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戴誉一提醒,众人才反应过来,如果徐存元的拉削打孔器投产了,惠及的不只是十三号机,厂里其他项目也是可以用的。
刘小源第一个嚷嚷:“这个办法好!要是徐工的打孔器真能顺利投产,算是帮厂里改进生产设备了,其他组既然要跟着沾光,就得让他们也出点力!”
“就是这个意思。”戴誉点头。
徐存元双眼晶亮地看向戴誉,紧张地问:“谭总工能、能同意嘛?”
“走,咱们找谭总工商量去。”戴誉跟几人招呼一声,就带着徐存元敲开了谭总工办公室的门。
谭总工对徐存元的印象不深,只记得他是戴誉推荐过来的华大毕业生。
不过,他分配来二机厂以后,一直在车间猫着当技术员,也没怎么主动跟自己说过话。时间一长,谭总工自然就忘记了这个华大高材生的存在。
这会儿看到戴誉将人带了过来,虽然觉得面熟,知道他是那个高材生,却一时想不起他叫什么名字了。
抬手示意戴誉二人入座,便安静等着他们道明来意。
戴誉看了一眼徐存元,见他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便替他将拉削打孔器的设想简单介绍了一遍。
“存元,把图纸给谭工看看。”戴誉提醒。
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徐存元赶紧将图纸推过去,一脸希冀地等着谭总工给出结果。
谭总工接过稿纸,并没有直接看,而是问戴誉:“你觉得可行性高吗?”
戴誉点点头,肯定地说:“徐工设计的这款打孔器的结构比较简单,生产周期不会很长,可以让分厂那边先弄一台样机出来看看。目前只看图纸和工作原理的话,在地面上工作肯定是没问题的,主要是得在总装的飞机上做个试验。”
谭总工“嗯”一声,将图纸展开扑在办公桌上。
“谭工,您也知道,我们十三号机正在冲刺阶段,要是在十三号机的机翼上做试验,那实在太冒险了。打孔器生产出来以后,恐怕得跟其他项目组商量一下,借他们正在装配阶段的飞机用一用。”戴誉笑眯眯地说。
“你啊你!”谭总工伸手点了点他,笑骂,“真是粘上毛比猴都精!这种得罪人的事全推到我身上了!”
“谁让您是总工程师呢!您出马做交涉只是一句话的事,要是让我们这些虾兵蟹将去,那还不知要扯皮扯到什么时候呢!”戴誉学着刘小源的话说,“再说,改进生产设备是全厂都能沾光的事,图纸是我们十三号机这边出的,他们总不能只想吃现成的,什么也不付出吧?”
“用机器打孔有利于推动咱们厂工件标准化的进程,长期采用手工铰孔的方式,依靠的是工人师傅的个人技术水平,存在的误差也比较大。”
谭总工沉吟半晌,又低头去看那张图纸,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最终下定决心道:“是骡子是马先拉出来溜溜,先生产一台样机试试效果再说吧。”
“哈哈,我们徐工肯定没问题的!”戴誉拍了拍徐存元的肩膀。
厂里全力支持十三号机的试制,所以跟十三号机有关的项目几乎是一路绿灯。
不到一个礼拜,分厂那边就将徐存元设计的这款拉削打孔器的第一台样机送来了总厂。
谭总工安排人员用这台打孔器在正在总装的一台运输机上,用机翼与机身交点处的几个小余量过渡孔进行了试验。
试验成功以后,这台样机被送去十三号机的总装车间,代替钳工师傅,对机身机翼上的所有交点孔进行铰孔。
原本需要由钳工师傅精加工好几天的交点孔,用上拉削打孔器以后,一天内就完成了所有工作。
不但提高了孔径的精确度和孔的光洁度,还大大减轻了工人的劳动强度。谭总工听说了结果后,特意来车间对徐存元进行了表扬。
总装车间这边在按部就班地完成装配任务,对于接下来的工作安排,戴誉在心里的小本本上都一笔笔记得很清楚。
不过,目前唯一的变量就是起落架的问题。
这天临近下班前,戴誉又跑去了金属材料实验室。
“嫂子,项目咋样了?秦师兄那边的实验有进展嘛?”戴誉进入实验室,所有人都在忙碌,来接待他的是秦学艺的爱人柳静。
柳静在华大时是材料工程与科学系的助教,来了二机厂以后,跟秦学艺一起进了金属材料实验室,是一名助理研究员。
“已经按照潘教授给的那份手稿进行正式实验了。”柳静向实验室里瞅了一眼,小声说。
戴誉对起落架钢材的事,实在是心里没底,指着自己下巴上冒出来的一个火疖子道:“你看我这火上的,当初谭总工给新型钢材的七十天时间已经过去大半了,咱们得抓紧时间呀!”
