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梧老者不是旁人,正是任盈盈的父亲,任我行。
见陆渊醒来,任我行也不说话,扭头便施展轻功飞向院外。
陆渊自然紧随其后。
来到院外,任我行脚步不停,大步流星继续向着西湖赶去。
虽然只是双脚赶路,但他的速度却快逾奔马,好似风驰电掣一般。
陆渊见状便也催动内力,以丝毫不弱于对方的速度不紧不慢跟在他身后不远处。
此时他的内功修炼以《易筋经》、《纯阳无极功》为主,《吸星大法》为辅,其余各门各派的内功再次之。
一开始,陆渊修炼如此多的武功自然有些手忙脚乱,但几个月下来,随着他把各家绝学逐渐融会贯通,这些真气早已可以并行不悖,各行其是。
再加上《易筋经》强化经脉,归拢真气,以及《吸星大法》在旁辅助,虽然陆渊身兼数十种绝学在身,但这些真气已然完全被他降服,乖乖被他分散于身体诸多经脉之中,增强着他的实力。
就比如现在,陆渊施展的便是‘神行门’的看家轻功【咫尺天涯】。
他每一步迈出看似只是一小步,但脚下的土地却倏然后退,直好似不是他赶路,而是脚下的大地配合主动向后退一般——
这种境界早哪怕是当年创造‘咫尺天涯’这门轻功的前辈看到后怕也要目瞪口呆。
很简单,因为陆渊看似只是在用神行门的真气使用【咫尺天涯】,可背后却有着《易筋经》强化后的气血,《纯阳无极功》的滋养的经脉,以及众多其他真气保护的身体做支撑,其效果自然远不是单独一门【咫尺天涯】所能比拟的。
……
片刻之后,任我行在西湖岸畔止住身形。
“晚辈陆渊,拜见任教主。”
陆渊也停下脚步,双手抱拳施了一礼。
“哼!”
任我行冷哼一声,上下打量陆渊一番,随后喝道:“出招吧!”
从见到任我行的那一刻,陆渊便知道他此次过来多半就是考察这个未来女婿了,因此对他的要求并不意外。
他抱拳施了一礼,道:“有僭了。”
说罢,陆渊双掌一晃,便是一式少林大力金刚掌中的‘金刚拜佛’向任我行打去。
他这一掌,表面上看是打向任我行的胸口膻中穴,但仔细分辨就会看出,陆渊的掌力已然将任我行胸口七大要穴全都笼罩在掌法之中。
“好!”
任我行见状暗自点头,只凭这精微奥妙的一掌,陆渊的实力便足以跻身一流高手之列。
他淸啸一声,挥掌迎向陆渊。
和陆渊掌法繁复不同,他这一掌却是平平无奇,就好似初学武功之人打出一般,若是外行看了,怕是会立刻笑出声。
然而对于精通独孤九剑的陆渊而言,眼睛却是不禁一亮——任我行这一掌俨然已经有几分独孤九剑‘大巧不工,攻敌必救’的韵味在其中了。
陆渊中途变招,右掌继续施展大力金刚掌,左手却已经化掌为指,一式‘拈花指’悄然点向任我行的右肋。
任我行没料到陆渊的应变竟然如此迅速,眉头一锁,身体微侧,躲过了这一指。
然而他这一躲,陆渊后面的招数便瞬间如江河绝堤一般,源源不绝的向着他攻来。
时而是龙爪擒拿手,时而是缠丝绵掌,时而是无影脚,时而是无相劫指……
只过了三十余招,任我行心中的震惊便如翻江倒海一般。
他知道陆渊所学颇杂,但却万万没想到,陆渊竟然对每一门武功都如此精通!
要知道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时间更是有限的,因此武林中人哪怕有其他武学要典可以学习,也多半用来参考,主修一门功夫。
像陆渊这般什么都练,还偏偏什么都如此精通的,任我行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
天才。
不过任我行本就是相当自负之人,眼看陆渊招式精妙,他也被激出了好胜之心:‘你武功精妙确实不假,然而难道还能躲得过我的吸星大法?’
想罢,他目光一凝,拼着右臂被陆渊一指戳中,怒喝一声,运转起吸星大法便想要趁机吸收陆渊指力中的内力。
然而他这一吸,面色就是不禁一变,因为他发现陆渊内力凝练,自己竟然根本吸不过来!
这一发现着实让任我行惊异非常。
如果说陆渊是修炼多年的武林名宿,内力凝练让任我行吸不到那也罢了,毕竟他们都在各自的功法上浸淫日久,可关键陆渊不过是一个刚过弱冠的年轻人而已,内力能够修炼到这种境界简直让他如同见了鬼。
眼见自己招式比不过陆渊,吸星大法又吸不到陆渊的内力,任我行知道,除非生死搏杀,否则自己怕是无法击败陆渊了。
一念及此,任我行虚晃一招,跳出圈外。
“任教主,晚辈失礼了。”
见任我行住手,陆渊自然不会追击,再施一礼。
“陆小子,你加入神教吧!”
任我行看着陆渊说道:“只要你加入神教,我就可以考虑把盈儿许配给你,并且,待我死去之后,就连这日月神教的教主之位也是你的!”
“多谢任教主看重,不过小子没有什么雄心大志,让教主失望了。”
陆渊微笑婉拒。
“怎么?”
见陆渊竟然拒绝了自己的招揽,任我行眉头大皱:“小子,你难道觉得这日月神教的教主之位还配不上你不成?”
“并非如此,实在是晚辈无意于这些教派事务。”
陆渊解释道。
“无意于教派事务?”
任我行冷冷说道:“小子,我警告你,若是你不加入神教,就别怪老夫棒打鸳鸯了。”
陆渊闻言不禁眉头暗皱。
任我行这种威胁性的要求让陆渊很是不满,但他到底是任盈盈的父亲,陆渊又不好太过强硬。
想到书中任我行此时已经元气大伤,不出一年便会死去,陆渊便开口说道:“这样,任教主,可否给我一些时间考虑?”
任我行脸色一沉,见陆渊还有意推脱,他心中暗怒,不过考虑到陆渊的实力,他只得强行按下心中不快,一挥衣袖,说道:“既如此,那你什么时候考虑清楚,什么时候再和盈儿见面吧!”
说罢,不再理会陆渊,施展轻功向陆渊居住的别院赶去。
看着任我行离开的身影,陆渊微微摇头。
如果适才任我行说话的态度稍微好一些,陆渊说不定便答应了他的要求,毕竟加入日月神教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心理障碍,只是任我行这种将‘与任盈盈在一起’和‘加入日月神教’进行捆绑的做法,却让他有种被胁迫的感觉,所以才选择婉拒。
……
等到陆渊回到别院,任盈盈早已芳踪杳杳。
看着任盈盈房间中自己为她‘变出’的镜子,陆渊不禁想起了那日任盈盈初见镜子时的欢喜雀跃。
再想到这几个月和任盈盈一起的温馨生活,陆渊脸上不由浮现一抹黯然。
直到这时,他才蓦然发现,任盈盈竟然在他心中留下了如此深刻的印记。
环顾着任盈盈房间中的物品,陆渊发出一声轻叹,正欲起身离开,就忽然瞥见她枕头下面露出了一角信封。
陆渊心里一动,快步来到床前,将信封抽出。
“陆公子,我自会想办法让爹爹同意我们两个之事,你不必忧心,只静待佳音即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