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彭又在很高兴,“四位郡守都是上统军下管民的军政好手,既然是四位一起看好推举的人选,想必不会有错,那就这么定了。凤凌波!”
凤凌波站了起来,拱手道:“在!”
彭又在笑道:“盛情难却,四位郡守一起看好你,你身上的压力不小啊,希望你不要辜负大家的厚望。即日起,由你担任五郡兵马都督,逢战事,五郡兵马归你统一调遣,无战事不得干预五郡军政事物。”
这里也不是要剥夺四位郡守的军政大权,否则四个人没人会答应,四人联手反抗的话,那乱子就大了。
凤凌波:“遵命!只是…”
彭又在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道:“都是为了大家好,有什么难处尽管说,有什么问题当着大家的面一起商量着解决。”
凤凌波:“我手上一点兵马都没有,一个光杆都督,手下连执行军法的人都找不到,没有使得顺手的人马,逢战事兵不识将、将不识兵,如何调遣五郡兵马作战?”
彭又在:“这倒是个问题,四位郡守,你们熟悉军务,这种情况,你们怎么看?”
赵兴风道:“这个好办,昨天还说五郡人马太多,令五郡负担太重,既然裁撤没必要,谁手上人马多,就从谁手上划拨一些人马给凤都督好了。”
牛有道眉头一挑,敢情昨天一帮人谈论人马负担的事是为今天做准备,他不熟悉军政事物方面的情况,愣是没看出来这是一个坑。
不由看了看蒙山鸣等人,发现一个个略皱眉,似乎也没预料到今天会来这出。
砰!商朝宗一掌拍在了桌上,响彻大殿,令所有人注目。
商朝宗拍案而起,盯着赵兴风道:“本王手上人马最多,谁想要谁拿去好了。”回头看向彭又在,“彭掌门,不如这样,两郡军政大权本王也不要了,本王退位让贤,愿做个山野闲人,谁愿干谁来干好了!”
牛有道微微一笑,这话说的大气,同时也让他放心了,商朝宗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对手上兵马的掌控有信心,不是谁想拿就能拿走的。
彭又在双手朝他摁了摁,笑道:“王爷不要说气话,这里没谁要剥夺王爷的军政大权,谁敢这样做,本座第一个不答应。事情嘛,大家摆开了谈,有话说话,有理讲理,犯不着拍桌子生气。蒙帅,你说是不是?”最后一句是朝蒙山鸣说的。
蒙山鸣当即朝商朝宗道:“王爷,不妨坐下先听听大家的意见。”
“哼!”商朝宗盯着赵兴风冷哼一声,大袖一甩,又坐了回去。
湖西郡守梅林盛道:“王爷息怒,赵兄的话是不好听,不过意见值得考虑。大家不妨想想看,王爷手上兵马最多,调拨一些问题不大。其次,王爷手下本就兼并了广义郡的原部人马,许多人凤都督是知根知底比较了解的,把这些人抽调过来,凤都督可直接上手指挥,省去了融洽的时间。战事这东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来,不一定是我们打别人,也得防着别人会随时打我们,能尽早做好准备比什么都强。”
这理由还真让人挑不出什么太大的刺来,商朝宗举杯喝闷酒。
彭又在又问:“那调拨多少人马给凤都督合适?”
武阳郡守吴天荡道:“划拨太多不合适,要多了怕是会让王爷误会,依我看,兵贵在精不在于多,有个几千人足矣,毕竟凤都督只是战时有统一调遣权,平常手上留多了人马占了各郡的兵力也容易影响各郡的防务。不知我这样说,凤都督觉得可妥当?”
只要几千人?商朝宗不禁抬眼看向对方。
这个要求就连牛有道也有些意外,才几千人,商朝宗手上捏着二十万大军,给个区区几千人的确不算过分,若是连这也不肯给,那的确有些说不过去。
凤凌波点头道:“吴兄高见,有个几千人足矣,五千,我就要五千人马!”
赵兴风嗯了声道:“五千骑兵足称精锐!”
这五千骑兵一出,所谓的五千人马立刻变了味,五千个人不算什么,五千匹战马的份量可就沉重了。
商朝宗反问:“姓赵的,五千匹战马你出吗?”
赵兴风道:“王爷的一千匹战马若是不给我,我手上能堪作战的战马拢共加一起也不够五千匹,到哪弄五千匹战马出来?”
商朝宗:“那你放什么屁?不是你家东西,你可以随便给是不是?”
梅林盛又有话说,“王爷,都是一家人,不分什么你家我家,都要为大局着想。”
商朝宗:“一家人?说的好,梅兄的老婆是不是也能与本王不分彼此?”
此话一出,彭玉兰被一口酒给呛的差点喷出来,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商朝宗,没想到自己女婿居然能当自己面说出这样的话来,平常看着挺有皇族风范的,怎能说出这样的下流话来?