“你也是搞科研的,应该知道的,研发新型材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哪是催一催就能催出结果的!”柳静也挺无奈,要说着急,他们两口子比谁都着急。
从北京远赴千里来到滨江,他们刚进二机厂就被厂里委以重任,研究新型钢材。
厂领导不但给了秦学艺实验室副主任的位置,还给他们夫妻俩分了一套两居室的房子。
而他们在华大任教时,一直住着秦学艺分到的那套单身宿舍,整间屋子只有十平米。
新型钢材的研发是厂里对他们的一次考验,是验证他们研发能力的一块试金石。
项目成功与否,不但对十三号机很重要,对于他们二人的事业发展同样重要。
“嗐,所以我都不敢去问秦师兄嘛,只敢过来跟你打听打听,就怕给他太大压力影响实验进度。”戴誉闷闷地说。
柳静看着他下巴上冒出的火疖子,心说他也不容易,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给他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按照潘教授的实验思路走,目前的实验进度都很顺利,最起码比我们之前的几次尝试强多了。”柳静安慰道,“你也不要太着急,兴许这次可以成功呢。”
戴誉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实验结果没出来之前说什么都是白搭。有可能今天之前的一切都是顺利的,然后明天就传来实验失败的消息。
他挥挥手说:“你去忙吧,也别跟秦师兄说我来过的事,省得给他太大压力。”
起落架成了戴誉的一个心病,哪怕机身部分的装配进度还算顺利,他也高兴不起来。
从实验室离开,戴誉直接拎着包回家了。
戴家小院和堂屋里都没有人,戴誉顺着大聪明的哭声找去了戴奶奶的房间。
“奶,你们这是干啥呢?”戴誉一看眼前的情景就有点傻眼。
戴奶奶忙活得满头是汗,将枕头被褥堆到大聪明周围,围城一个圈,功能堪比孙悟空给唐僧画的那个圆圈圈。
而大聪明则靠坐在床上,一面呜呜哭,一面啃自己的脚丫子。
“还能干啥!你看把孩子饿的,又哭上了!”戴奶奶把枕头往旁边一放,擦了把汗说,“小夏还没回来,我琢磨着先给她煮点米汤吃,这不得先把她围住嘛,这孩子现在会翻身会坐了,我怕她掉下床去。”
戴誉上前把脚脚从闺女的嘴里救出来,然后将孩子抱了起来。
敏敏趴到爸爸怀里就一拱一拱地将小脸贴到他胸口胡乱蹭。
戴誉无奈道:“闺女诶,你乱拱也没用啊!我又没有奶给你吃!”
而后抬头对戴奶奶说:“外边不是有摇床嘛,您把她放进摇床不就行了。”
“虎娃子在里面睡觉呢。”
戴誉往堂屋里瞅了一眼,他大侄子还真在里面躺着呢,刚才进门的时候都没注意……
“那我妈呢?今天家里怎么就您一个人。”让一个将近八十岁的老太太独自带着两个平均年龄一岁的娃,有点太难为人了。
“大丫被叫家长了。你大哥在车间呢,食堂又得迎接什么检查,所以你大嫂也没空。只能让你妈去了……”戴奶奶拿起拐棍,叮嘱道,“你看好了两个孩子,我去给敏敏熬点米汤喝。”
“她之前一直喝母乳,喝米汤能行嘛?万一像上次似的咋办?”
