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为了让徐俌知道他到底犯了什么事,如果没有徐永宁当机立断的压着他给负责南直隶收税事务的李继业认错道歉,会有怎样的下场,徐张二人带着这小子去南镇抚司的大牢里走了一趟。
在这里面,已经关押了不少因为抗拒查田缴税而上了枷锁的勋贵。
徐俌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小黄书,对官绅一体纳粮的风波不怎么敏感,也不怎么关心南京城里最近抓了多少达官显贵。
毕竟他这岁数,正是“皇帝老一我老二”的阶段,不屑于去搭理地位比不上自己的人。
所以当徐俌在牢里看到几个玩耍过的纨绔少爷时,不免惊讶。
因为对方太狼狈了。
镇抚司这地方,隶属于锦衣卫,本来就不是人能来的地方。
被抓进来的,不死也得脱层皮。
更何况锦衣玉食长大的二代?
十来天的功夫,已经被折腾的不成人样了,即便家里人想尽办法走关系为其开脱,但李继业得了上面的指示,铁了心要拿这一批权贵开刀,愣是顶住压力,没理对方。
不然仗着“与国同休”的家族背景,他们能比士绅还豪横。
徐永宁和张懋也时不时过去敲打一下城里的勋贵们。
与年少时来南京那次不同,徐永宁眼下都快三十了,论功劳年纪,都足够压服一众人,也没必要再借着魏国公这个地头蛇来怀柔南京的老牌勋贵们。
不配合的,直接带着人去对方那儿敲门放炮便是。
这就让徐俌能够和自己的酒肉朋友们在牢里相遇了。
“徐俌,你救救我啊!”
有人激动的从沤得都快成肥料的牢房草堆上爬过来,恨不得把脸从缝里挤出来,对着徐俌呐喊,“咱们一起同过窗,一起嫖过娼的!”
徐永宁和张懋不由侧目以对。
没想到啊,江山代有淫才出,各领风骚好几年。
才过十六岁的年轻魏国公面红耳赤的反驳,“放你娘的屁,我没做过那事!”
“你自己闯祸,不要扯到我身上!”
徐俌有点害怕的看了眼阴恻恻的周围,还有带血的刑具,后退几步,拉开了跟牢门对面,不成人样的二代距离。
这地方不干净,
待久了就感觉身上凉飕飕的。
但徐永宁就是带堂弟过来开开眼的,哪里能轻易放过他?
喊了个锦衣卫过来,压着徐俌去了解下各种刑具的用途。
“这小子头铁的很,不打一顿不开窍,挑几个刑具给他练练!”
当着徐俌的面,徐永宁直接说道。
徐俌吓得小脸通黄,“凭什么!我没错!”
要是算跟百姓抢田,抗拒纳税的账,在徐永宁的暴力镇压下,他也改了啊!
还补交了好几倍的钱呢!
他管家的血还在南京菜市场中央没擦干净呢!
“道歉又不是你主动的,是我的功劳!”徐永宁制服住小老弟,把人绑了起来,对旁边的人说道,“你们放心,这事定国公让办的,要这家伙后面计较,再抓牢里去!”
这段日子见多了显贵们的狼狈模样,更是亲手品尝过对方肉体,锦衣卫们豪气的一拍胸脯,保证在不让人破皮的情况下,让魏国公爽个够。
于是徐俌惊恐的看着徐永宁和张懋越走越远。
“你干嘛呢?”
“不带我回去了吗?”
“堂哥!”
“爹!”
“爷爷!”
“哎呀你们别碰我!”
一群在他看来脸色青白的魔鬼狰狞笑着,朝他围拢过来。
几天后,徐俌脚步漂浮的走出了南镇抚司。
收到徐永宁的警告,魏国公府没有安排人来接他。
徐俌只能自己挣扎着走回去,一见他娘就腿软跪倒,抱着对方的大腿哭。
他娘心疼的要死,正想咒骂心狠的徐永宁几句,结果就见定国公大步流星的走进来,又把儿子拎走了。
这次,是带着这位少爷去刑场,见识一下因为抗税而被判处死刑的南京几位贵人。
杀鸡儆猴嘛。
不见见血,只是抓起来关牢里的话,有些人是不会听你讲话,还会残留幻想的。
而且南京的勋贵也没几个能用的。
景泰朝就废得差不多了,如今十来年过去,成渣的更多,杀起来一点都不心疼,还能让老百姓拍手叫好。
徐俌被安排在了最前面的位置,直面其中一个犯人。
对方用渴求的眼神看着他,被堵住的嘴还在呜咽个不停。
他俩是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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