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阳翟都进入了欢乐的海洋,至于袁术怒吼的内容,那更不是问题,最近绝对不会有阳翟百姓生事,因为轻重缓急这种事情,人其实都是心里有数的,只在于是否看重。
像修雷亟台这种,关乎整个地方所有百姓的事情,那当然是天大的事情,作死也不是这么作的。
“你从什么地方能搞来会稽王家修雷亟台的建筑队?”等袁术从城头下来之后,满宠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毕竟这玩意儿和其他的东西不一样,不是你说想修,就能修的。
更重要的是每一支修雷亟台的建筑队,后面都有一群人盯着,那些人虽说干不过袁术,但是那些人敢死在袁术面前啊,所以想要现找一个能修雷亟台的会稽王氏的专业人员,这年头根本没有好吧。
“笨,长安的电磁实验室还有一个真正顶级的会稽王氏的研究人员。”袁术冷笑着说道,“这根本不是问题,问题只在于怎么将那个人从实验室里面绑出来而已。”
满宠闻言先是一愣,后面直接惊了,是袁术飘了,还是人李优拿不起刀了,你怎么什么玩意儿的主意都敢打,那可是李优的人好吧,哪怕所有人都知道王涛是会稽王氏这一代之中,最优秀的成员,可依旧没人敢去找王涛,不就是因为王涛算是李优的人吗?
“怕个屁,前面是阳翟百姓,后面是李文儒,二选一,当然选为民请命了。”袁术冷笑着说道,李优咋了,李优现在还住的是老子的套房,收点利息是问题吗?
“这话,你等文儒从诏狱里面出来了,你给他说,你看他怎么教育你。”满宠看着袁术嚣张的神色,懒得理对方,你再这样瞎搞,李优出来虽说不会把你整死,也会把你整的不成人形,那家伙可不是易与之辈,这些年看起来正常,那也只是收敛了变态的一面。
本质上讲,那还是一个变态,你居然敢挖对方的墙角。
“难道让我站在阳翟的城头上,给阳翟的百姓说是我做不到?”袁术哼哼了两下,“被李优拿着剑追杀,也好过在百姓面前丢脸。”
袁术的思维比较诡异,他其实不太能看得起普通的老百姓,可正因为看不起,所以这货绝对不会在百姓面前丢人,反倒是李优,袁术是挺怕这东西的,可相比于得罪李优,袁术更在乎是否丢脸,尤其是在自己看不起的百姓面前丢脸。
我袁术才不会欠这些我自己看不起的百姓的人情,我做事给你们带来的回报,那只是意外的结果,并不需要你们补偿,哪怕我后面利用了你们这份感激,我当场就会给你补回去,至于会不会被李优追砍,老子袁术,要命不给,李优能奈我何,大不了跑南亚或者东欧。
总之袁术已经想好了后路,李优要真的提剑追杀他的话,袁术就是一个跑,只要我袁术跑得快,李优的剑就砍不到我。
“你厉害。”满宠沉默了好久,感觉跟不上袁术的思维跳跃程度,最后硬生生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我当然厉害了。”袁术非常嚣张的说道。
后面的话不用多说,袁术在阳翟找了两个乡老,然后让他们跟着一起去长安,从阳翟到长安,在道路通畅,外加不断换马的情况下,哪怕是乘车也只需要几天。
等到了长安,袁术修书一封将少府那边唬住,然后阳翟那边来的那两个乡老看王涛就像是稀世珍宝一样——袁公果然靠谱,这会稽王氏的珍贵嫡系居然在这里也有,果断绑到自家的车架上,连夜乘车出了长安,直奔阳翟而去。
这种行为,肯定会汇总到未央宫,毕竟是少府下辖的一个研究院的院长被带走了,相当恶劣的行为,不过有袁术的保证书,这事再不怎么紧急的情况下,也就过了。
至于这人是不是李优的,鲁肃收到消息就当不知道,你挂在少府名下,由陈曦拨款运营,那我就当这是陈曦的手下,你李优什么的,等先从诏狱里面出来再说。
“电磁研究院的王德润跑路了?”李优听到诸葛亮闲时无聊来给自己的汇报皱了皱眉头,对于王涛,李优还是很看重的,虽说对方常年不出货,还从他这边骗经费,但李优依旧很看重。
毕竟当初会稽王氏给李优表演如何处理家族内部害群之马,确实是震惊了李优一百年,之后王涛有给搞出了有线电报这种很有点意思的东西,所以李优年年给王涛拨款。
