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脑不仅能考虑楚冬这一方的一切,还能把权向阳的一切都计算清楚。
权向阳的意图,落子习惯,智脑都会分析清楚,这对局拖的越久,智脑的成长就越恐怖,到最后权向阳的一切对弈习惯都会被智脑摸清,智脑可不是普通的电脑,它的计算速度是很恐怖的。
短短数秒,他就能计算清楚数千种不同落点的可能,还有数千种未来变化,这种时候楚冬想不到自己怎么输。
两人落子都会在地面上显现,楚冬能感觉到那银甲士兵压抑的恐怖气息,如果他不遵守规则,直面这堆棋子所化的士兵还真是没什么出路,好在这下棋还算公平,不过这东西要是用来针对不会下棋的人,真是一杀一个准。
很快对局便来到一百手,此时权向阳的脸色已经变了,没有了之前的从容。
因为目前为止他不仅没有取得优势,甚至还在不断被蚕食,这才一百手攻势本不可能如此迅猛,可这棋盘之下代表白棋的银甲士兵竟然比黑甲士兵足足少了十八名。
见权向阳迟迟不落子,楚冬讥讽道:“怎么?不敢下了,想拖延时间?”
“荒唐,我岂是那种人,不过你的对弈思路为何飘忽不定,没有定式,真是怪异,但我不可能败!七行十二列,死中求活!”
“想活?我给你。”
楚冬又落一字,而且是落在白棋的包围圈中,权向阳面露喜色,这子一落他这片白棋便活了,他按照自己的思路连下两手,楚冬却突然调转枪头,将战场转移到了棋盘中央附近,两子连下断了权向阳的大龙,由黑棋彻底将战场分为两片。
权向阳这一手追回了十子的差距,代价就是让黑棋主导了战场,从短期来看他胜了,但从长期来看,他未来堪忧,同时地面上也有变化,银甲战士变多,黑甲战士变少。
不过杨以晴几人这边已经被楚冬做成了活棋,黑甲战士护卫左右,权向阳也是没有任何办法。
其实他把杨以晴几人拖入棋局,就是为了牵制楚冬,但他心中又对楚冬极为轻视,让自己失了先机,若不是他开始的轻视,他不会颓势如此明显。
随着棋局的深入,权向阳是越来越心惊,楚冬落子从不思考,而且楚冬的每一子他都看不出真正的用意,总是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连成一片发起攻势,在大龙被断之后,权向阳的招式就更匮乏了。
【对方思路已转变、有拖延之意】
【时间已经过去42分钟、若继续拖延、下一名仿造虚痕会苏醒】
“加快进攻,快点结束战斗。”
【优势已经确立、智脑将在所有方式中选择攻击性最强的对弈之法】
“三列一!断你后路,继续拖延毫无意义。”
楚冬棋风突然转换让权向阳彻底顶不住了,此时的权向阳已经没心思再说话了,他现在已经被楚冬逼到绝路了,这地面上代表黑棋的黑凯士兵已经比银甲士兵多了近一倍,这种差距之下就算是神也无力回天了,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围棋第一高手怎么会败的如此彻底。
但就算败局已定,他也不会认输。
楚冬落子不需要考虑,可权向阳却一直在拖延时间,每次落子都要考虑上半分钟,这半分钟多半就是极限了,这个棋盘规则肯定也有对思考时间的限制。
时间来到五十九分钟左右,楚冬落下最后一子断了权向阳所有的退路,此刻棋盘崩碎,地面之上双方士兵正式开始厮杀,这些士兵的战斗力非常恐怖,纯粹的肉体力量竟然能跟李红仙媲美。
但这结局早已注定,黑子以绝对的优势取得了胜利,权向阳面如死灰,他不甘心的问道:“你钻研围棋多少年了?”
“钻研?半个时辰吧。”
权向阳顿感羞辱,他指着楚冬打骂道:“黄口小儿,赢了还要羞辱于我吗?我输了,这命给你也罢,这天地棋盘也是你的了。但你也得死!”
