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怕韩真剑在极度痛苦中破除封印自爆,于是先一掌将百般抓挠的韩真剑打晕,随后,正要将他投入已经烧红的大炉中烹煮。
下一刻,黑袍人却如遭钝击,倒飞出去,重重嵌入山壁之中。
晕厥的韩真剑应声摔落在地。
“阁下何人!?”
轰然一声,山壁爆碎,一身尘埃的黑袍人落在地上,浑身真元力鼓荡,身上黄尘飞扬。
他一双墨绿色的三白眼中寒光大盛,诧异地盯着大炉旁挥手唤醒了韩真剑的俊美青年。
这人什么修为?
黑袍人看不懂了。
自己辛辛苦苦布置大半天的欺天阵纹,竟然会被来人看透,发现这里的场面?
而且还能毫无先兆地将自己打入山壁?
忽然,黑袍人感觉,眼前这人的脸,似乎有点眼熟……
“想吃我徒弟,你胆子不小啊。”
俊美青年放下了晕晕乎乎的韩真剑,转头瞥了他一眼。
从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中,黑袍人看到的是一种恒久的古井无波,仿佛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那种淡然。
就好像这天地间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让这个男人为之动容。
“师……师尊?”
韩真剑看了眼越来越清晰的视野中出现的白衣青年,愣然片刻后,小脸上猛然涌现狂喜。
“您怎么来了?”
徐小天没有说话,拍了拍他的脑袋,一步一步走向黑袍人。
吓得黑袍人瑟瑟发抖,下意识倒退了两步。
他益发觉得眼前这个男子丰神俊朗的面容很熟悉,好像前不久还在哪里看见过。
突然,他瞳孔狠狠一缩。
想起来了!
“你……你的脸……你是大帝!?”
黑袍人瞬息色变,胆都吓破了。
能有一个小小年纪就踏入道胎境的苍天霸体弟子,无视欺天阵纹,还动念就将自己打飞,以及这和雕像同样的面貌……
种种种种,他觉得这并不是巧合。
徐小天没有给予肯定答复,而是心神一动。
下一刻,黑袍人就不由自主地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扔进了被烧红的大炉中。
“啊啊啊——”
下一刻,凄厉的惨嚎声从大炉中传出。
被极端高温烹饪的这一刻,他肠子都悔青了。
自己为什么要招惹这个霸体少年?
起初是因为在城外看见这个少年飞行,一时惊为天人,只道能与这个天才少年或者其背后的高人结交一下,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毕竟,十几岁的稚龄,就能踏入道胎境,无论是韩真剑本身,还是能教出韩真剑这等天骄的高人,都绝非等闲。
所以嗜血成性的他,才难得耐着性子提出,要给少年护道,怎料少年乖张不知好歹,张口就拒绝。
本来就是邪魔外道的他当时就暴怒了,本想强行护道。
谁知却意外发现后者是传说中的苍天霸体。
一下子嗜血贪念就上来了,才会引发后续这样的下场。
“啊啊啊我为什么要招惹大帝的弟子,为什么啊!!!”
黑袍人浑身通红,饶是苦海境修士,也忍受不了这等恐怖高温的灼烤。
明知能培养出这等卓越的天骄之人绝非凡俗,却还是忍不住一时贪念,沦落至此,他自知也是咎由自取。
幸好。
他自己烧的炉子,温度尚且没法将他堂堂苦海境修士炼死。
徐小天当然也知道这一点,于是很贴心地把温度提了一下。
感受到炉子再度升温的黑袍人:“???”
在徐小天的混沌黑火包裹下,能耐极火的炉子,竟然直接被灼烤至融化,里面的苦海境黑袍人,连人带魂都随之蒸发得干干净净……
“差不多就早点回家吧。”
徐小天看了韩真剑一眼,预料中的责备并没有从徐小天嘴里出来,而是象征性地叮咛了一句,随后取出一柄造型酷炫的长剑。
正是休国休义宗长老慷慨赠送的进口土特产。
韩真剑看着这把真剑,眼睛都亮了,欣喜地双手接过这把剑:“这,这给我的?”
徐小天没有多说,转身就走。
“哎,师尊,你这就走?”
韩真剑抚摸着冰凉的剑身,爱不释手。
“某些人不是都说了,师尊见了都躲着走?”
侧过头说完这句话,徐小天已然不见踪影。
韩真剑:“???”
靠,自家师尊,这也太神通广大了吧,自己背后讲的话他都知道。
看样子以后讲话要当心了。
对自家师尊来说,貌似没有当面背后的说法……
“所以,我们得救了?”
劫后余生的付宝马,很难相信自己和韩真剑居然真的逃脱了黑袍人的魔爪。
“当然是真的啦。”
韩真剑大拇指一抹鼻子。
付宝马还是不明白。
“嗨,上苍有好生之德嘛,我本来也是想给他一个机会,谁知道他真想烹煮我,那就不能怪我不客气了,当时就使出真本领,将他一掌打得灰飞烟灭。”
韩真剑昂首挺胸道。
“原来是这样。”
付宝马回想起之前韩真剑在洞里拿屏障束手无策的样子,有点不敢相信。
但事实摆在眼前,又容不得他质疑。
“那,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清东镇。”
听到韩真剑报的地址付宝马本能地以为:“你想去赌石了?”
二人之前就有耳闻,瑞立和翡翠原石出产地缅初地就隔着一座山,而最大的赌石市场就在清东镇。
韩真剑:“嗯,想去看看。”
清东镇是一个依山傍水的古风小镇,山川秀丽,景色怡人,而蝎子巷就毗邻于一条清清小溪。
站在这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旁,可以看到有很多人在衣着朴素的农村人,一个个都拎着菜篮子在水里捡石头。
韩真剑问:“他们在干什么?”
付宝马回答道:
“他们在捡宝石,这里的河里有很多玛瑙什么的,都是从山上冲下来的,运气好可以发财,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个地方很多人就是以捡石头为生的。”
和年纪小玩心重一路只流连吃喝玩乐的韩真剑不同,他倒是对路上听到的一些小道消息比较侧重些。
“原来是这样。”
韩真剑搓着手,跃跃欲试,“要不,我们也下去玩玩?”
正好旁边有一大娘在卖木屐,真是哪里有商机哪里就有商人,韩真剑上前问:“大娘,木屐多少一双?”
“四十文钱。”大娘颧骨很高面颊没肉,嘴还尖,一看这面相就是不好对付的女人精。
韩真剑:“这么贵?我们要两双呢,能卖便宜点不?”
大娘笑笑:“那你倒是说个价格看?”
韩真剑:“二十。”
大娘:“行啊,你要左脚的还是右脚的?”
韩真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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