最近,夏露代表他们物价处,加入了滨江市蔬菜工作办公室,负责计划定价,工作特别忙碌。
上个礼拜就有一天晚归了,那天大聪明被饿得直哭,戴誉就给她泡了奶粉喝。
大聪明倒是没挑食,咕咚咕咚把整瓶奶都喝了,之后也没再哭闹。然而,这孩子的肠胃实在是不争气,过了没多久就拉了肚子。
所以,她今天嗓子都快哭哑了,戴奶奶愣是没敢给她泡奶粉喝。
“米汤应该没问题吧?要是连米汤都不能喝,长大以后岂不是连大米饭也不能吃了?”戴奶奶觉得这孩子应该没这么娇气,“虎娃子五个月的时候就能喝米汤了。”
“她现在太小了,消化功能不行,喝米汤的事还是再等等吧。”戴誉抱着抽抽搭搭的闺女,心疼地说,“我们大聪明是女宝宝,跟虎娃子能一样嘛,暂时不能吃那些乱七八糟的。”
戴奶奶:“……”
“那你说怎么办吧?”戴奶奶锤着腰坐到炕上,被这对磨人精父女烦得已经不想管了。
戴誉瞅了瞅挂钟,拿上大聪明的孙悟空布偶,对戴奶奶说:“奶,您先在家歇会儿吧,我带着大聪明出去化缘去。”
“你、你要带着孩子干什么去?”戴奶奶以为自己耳背听差了。
“化缘去!”
“你去哪儿化缘啊?”戴奶奶阻止道,“快别出洋相了,一会儿小夏也该回来了,她知道要给孩子喂奶,肯定不会回来太晚。”
“哎呀,在家也是等,去外面也是等。”戴誉企图用孙悟空布偶转移闺女的注意力,“您知道附近哪家有新生儿嘛?我抱着大聪明去借口奶喝。”
“你一个男的,带着孩子找女同志借奶,不嫌别扭啊?”
“那能咋办?也不能让我闺女抻着脖子挨饿啊!”戴誉嘟哝。
“咱家附近没听说谁家有新生儿,跟敏敏差不多大的也没有。”戴奶奶想了想,摇头说,“大多跟虎娃子差不多大,那会儿都扎堆生娃,除了你大嫂和戴英,咱家附近有好几个生娃的。”
“那您把范围再扩大点也行,不拘泥于咱们这个院,其他院子的也行。”
“那你就去三号院那边看看吧,你媳妇在医院的时候,隔壁有个产妇是三号院陈师傅的儿媳妇。”戴奶奶将陈师傅家的具体方位跟他说了说,“你先去看看吧,我在家熬点米汤,要是人家不乐意,你也别强求。回来喝米汤也是一样的。”
戴誉答应一声,就抱着哭都没啥力气的闺女出门化缘去了。
此时已经是七月初了,敏敏穿着戴奶奶给做的一身棉布短褂子,露出藕节一样的两只肉乎乎的胳膊。刚刚还一心埋在爸爸胸口认真抽噎,这会儿来到室外能看热闹了,便一边哭,一边睁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睛到处看。
虽然路边风景不错,不过戴誉无心欣赏,加快脚步,往陈师傅家的方向走去。
陈师傅在锅炉房工作,他家住的是一座没有院子的平房。戴誉到门口的时候,陈师傅正坐在门口抽烟。
“陈师傅,您家儿媳妇在吗?”
“哪个儿媳妇?”陈师傅抬头瞅他一眼,虽然之前没打过交道,但是彼此面熟。
“就过年那会儿生了娃的儿媳妇。”
“哦,刚走。今天上夜班。”
戴誉:“……”
“那您知道附近还有哪家有一岁以下的孩子吗?”
