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工厂门口摆放着十张板凳和桌子,每张板凳上都坐着一个人,这十人都是账房的人,是霍政特意把他们调来的。
桌上还有毛笔和书薄。
霍器和霍枪也在旁边,这两人一见霍政跑到门口,就连忙迎了上去。
“老爷,喝水!”霍器朝着霍政递去一个水壶。
霍政也是十分口渴,拿起水壶就是狂灌。
喝完水后,霍政抬手擦拭嘴角的水渍,对着十名账房的人说道:“你们准备记录名次!”
“是东家!”十名账房员工恭敬应道。
这就是霍政把他们调来的目的,专门记录第七师将士的跑步成绩,记录这个,是为了筛选出军官。
“啊!!”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道大吼声,霍政等人不由侧目看去,只见一名将士一边发出咆哮一边加速跑来。
霍政一瞧,顿时来了兴趣,不错啊,跑了十里路,还有力气冲刺一下。
很快,这名将士就冲到门口,站在原地双手叉腰喘气,霍政也仔细打量这名将士,发现这名将士身材粗壮,一身的肌肉,一点都不像是难民。
“你叫什么名字?”霍政对着这名将士问道。
这名将士喘了几口粗气,随而弯腰作辑行礼回道:“回师长,小人姓鹿,名山!”
“你不是北平难民吧?”霍政语气带着迟疑的问道。
“小人是北平的难民!”
鹿山的回答让霍政不禁感到意外,感到意外的同时也感到疑惑。
什么时候难民也有这个身材了!
鹿山仿佛察觉到霍政的疑惑,不由苦笑道:“师长,小人原本是保定府附近的猎户,从小与野兽相搏,野兽肉也没少吃,因此有了这一身力气。”
“原来如此!”霍政露出恍然大悟之色,总算明白鹿山这一身的肌肉从哪里来的,原来是从小与野兽相搏,吃野兽肉长大的。
不过霍政又有新的疑惑,只听他问道:“那你怎么成为难民了?”
“小人家住山里,山里烧了大火,家被烧了,只能逃出大山,另寻它路,最后几番曲折,来到了北平,来到北平没过多久,就碰上师长您征兵,因此小人就来了!”鹿山神色有些悲伤的解释道。
那一场大火是在晚上烧起来的,他爹娘和妻子就死在大火中,只有他和一儿一女逃了出来。
原本他并不想当兵打仗,担心自己打仗死了,没有人照顾儿女,可要是不当兵,就没钱养活儿女,到头来还是死,于是他只能报名参军,成为第七师的将士。
霍政伸手拍了拍鹿山宽厚的肩膀,“老天爷放这把大火,必有老天爷的道理,这不,你一来军队,就拿了一个第一名,好好干,本师长绝不会亏待你!”
说完,霍政转头对着一名账房员工说道:“他叫鹿山,把他名字记上去,全师十里奔行第一名!”
话音落下,账房员工就将鹿山的名字记了下来。
鹿山精神有些恍惚,直觉告诉他,自己要发达了。
时间缓缓流逝,伴随着时间推移,全师将士陆陆续续抵达门口,前一千四百零六名抵达门口的将士,名字都登记了起来。
十里跑步任务结束,霍政将全师一万四千零六十五名将士集结在靶场。
集结在靶场后,全师将士都坐在地上喝水休息,大约休息了一刻钟左右,霍政重新站在一丈高的木台上,用尽全身力气高喊一声:“全体立正!”
立正命令一下,大约有几百将士立马起身,挺直腰板,剩下的将士则是慢慢吞吞的从地上站起,毫无精神气的弯着腰。
霍政眉头皱起,就差在脸上写上‘不满意’三个字。
“全部坐下!”霍政下令道。
众将士大眼瞪小眼,不由有些不解,搞不清楚霍政在搞什么花样。
不解归不解,众将士还是乖乖的坐了下去。
待众将士全都坐下,屁股还没坐稳之时,霍政又来了一句,“全体立正!”
“靠,搞什么啊!”
“什么玩意,到底有玩没完!”
这道立正命令,立马让几个将士瞬间暴走,忍不住指着霍政破口大骂。
“特么的,跑了十里路,好不容易休息一下,你又让我站起来,站起来你又让我坐下,坐下又让我们站起来,诚心耍我们玩是吧!”一名排在最前列的将士怒气冲冲的瞪着霍政说道,语气充满了愤怒。
霍政神色淡然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孔木!”
“很好,你被开除了,来人呐,送他离开!”霍政轻风云淡的挥了挥手。
听到这句话,站在木台下的霍枪和霍器连连冷笑,挥手示意两名兵工厂护卫将这个名叫孔木的狂妄之兵带走。
而孔木听到这句话也立马清醒过来,知道自己顶撞的人是师长,拥有第七师一切权利的最高长官。
孔木连忙跪下起来,惶恐不已的求饶道:“师长,小人实在是跑了十里路太累,心里难免有些怨气,一下子没有忍住,求师长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小人一马!”
他不想被开除,要是被开除了,一家老小该怎么养活。
“哼!”霍政冷哼一声,“怨气?让你跑个十里路你就怨气了?你就忍不住发泄了?发泄的对象还是我这个师长?”
“这要是让你七天七夜奔袭千里,你岂不是要拿刀砍了我这个师长发泄!告诉你,没有人逼你来这里,你来这里是你的自己的决定!”
“你既然来了,那么就必须服从我的命令,要是做不到,那就滚,没有人留你!”
霍政是真的生气,这才刚刚开始训练,就有人心生怨气,有怨气就罢了,主要是还对着自己这个师长发泄,这还是他没有枪,要是给他一把枪,怕是不排除对着自己开冷枪的可能。
这种人要是留在第七师,不外乎一颗定时炸弹,必须开除!
“师长,小人知错了,小人以后一定改,也一定服从师长的命令,师长让小人往东,小人绝不往西!”孔木连连叩头求饶,额头都磕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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