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谁?”
“为何至此,如此羞辱我?”沙无净瞪着大眼,对曹柘问道。
此时再细看,才不难发现,沙无净的脑后,还长着两根绯色的骨角,因为发饰的原因,很容易将之当做了头发的装饰品,而看不出她其实也早就发生了‘异变’,只是相比起那些变的千奇百怪的人,她的变化还属于可以接受的范围以内。
“你确定是我在羞辱你吗?”曹柘反问。
沙无净沉默一刻,然后大声道:“杀了我!”
“杀你不难,但是你不打算让我救你?”
“我可以将你们分割开来,这其实并不难。”曹柘说道。
“可以吗?”
“可···以吗?”
接连两句,只是具体说话之人,以及语调、心境都各有不同。
“当然可以,只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曹柘说道。
“你想要什么?”
“这条佛血河里,只要是有的,我都可以给你。”沙无净说道。
曹柘道:“我只想知道,关于五百年前的那场变故,你知道些什么。”
沙无净一愣,随后却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神情。
“没想到,我等了这么多年,竟然是等到这个时候,才有人来问我这个问题。”
“只可惜···你来的太迟了!”
曹柘道:“只要问题还在,就永远不会太迟。”
沙无净摇头道:“不!你不懂,确实是迟了。”
“五百年···婆娑之眼,每五百年便化一劫,只有在五百年内重复开启,一切才会被逆转,回归原位。”
“五百年前,从东方而来的取经人,打上了灵山,撕开了封印,打开了婆娑之眼,劫数被释放了出来,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我本是迦湿弥罗国的公主,最后时刻受世尊点化,漂流在这佛血浇灌的河流之上,寸步不敢离。这才保住了灵魂不失,只是肉身变化。”
曹柘将沙无净口中传递出来的讯息,与孙武空、诛戊竜传递的讯息结合,又解开了一些疑惑。
从沙无净口中得到的讯息,目前来看无疑是最有力的。
与她传递的讯息相比,孙武空和诛戊竜传递的讯息,反而显得似乎可有可无起来。
但是,果真是如此吗?
曹柘知道,最终的答案,就在灵山。
想要知道真相,就得上灵山。
曹柘没有亲自施展法术,替沙无净解决问题,而是传授了她煞气武道,以及一门唤作‘裂魂刀’的武功。
等到她的煞气武道,修炼到滴血化形之时,便可自斩血肉,再造一个身躯。
以裂魂刀切割灵魂,便可从一化为二。
舍下了沙无净,曹柘开始更快的赶往西天灵山。
一路上又路过了许许多多的妖魔之国,有些国度混乱无比,也有些国度,已经发展出了崭新的秩序、文明甚至是道德、价值观。
如果套用人族的那一套观念,他们魔性深重。
但是以他们的价值观去看,一切却又理所当然,不那么做才是不合道理。
行行复行行。
曹柘在路上疾行了一月有余,在愈发浑厚、磅礴的恶气包裹之中,终于看到了灵山。
原本西方的至善至高至真之地。
所有佛家修行者的归宿与终点。
“上一次来灵山,还是负责给萧霆收拾残局。”
“也不知道萧霆现在,混的怎么样了。”曹柘心想。
随后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往灵山走去。
此时,两名肌肉魁梧,浑身绿肤,三头却有六面的和尚,站在灵山山脚下,当看到曹柘走来时,他们同时露出了狰狞凶恶的嘴脸。
“师兄,有人登门了!”一个和尚说道。
“居然又有人来了,上一次是多久以前?”另一个和尚问道。
“对了,对了!是一百多年前,他叫什么来着?”先一个和尚问道。
“好像是叫···王玄策!他的味道很不错,我现在还怀念的很。通过不间断的在老弱少幼之间切换,这么一步步的挨到灵山,想要求一个结果。”
“结果就是他进了咱们兄弟的肚子···哈哈哈!”两个和尚笑的很开心。
他们闲聊的时候,也释放着强大的恶气,似乎是想要用这种方式,将曹柘吓倒。
或许这样之后,口感会更佳?
只是曹柘注定不会让他们如愿了。
原本曹柘只是在试一试剑,但是听了这两个和尚的话后,却觉得单单只是试剑,或许还不够。
曹柘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格外郑重的握住了手掌。
这般虚握着,就像是要抓住···整个世界。
随后,在他的虚握之中,闪耀起了无量的光。
这光是从曹柘的身体里迸发出来的,一点点的光,组成了璀璨夺目的剑。
当剑挥落下来时。
整片阴幕沉沉,仿佛忘记了真正光明是什么样的天空,突然就敞亮起来。
这一瞬间,那两个和尚的嘲笑声,已经彻底的消失不见了。
因为此时,天地间的声音,都被这一剑的光明夺走了。
黑暗、混乱、邪恶···它们曾如此的霸道。
想要主宰天地间的一切,将原本的所有,都进行扭曲。
而此刻,光明却以更加霸道的姿态,将一切返还回来。
只有这一剑了!
世界,刹那变得,好似唯有为这一剑而存在。
这一剑,就像是在开辟天地。
将一切重新塞回混沌中去,然后再斩破出来。
曹柘的这一剑,甚至都没有泄露半点的剑气,剑芒。
偏偏,任何看到这一剑的存在,都会灵魂颤抖。
两个看门的和尚,同时瞪大了双眼。
其中一名和尚,艰难的说道:“这···这是天剑!”
“怎么可能!操持天地权柄,挥洒为剑···便是昔日大天尊在时,也做不到。”
两个和尚被吓的肝胆俱裂。
他们只是堕落了,而不是失去了判断力与辨别能力。
天地如同在他们眼前被生生斩破,那撕裂一切的声音,甚至穿透了他们的灵魂,在他们已经变得空荡荡的意识之中,来回的荡漾。
躲避?
他们已经忘记了躲避!
或者说,不知道该如何躲避。
天塌的时候,站在天幕之下的人,该往何处逃?
“都说正经的修仙,大抵得来砸一砸灵山。”
“今天我来了!山里的大小秃贼们,不出来受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