陈师傅摆摆手:“这我去哪里知道!”他连自家孙子都没时间关注呢,哪会关注别人家的孩子。
闺女吃饭要紧,戴誉也不再跟他寒暄,打声招呼就离开了。
“你说说咱爷俩这运气!愣是赶上人家上夜班了。”戴誉对着闺女念叨,“你爹我暂时找不到能帮你化缘的女同志,看来只能回家喝米汤了。”
戴敏敏像是听懂了他的话,趴在他胸前哼哼了两声。
“没准咱爷俩回去的时候,你妈已经到家了。”戴誉乐观道。
戴敏敏继续哼唧。
戴誉虽然听不懂闺女的婴语,但是并不妨碍彼此交流。反正就是一个自顾自地说,一个自顾自地哭。
“戴誉,你家孩子都哭成这样了,你怎么不管管?”
出了三号院,刚转到大马路上,戴誉便迎面遇上一位抱着孩子的女同志。
梳着齐耳短发,单眼皮上翘眉,如果不是对方主动与他说话,他可能根本不会留意对方。
“许同志?”戴誉着实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再次与这位战斗力爆表的许晴碰面。
许晴停下脚步点点头,注意力被他怀里的婴儿吸引。
不知她叫住自己想干嘛,戴誉下意识搂紧闺女。对于这样的女人,他是很犯怵与其打交道的。
许晴再次发问:“这孩子都哭成这样了,你怎么不管管?”
“我闺女这是饿的!她妈在单位加班还没回来呢,我抱着她出来化个缘。”戴誉照实说。
“这么大的孩子可以喝点米汤了,不用非得吃奶。”许晴提醒道。
“我闺女吃奶粉会拉肚子,我怕她吃米汤也消化不了。”戴誉莫名其妙地与革委会副主任的媳妇讨论起了育儿经。
“你去哪家化的缘?那家人没帮你喂孩子?”
戴誉没提是哪家,只说:“我去的时候,人家上晚班去了。”
二人说话的时候,敏敏还在委委屈屈地哼唧。
许晴问:“你闺女叫什么名字?”
“大聪明。”
许晴:“……”
“你要是乐意,我可以帮你喂一下孩子。”到底没喊出口那个小名。
戴誉着实没想到对方将自己喊住以后,会这么好心地要帮他的娃喂奶,这与她几年前对自己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这么热心,但是自家闺女哭得太可怜了,戴誉这颗老父亲的心实在是硬不起来说出拒绝的话。
“乐意乐意!让她简单吃几口就行,不用吃太多,别影响你家孩子吃奶。”
于是,两人在大马路上互换了孩子。
戴誉低头瞅了一眼刚换过来的娃,月龄比大聪明小,看穿着应该也是个女孩,被陌生人抱进怀里以后并没哭,倒是挺乖的。
许晴抱着敏敏去了家属院院墙外的一排大榆树后面,背着身给孩子喂奶。
戴誉明知自己不该看人家女同志喂奶,但他隔几秒就往那边瞟一眼。
没办法,他十分小人之心地不放心许晴,总怕她把自己闺女拐跑了。虽然两人交换了孩子,但是他之前没听过对方怀孕生女的事,根本不能确定怀里抱着的这个到底是不是对方的孩子。
好在过了没几分钟,许晴就带着吃饱喝足的大聪明出来了。
“孩子给你。”许晴将孩子递还回来,“没吃太饱,回家可以再吃点。”
“哎哎!谢谢你啊!”戴誉因为自己刚才的小人想法还挺愧疚的。
“没事,我不是为了帮你,只是可怜孩子而已。”许晴没什么表情地说。
戴誉点点头,他也不是多想跟对方攀关系。
学着戴母和戴奶奶的样子,抓起大聪明带着肉窝窝的手手,向许晴的方向挥了挥。
然后对大聪明说:“快谢谢许阿姨!”
胃口得到满足的戴敏敏小朋友这会儿特别好说话,配合地“哦哦”了两声。
在许晴看过来时,还奉上一个带着口水的无齿微笑。
戴誉抱着孩子回家的时候,夏露已经到家了。
戴奶奶抱怨道:“你们刚出门没两分钟,小夏就回来了,我就说让你再等等,你偏不听!”