权向阳不顾一切的将棋盘砸向了楚冬,那棋盘很特殊,这里不是单纯的鬼蜮,而是一件虚兵与鬼蜮的结合,那枚棋盘才是根本,现在权向阳发疯一般的燃烧身体将力量注入棋盘,想要用棋盘碾杀楚冬,他要翻脸不认账了。
天地棋盘砸向楚冬的过程中鬼蜮也在碎裂,楚冬整个人都被固定住了,这棋盘之上的裂纹不断增加,权向阳的身体也像蜡烛一般疯狂燃烧着,这是棋盘在抗拒他的命令,楚冬是胜利者,它不会杀胜者。
此时的权向阳已经皮肉尽毁,化为了黑金骷髅,他突然狂笑道:“时间足够了!黄口小儿,你没想到吧,这棋局时间要比外边慢上一倍!严金,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一个豪迈粗狂的声音从空中传来,“你这个老贼,终于开窍了,把这棋盘撤了,我来!”
这棋局空间已经开始碎裂,一个人影从裂缝中杀出,那人膀大腰圆,一脸凶相,还留着长长的胡须,他手持一柄巨斧从楚冬头顶的裂缝中落下,准备将楚冬一分为二。
杨以晴和李红仙看到这皆是双眼泛红,他们想要冲上去救人,但这棋盘将所有人都死死的锁住了。
权向阳的生命在飞速消逝,他看到楚冬这必死之局也是面带愧疚的说道:“吾、失去了弈棋之人德行,终生不会再执一子。”
权向阳撤掉棋盘的阻隔,严金的巨斧砍向了楚冬的位置,只是这棋盘刚撤便彻底崩碎,整个对弈空间都因此碎裂,所有人都被重新推回了封印之内,巨大的爆炸让整个封印都在颤动,权向阳爆炸了。
此时的他只剩一个脑袋和一根脊椎骨,而且这仅剩的身体也缓慢消散,他看着皇极殿前的烟尘有些惋惜的说道:“你名楚冬,我记下了,日后我会还回来的,但圣王必须苏醒,为此付出任何代价我都愿意。”
而就在这时一道刀气从烟尘中射出,直接将权向阳的脑袋切去了一半,这烟尘也因为这一刀而消散开来了,众人定睛一看楚冬手持三尖两刃刀站在原地,身体毫发无损,严金的胸口反倒是出现了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他面色凝重,再没了之前的嚣张。
时间回到半分钟之前,权向阳不守赌约拼命的限制楚冬,楚冬就心道不妙,就算最后那棋盘无法轰杀自己,楚冬也没松懈,他在第一时间就呼唤了远在大邹皇都的三尖两刃刀,但是距离实在太远,就算是虚兵也难以在转瞬间跨越千里。
所以楚冬求助了鬼新娘,他让鬼新娘为自己的刀开了一道门,让三尖两刃刀可以进入魂界之中,鬼新娘这些鬼神在魂界之中是可以自由穿梭的,在鬼新娘的协助下,三尖两刃刀破开虚空来到了楚冬的手上。
握到自己亲自创造的这把虚兵之后,楚冬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棋盘撤去的那一刻提刀上挑,借着兵刃攻击距离的优势直接把严金给砍了出去。
这封印也是诡异,鬼新娘本来也想过来帮楚冬,但愣是进不来,只有楚冬这把刀这能破开这里的压制,从魂界中冲了出来。
楚冬单手持刀慢慢走向了皇极殿前的权向阳,他一脸冷漠的说道:“你这个人,败就败在自己的心高气傲之上,加起来都不如都千琴那一个女人。你说圣王沉迷女色,却不知道就是这个女人卧薪尝胆数百年,为你们争取来了一丝生机。
眼看着她被我钉死,还乐见其成,根本就是一个垃圾,还说什么再不执子,道貌岸然,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脸上过的去罢了,拖我同伴入局,不过是为了牵制我,伪君子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权向阳被斩掉半个脑袋还是没死透,这仿造虚痕的核心果然是脊椎骨,只要脊椎骨不断,这些东西的意识就还在。
“你胡说,我这一切都是为了圣王!”
“那你就为了你的圣王,去死吧!”