凤凌波倒是能理解,军伍中呆惯了,不想克制的话,说些王八话出来算什么?
一直沉默的凤若男忍不住狠狠盯了商朝宗一眼。
牛有道乐呵呵朝封恩泰举杯,后者无奈举杯奉陪。
梅林盛又不好拿彭又在的外孙女也就是商朝宗的老婆出来说话,只能叹道:“王爷,人和畜生怎能混为一谈。王爷,恕我直言,本来按理说,大家的利益一致,你手上那么多战马应该拿出来与大家均分才对,按照大家人马比例来分,你占多点我想大家也没意见。不过毕竟要考虑王爷组建英扬武烈卫的需求,一万匹战马起码是要给予保障的,大家总不能连这点道理也不讲。”
吴天荡也点头道:“王爷就算拿出五千匹,手上也还有一万好几千匹,远超过其他各郡,足够组建英扬武烈卫。真不知王爷一个人霸占着那么多战马不顾其他各郡的死活是什么意思?”
商朝宗:“没什么意思,就是看不惯你们的小人嘴脸,当年各据一方时早干嘛去了?现在才想到要战马?想要战马,有本事自己弄去,天下哪有那么多捡便宜的事?”
谁知端坐上位的彭又在徐徐出声道:“王爷,战马是天玉门花钱买来的,不是给一家的,各方都要兼顾一下。”
一句话就堵的商朝宗脸颊紧绷,令他无言以对。
他真想问问彭又在,真是你们天玉门弄来的吗?有些东西是花钱想买就能买到的吗?你天玉门若真有这本事,早不满足各郡,还用等到现在来瓜分?
然而当众挑衅打脸天玉门的事,他不能做,凡事都得有分寸,有些事情可以拍桌子,有些事情是不能拍的,只能是忍下。
彭又在:“好了,大家的意见本座都听到了,少数服从多数,以多数人的意见为主。如同昨日所言,五郡兵马不用裁撤,青山、广义两郡拨划五千军士、五千战马交凤凌波组建督军,军饷供给渠道不变!就这么定了,大家喝酒!”说罢亲自举杯遥敬众人。
只是他那话无异于在说,商朝宗不但要提供五千人马给凤凌波,军饷也要商朝宗这边继续供应。
凤凌波第一个举杯响应,赵兴风、梅林盛、吴天荡这一边自然是也跟上。
费长流等人看向了牛有道,以牛有道马首是瞻。
牛有道倒是痛快地端起了酒杯,费长流等人立马跟从,蒙山鸣、蓝若亭等人也举杯。
商朝宗手中酒杯真的是重若千钧,可还是慢慢端了起来。
凤若男是看商朝宗举动的,商朝宗若是不举杯的话,她这个王妃的手中酒杯也端不起来。
她心里清楚,不管她和商朝宗的夫妻感情如何,这回真的是一群人联手摁住他丈夫割肉,她娘家人也在其中,而且获利的就是她娘家人,她真的很为难,帮哪边都不是。
“痛快!”彭又在先干为敬,喝干后亮了空杯底给大家看,大声邀请:“诸位尽情享用,不用客气。”
一群人干杯之后坐下,一部分人乐呵呵,商朝宗这边自然是高兴不起来。
现在瞎子都能看出,以天玉门为首的一群人早就联手设好了套子来装这边。
商朝宗这边的两万八千来匹战马,卖了五千匹给隔壁的金州,昨天又分了三千匹出去,今天又被割了五千匹出去,逐步蚕食之下,只剩下了一万五千匹,而且还要这边出凤凌波手上人马的军饷,这情况怎么看都像是天玉门有意在控制商朝宗手上的实力,不想让商朝宗太过一家独大。
送客的酒宴结束,大家自然是各回各家,按礼数,商朝宗夫妇还要专门走趟仪式,去向凤凌波夫妇辞行。
牛有道等人聚集在山门外等候。
轮椅推到了牛有道的身边,蒙山鸣貌似随口提了句,“我们不想起内讧,别人却先下手了。”
牛有道笑曰:“这东西没有可比性,王爷身边到处是天玉门的人,小命捏在人家手上,不答应不行。还是那句话,事成之前,五郡之间的团结是首位的。”
蒙山鸣其实想试探一下他到底有什么后手,不然这边实在是心里没底,然而牛有道口风严的很,还是不肯露底,只好作罢。
蓝若亭倒是趁这机会提醒了一声,“道爷,王妃也有自己的难处,不妨体谅一二。”
牛有道明白他的意思,指自己拿话刺凤若男,回道:“正是体谅她的难处我才让她难堪。”
蓝若亭:“此话怎讲?”
牛有道漫不经心道:“回头王爷拆岳父的台,弄得岳父难堪时,王妃也说不出什么是不是?我也是为王爷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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