夏露接过孩子抱进怀里,一脸歉意地说:“抱歉啊,下午跟着领导去了一趟城北的公社,从那边到咱家没有直达车,我转了好几趟公共汽车才回来的。”
“没事,咱家大聪明还挺有福的,在外面化到缘了。”
戴奶奶笑道:“是陈师傅他儿媳妇喂的吧,回头送两个鸡蛋过去谢谢人家。”
“不是,他儿媳妇上班没在家。”再次将脚脚从闺女嘴里夺过来,戴誉看向夏露说,“你肯定猜不到,咱家大聪明吃了谁的奶!”
夏露:“?”
“许晴!”戴誉神色古怪道,“我俩在马路上碰到,她看咱闺女哭得可怜,主动帮忙喂了奶。”
夏露沉默片刻才说:“那得谢谢人家。”
许晴帮自家娃喂奶的事,让夫妻俩都感慨良多,不过,戴誉也只是感慨一下而已,他的工作太忙了,之后并没有特别关注许晴的动态。
机身装配的差不多的时候,二机厂迎来了一队特殊的客人。
大家都在总装车间忙碌时,谭总工和厂里的几位领导陪着一队穿着海军制服的人走了进来。
谭总工将设计师和工程师都召集到跟前,指着打头的一个三十多岁军官说:“这位是海军航空兵某团的飞行员,任峻,任队长!”
任峻出列,向大家敬个军礼。
“这几位同志与任队长来自同一个部队,担任咱们十三号机试飞组的机组成员。”
按照谭总工的介绍,这一队一共有五个人,除了试飞员兼队长任峻,还有副驾驶、领航员、空中通讯员和空中机械师。
五个军官像小白杨似的在大家面前站成一排,看上去十分英武挺拔,极有精气神。
任峻代表试飞机组讲了话,表明了他们试飞机组完成新型水上飞机试飞任务的决心。
回应他的,是众人热烈激越的掌声。
领导和试飞组的人都讲完话以后,就可以退场了,不过,有人却在下面问出大多数人的疑问:“咱们十三号机的总装刚进行到一半,甚至连机翼和机身都没有连接到一起,现在就派试飞员过来,是不是太早了?”
黄轩接话说:“这是上级的命令,我们服从安排就是了,试飞员早一个月晚一个月来厂里有什么要紧?”
“刚才那位同志问得很好。”任峻冲着第一个提问的人笑了笑,主动解释道,“我们之所以这么早过来,是因为这次飞行任务意义重大,不容我们机组成员有半分闪失。”
“我之前只驾驶过别-6水上飞机,听说咱们厂正在试制的十三号机,无论是在载重方面还是动力方面,都有了重大升级。各方面的性能也与别-6完全不同。出于对新型水上飞机负责的考虑,我们打算提前来了解一下它的整体性能。”
副驾驶员梁添补充道:“对我们整个机组来说,这次的任务等级高、风险高、要求高,飞行难度大,操作复杂。我们之前虽有飞行经验,但是没有受过系统的试飞训练。对于新型飞机的试飞,需要提前做足很多准备,才能确保试飞时的万无一失。”
谭总工带头鼓掌。
“这样,为了尽快让试飞组的同志们掌握十三号机的飞行要点。从明天起,我们厂将为试飞组的成员组织一个工作专班,由我们项目的核心成员来为大家进行理论知识的授课。接下来还要协助试飞组制定试飞计划和紧急预案,务必圆满完成国庆献礼任务!”
车间里的众人再次激动鼓掌。
谭总工的双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
他在几个设计师和工程师脸上环视一圈,最终对站在第二排的戴誉说:“小戴,你们机身组目前的装配进度完成得不错。你负责给任队长他们介绍一下十三号机的总体情况。另外再组织安排各系统的技术人员,有针对性地为试飞组进行授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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