上,她甚至能感受到炙热的液体隔着好几层衣服猛烈冲击的异样感觉。
沈国栋紧紧压住周晚晚,把头埋在她的头发里,呼吸灼热急促,好半天一动不动。
周晚晚从他窒息的吻中缓过来,懊恼地扶额,好像又有点儿过分了,她怎么都没想到一个吻就让他……
沈国栋却觉得心里无比舒畅甘美,在周晚晚脸上缓缓亲吻,轻柔温情,小心翼翼地珍惜呵护,“囡囡,囡囡……”
周晚晚看着他眼里残留着的恍惚沉醉,刚刚的懊恼全都变成了心疼,这个家伙在外人看来成熟稳重无所不能,其实在情感上和经验上还是个青涩少年。
他总觉得他们一路走来让她受了很多苦,她何尝不是觉得亏欠他很多。如果没有遇见她,他肯定不用忍受这么多年的求之不得和身体上的隐忍压抑,现在她可以让他享受情感和身体上的愉悦,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有些事想开了再做就更加顺畅自然,周晚晚伸手抱住沈国栋的脖子,眼睛里波光流转,嘴角眉梢都是娇艳妩媚。
沈国栋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再也移不开,呼吸又粗重了起来,吻越来越急切,手已经探进了衣襟,“囡囡,你这个小妖精!”
周晚晚胸前的丰盈被他大力fǔ-wò-控制不住地“嗯”了一声,面如霞飞,娇艳得像一朵带露的海棠花,“那你喜不喜欢?”
“喜欢!喜欢死了!”沈国栋猛地低头,唇舌长驱直入,整个人都覆在她身上还嫌不够,一只手握住她的腰,将她更紧地压向自己的下面。
“呜!”周晚晚被他硌得一惊,他怎么这么快就……
惊呼被吞没,她瞬间被卷入一片火热之中。
何为引火烧身周晚晚今天晚上算是彻底体验了一番。可惜沈国栋不知道从哪来的强大意志力,大冬天跑去冲了两个凉水澡也不肯做到最后。
周晚晚一把推开沈国栋冰凉的手臂,“不许抱我!”还想再去洗个凉水澡吗?!
“水烧好了,你去洗澡好不好?”沈国栋一点都没觉得洗凉水澡怎么样,反而心满意足心情愉悦得不得了,拿着自己的衬衫往周晚晚身上比划,“今天先穿这个睡觉,明天我去给你拿行李。”
然后竟然没有再对小汪落井下石,揉揉它的后背哄它,“明天就帮你报仇去!”
周晚晚拿起他的衬衫乖乖去洗澡,他要心疼她,非要忍到结婚,她当然也得心疼他,“沈哥哥,把你打篮球穿的短裤给我找一条,只穿衬衫会冷。”她只穿衬衫出来,他今天就不知道得洗多少个冷水澡了。
周晚晚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地走出浴室,沈国栋抖开手中的毛毯把她包得严严实实,赶紧抱到床上,“我的被子你盖着肯定冷,得加两条毛毯。”
周晚晚摸摸沈国栋薄薄的被子,再看看他只有一个衣柜一个床头柜的卧室,理直气壮地支使他,“给我擦头发,还要吹干。”
以前的事再在意也没用,知道他这两年过得非常不容易,最好的补偿就是把他们以后的日子好好过下去。
沈国栋乐呵呵地跑前跑后,轻车熟路地给周晚晚擦头发,又跑去敲隔壁邻居的门,借了吹风机回来给她吹干。这些事他在周晚晚小的时候经常干,非常耐心细致,如他做饭的好手艺一样,都是别人怎么都想不到的事。
收拾完周晚晚,沈国栋又给小汪在沙发边铺了两件旧棉袄,“你今天也将就一晚上,明天去把囡囡的小毛衣给你拿来,再给你弄个舒服的被窝。”
小汪睡觉必须搂着周晚晚的一件小毛衣,从它两个月来家里就养成的习惯,十多年了,到哪儿都得带着。
小汪才不愿意跟着沈国栋睡客厅,拖着它的临时床铺进卧室,摆在周晚晚床边的地上,才不情不愿地趴下,想想又去把她的拖鞋叼过来搂着,才算勉强满意。
沈国栋却非常不平衡,“你给我出去睡!老子还睡沙发呢!你凭什么睡这儿?!”
小汪眼皮都不抬一下,非常淡定,今天它受伤了,周晚晚非常心疼它,肯定会帮着它的。
果然,“沈哥哥,让小汪睡这儿吧?它打呼噜会打扰你的。”
小汪舒舒服服地趴下,才不管往它身上按什么罪名,只要能睡在周晚晚身边,说它什么它都会认了。
沈国栋瞪了小汪一眼,决定在新家给它弄个又大又漂亮塞满玩具和好吃的的房间,绝不能让它每天睡小丫头旁边。他这么大个人,每天还得跟条傻狗抢人,想想就丢人……
“明天搬张床来吧,沙发会不会冷?”这个家里房间有四个,却只有一张床一个沙发能睡人,沈国栋甚至直接把那三个房间空着,可见是多没把这儿当回事。
沈国栋心不在焉地答应着,进进出出地给周晚晚倒水、拿书,又怕她到陌生环境不熟悉,半夜起来磕着碰着,临时弄了个小壁灯装上。
周晚晚看他忙来忙去忙完了,才拉住他,“沈哥哥,你要跟我说什么?”
他们彼此太了解了,想装糊涂都难。
沈国栋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从床头柜里那出一个铁盒子,沉默着递给周晚晚。
周晚晚打开,里面是整整齐齐厚厚一摞存折。
猛然看到这些,周晚晚的心像被人狠狠攥住,疼得几乎窒息。
她怎么都没想到,在她那么伤害过他之后,他还会这样轻易地再次把自己交到她手里,倾心信任,毫不防备。(未完待续。)
PS:最近实在是不够守信用,先用很肥的一章道歉~
原因就不说了,以后姣姣会好好加更用实际行动道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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