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同江过了黑龙江之后,抵达比罗比詹大约还不到150公里,乘坐列车也就4个小时。为了防止俄军破坏铁路,刘献芹很快就下令先头部队向比罗比詹出发了,并在控制了同江对岸的小镇后,便带着后续部队前往接应先头部队去了。
下午18时,刘献芹带着一个步兵团抵达了比罗比詹的火车站。这里是佳比铁路和阿穆尔铁路的交汇处,应该来说这一地区的未来前景应当是不错的,但是现在这两条铁路都是刚刚建成,因此这处铁路枢纽也就是个不过2、3000人的城镇,这还是因为这两年修建铁路而发展起来的人口。
在沙皇保卫军占领了伯力之后,比罗比詹就成为了海兰泡对抗沙皇保卫军的前沿。这里距离伯力约172公里,列车通行约5个小时左右;距离海兰泡超过了500公里,列车通行约12个小时。因此在革命军对俄反击之前,处于混乱中的比罗比詹市民就逃离了不少。
随着革命军宣布就唐努乌梁海事件对临时政府进行反击后,本就军事力量不足的阿穆尔州更是把大部分兵力收缩到了海兰泡地区,以防备中国军队的进攻,并向后贝加尔州进行了求援。比罗比詹的驻军在听说了从同江对岸驻军带来的消息后,还没有做好是否出兵抵抗或是坚守的准备,革命军的先头部队就已经赶到了。
没有及时破坏铁路的俄军,和二月革命后军队内部军官及士兵之间的分裂,导致了士兵委员会和军官委员会难以达成统一的指挥权,于是便陷入了各自为战的状态。一部分士兵自发的在火车站等地建立起了防御阵地,而另一部分士兵和军官在慌乱中,最终选择了逃离本地。
一部分军队选择退往西面的奥布卢奇,另一部分军队则选择前往OTg2NTc=东面的伯力,本地市民在听了这些天的革命委员会广播后,则选择了待在家里,等待战斗的结束。革命委员会在广播内向俄方居民宣布,这是中国人民反抗临时政府入侵的反击战,革命军不会伤害中立的俄国居民,也不会没收他们的合法财产,但是那些帮助俄国临时政府对抗革命委员会的帮凶除外。
在伯力被沙皇保卫军占据之后,阿穆尔州实际上已经失去了一个统一的权力中枢,虽然各地在二月革命之后建立的社会安全委员会也是各不相属,但是对于原阿穆尔沿岸总督区的中心哈巴罗夫斯克,还是存在着一定的惯性服从的。
在沙皇保卫军占领了伯力,并监禁了伯力的社会安全委员会成员之后,阿穆尔州各城市的社会安全委员会顿时就失去了方向,在短时间内显然是不可能达成一个新的权力中枢了。于是,在遭受了革命军的入侵后,这些俄国城镇和驻军都出现了混乱,根本无法组织起一个有效的抵抗组织。
比罗比詹自发组织起抵抗的俄军士兵,在被151师派出的先头部队消灭了几十名俄军士兵之后,剩下的士兵不是打出了白旗,就是顺着铁路向东面逃亡了。和西面遥远的海兰泡相比,显然东面的伯力更容易抵达,也更有安全感。
于是在刘献芹带着增援部队抵达后,比罗比詹的大部分地区已经落入了革命军之手,抵抗的枪声已经距离火车站越来越远了。跟着刘献芹一起抵达的铁路沿线小镇的代表,很快就替革命军做起了宣传工作,把本地的议员们都找了出来。
刘献芹随即向这些俄国人表态道:“我军进入此地的目的,是为了让临时政府从我国的领土上撤军,并恢复和我国的和平谈判。因此,只要各位和我军进行合作,那么我军就会保证铁路沿线居民的人身和财产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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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我方和本地居民之间因为误会而造成的冲突,我们希望各位组建一个机构来管理本地居民,我们有什么要求的话,也会和这个机构进行交涉,而不是直接去和本地居民打交道。这一机构将会在我们退出此地后结束使命,不知各位以为如何?”