甭管王涛是不是在好好干,只要对方还在研究,还在玩电磁,那就是值得拨款的,甚至为了更好的骗经费,李优还将王涛的编制弄到少府下面去了,这样自己就不需要考虑拨款的问题了,陈曦会将一切都搞定的,可这是发生了什么,王涛跑路了。
诸葛亮将前因后果给李优说了一遍,而李优一挑眉,又看了看自己住的诏狱套房,这都是袁术的东西,行吧,那个狗东西也挺会见缝插针的,不过这是李优也没有追究的意思,袁术那个二货是什么人,李优也知道,在百姓面前,袁术最重要的是颜面。
至于在他们这些人面前,袁术是不要脸的。
用袁术的话来说,我堂堂袁家上代家主,跟你们要什么脸,有好处就行了,脸什么的不重要,大家水准都差不多,谁也别唬谁,没了脸,难道你们就不认我袁术了?开什么玩笑。
反倒是面对老百姓的时候,我袁术的这张脸还是挺重要的。
“豫州和冀州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还有赵俨没死吧。”李优很自然的转移了话题,没有再说这一方面,被袁术挖了墙角就挖了墙角吧,这不是什么大事,也不是拿去做坏事去的,默许就是了,等回头有时间,刚好遇到了,再说。
“冀州的情况不太好,刘大夫回来的消息,冀州基本算是完蛋了,可能官僚得大规模的倒台,看大夫的意思,应该是不会全杀了。”诸葛亮开口解释道。
全杀这种话,只是在气头上说的,实际上真涉及到这么多人,全部宰了,那问题就会非常大,所以刘晔现在的意思是先处理郡县主要的官僚,根据罪行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不从重处理了。
只不过就算如此,按照刘晔发回来的情报,冀州主要的官僚也基本都会倒台,这事已经涉及到封锁长安信息通道,地方官僚准备独立运作,伪装国家权威的程度了。
可就算如此,刘晔结合现实情况,再三思虑之后,还是决定不要全杀,因为陈曦当时说的那句话是有道理了,苍蝇不叮无缝蛋,可被叮,并不是蛋的问题,解决裂缝的原因和苍蝇才是最重要的,蛋本身其实是无辜的。
再加上魏郡李孚那档子事情,让刘晔认识到,这是郡县官僚在拉人下水,被拉下水的这些官僚在不作恶的情况下,刘晔认为应该从轻处理,毕竟李孚那个险恶局面……
说实话,能杀出来真的是李孚是个奋斗逼,外加李孚是真的强,决断能力爆表,硬生生在死局之中破开了一条生路出来,要换成其他的郡级官僚,说实话,不是刘晔看不起,而是极大概率被拉下水。
所以刘晔的意思是,诛杀首恶,领头的可以直接死,三族流放,那些跟着一起的官僚,分为从贼之后,已经彻底心理扭曲,主动拉其他官僚下水,做局设计的;以及手腕不够,陷入其中,但尽可能收集材料,希望能脱身的;以及咸鱼……
没错,真的有咸鱼,这是刘晔见过最离谱的事情,常山郡的太守虽说被坑了,但常山郡的太守不仅不慌,完全一副等死的套路,该干啥干啥,逼得给设局的人还得帮常山郡太守将坑填了。
当然填的时候约法三章——我给你把坑填了,你少给我捣乱,你做你的郡守,我们搞我们的串联,你不举报,我们成功了常山还是你的,而常山郡守对此完全无所谓,本着道家无为而治,爱咋咋滴去吧,他大爷的,谁坑我,我就躺平,大坑长安派人来查,我看你们啥想法。
这就是躺平的咸鱼,然而这招在之前没打通赵俨的时候非常有效,除了一个大坑,本地郡守根本不慌,一副爆就爆吧,就等长安派人来取证,反正我是无辜的,长安肯定能查明,我最多被斥责几句,不会丟官,设局的死不死,那就看长安什么想法。
我躺了,你随意!
不过现在基本是确定冀州这种事件的发源地在渤海郡,渤海郡的郡守被坑了之后,拆东墙补西墙未能补足,以至于恶向胆边生,拉了本地官僚下水,然后所有人都犯错了,靠着集体将这事瞒过了。
本来这样就过去了,但品尝了一手遮天的权力之后,渤海郡守就回不来了,他甚至想要操控整个冀州,成为整个冀州的无冕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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