对于这位中国将军的建议,比罗比詹的市民代表自然是举着双手赞成的。哪怕对方要求他们贡献军需物资,通过这样一个机构去收集,也好过让这些中国军队自行去征发。过去沙俄军队是如何那些中国人的,他们可是一清二楚。
这也是为什么,在听了广播之后,这些俄国市民放弃了反抗的原因。因为他们很清楚,如果他们站在军队一方抵抗中国人,必然会遭到中国军队的报复。但是中国人既然承诺对不抵抗者采取宽容的姿态,那么他们自然不会做鱼死网破的打算。
和那些听到中国人来了就跑路的新移民不同,能够留下来的本地居民大多是移民二代或三代,他们对于欧洲的家乡已经没有什么记忆了,他们自小就在本地长大,因此丢下了本地的土地、住宅逃亡的话,根本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
假如中国人发誓要把他们从这片土地上赶江浙湖汉北走,那么他们就不得不豁出去和中国人抵抗到底了。但是既然中国人已经给了他们一条出路,那么大家也就希望中国人能够说到做到,哪怕是勒索一些钱财也是不打紧的。
不过眼下这位中国将军显然非常的同情达理,给予了他们更为宽容的条件,并表明了中国军队并不打算长久占领此地,大家对于中国人的抵抗情绪就更加低落了。至少,中国人在进入滨海省之后,确实没有搞出什么不好的传闻出来,这也增强了比罗比詹市民对于中国人的信心。
刘献芹坐镇于比罗比詹,一边监管着比罗比詹地区自治机构的建立;一边则是同伯力进行了交涉,希望双方就控制地区进行分割。于此同时,151师和304骑兵师的一部,则继续向着西面的奥布卢奇开始了进攻。
谢尔盖以阿穆尔沿岸总督府的名义和刘献芹迅速达成了协议,双方以阿穆尔铁路上的斯米多维奇为分界线,西面归革命军管理,东面归阿穆尔沿岸总督府管理。
此外,谢尔盖还向刘献芹提出了一个建议,就是让阿穆尔沿岸总督府先对阿穆尔州的反叛军民进行召降,投降的城镇给予优待。对于那些冥顽不灵的城镇,革命军则可以自行攻击。
刘献芹很快就接受了这个提议,并给予了阿穆尔沿岸总督府对投降城镇的管理权。比罗比詹的自治机构仅仅用了一天就成立了,因为这一机构只是为了对付占领时期的特殊设置,因此并没有多少人愿意参加竞选。
而在听说了阿穆尔沿岸总督府和中国人之间的交易后,比罗比詹的自治机构也迅速向刘献芹表示,愿意派人去劝说阿穆尔铁路沿线的城镇,让它们放弃抵抗。
5月26日,刘献芹带着后续部队向奥布卢奇出发,根据前方传回的消息,作为一个依赖铁矿发展出来的城镇,奥布卢奇市的规模已经突破了8000人口,是阿穆尔州内仅次于海兰泡的大城市。因此从各处集结到奥布卢奇的部队,已经超过了1500人。
之前张作相率领的一个骑兵团和2个步兵营,显然并不足以取得压倒性的优势,因此刘献芹带着一个步兵团前往支援,预备好好的在奥布卢奇打上一仗,以震慑海兰泡的俄军。
从革命军跨越黑龙江以来,只是遇到了零星的抵抗,并没有打过一场像样的战斗,虽然这种武装游行一样的进军让士兵们缓解了对于战争的恐惧,但是在刘献芹看来这也不是什么好事。
毕竟过去一直都是俄军在入侵中国的领地,虽然这激起了东北人对于俄国人的痛恨,但也留下了不少人对于俄军的恐惧,就好像中日甲午战争给满清军队留下了对于日军的恐惧一样。
只有在革命委员会连续击败了日军之后,东北民众对于日军的恐惧才算彻底的从心里解开了。而想要解开东北民众对于俄军的恐惧,那么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还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的和他们干上一场,这样黑龙江沿岸的俄国移民才会真正的畏惧革命军,而不会想些有的没的。
正是带着这样的想法,听到了奥布卢奇市集结了俄军的大部队后,刘献芹便带上了那些俄国人一起跑去了前线,准备让他们亲眼看到革命军是如何在战场上击败俄军的。
只不过当他下午坐着列车抵达战场的时候,却发觉这里已经看不到什么俄军阵地了,只有革命军正在打扫战场。他不得不将打扫现场的一名连长叫了过来,向他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名连长满脸兴奋的向他汇报道:“按照您的命令,我们在这里设置了一道防线和俄军对峙,等待着援军到达后发起进攻。
但是早上10点多的时候,俄军一队骑兵突然向我军右翼发起了进攻,当时右翼阵地的守军一直等待俄军骑兵接近了阵地约300米才下令开火,在机枪阵地的扫射下,约两连哥萨克骑兵被消灭了大半,之后张师长就下令我军的骑兵部队进行了反击,然后敌军阵地上就出现了混乱,张师长看到机会难得就发起了全面进攻,然后敌军的阵地就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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