楚冬又斩出了一道刀气,彻底将权向阳的脊椎骨斩断,没了最后的意识这剩下的两块骨头也直接炸为灰烬,这就是输了棋局的代价,彻底消失,不过他硬撑了一段时间。
在权向阳死后,楚冬径直走向了皇极殿,他要把阵盘打开,因为他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快点结束快点走人,严金苏醒的太及时了,权向阳拖不住了,严金就来了,按道理来说,起码他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才对。
之前厉生也说过,按照储平正常的苏醒速度,他下一次闹事该在二十年之后,这让楚冬不由得生出了一个不好的想法,他们真的是没有积攒够能量才没苏醒吗?还是已经醒了,就在那里站着,不然为什么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苏醒。
但严金显然是不想让楚冬进入皇极殿,迈着笨重步伐咚咚咚的朝楚冬跑了过来,这人身高两米,手中挥舞的巨斧势大力沉,一副要把楚冬劈成两半的架势。
楚冬也没硬接,他一个滑步躲开了严金的劈砍,然后手中的三尖两刃刀轻轻一送就捅进了严金的大腿,紧接着楚冬双手用力一拧,这严宽的大腿上硬生生被他钻出了一个洞。
这三尖两刃刀的刀头可是有三个尖的,一块旋转这肉都被碾碎了,严金噗通一声就半跪在了地上,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左腿,因为它竟然没有愈合的趋势,严金是仿造虚痕里比较特殊的那个,他依赖肉身,单纯的骨骼并不能发挥他全部的实力。
这些虚痕越往上特殊能力便越多,无论是都千琴和储平都是最普通的那种。
严金跪在地上用手中巨斧狠狠的砸向了楚冬,这一斧带上了青焰,而且劈出了一条三米多长的裂缝,楚冬被迫后腿,而严金也借着机会把自己的左手直接插进了大腿里,他捏住自己的肌腱用青焰将他们灼烧到了一起,看着他那扭曲的表情,楚冬只感觉这人是真疯。
就算是智脑能屏蔽痛觉,楚冬也没做过如此疯狂的举动。
【严金的肉体不是装饰品、它可以提供力量】
【从肉体力量上来讲、他比储平高两到三倍】
【对方骨骼颜色也有些异常、黑中偏红】
智脑将严宽受伤的那一刻的图片放大了拿给楚冬看,严宽的血肉不像是人类,反而有点像是鸡肉,白中泛红,但大腿最钻开之后同样没有流血,从伤口中可以看到大腿骨,那也不是正常黑金色,这个黑色有点浅,还有点泛红。
严宽再次站了起来,“你手里的虚兵为什么那么强?明明就是个次等品,却能比圣王为我们收集的还要厉害。”
“怎么?你也想要拖延时间吗?你觉得我会给你机会吗?”
楚冬这三尖两刃刀之所以强,是因为那就是楚冬造的,虚兵都有认主的特性,在创造者手里的威力自然不是平常人可以理解的。
楚冬栖身上前,手中的巨力符已经凝出同时打进了身体,这个时候的他已经非常虚弱了,身体多处都出现了过度透支的痕迹,但楚冬打起架来却没受到丝毫影响。
楚冬提着三尖两刃刀狠狠劈下,但严金却抵挡用手中的巨斧横劈而来,若是不做应对结局就是严金被竖着劈开,楚冬被横着切断。
可在楚冬思维超频的视野里,严宽的一切行动都是放慢的,他单手按住斧面跃起,然后双手握刀插进了严金的锁骨,不过这斧子上突然腾起了青焰让楚冬吃了亏,手掌被严重烧伤了。
楚冬捅了他一刀踹住严金的脑袋退了回去,他看了一眼自己红肿的手掌便继续杀了上去,他左右腾挪靠着武器长度上的优势在严金的身上斩出一道又一道的伤口,手腕、脚踝、大腿、胳膊,一切发力点全被楚冬切断,严金行动能力大大受限。
“不可能!你这劣等招式,为什么总比我快一线!”
古清妍看了看身边看戏的三人,又看了看那个游刃有余的男人,她还是问出了心中的困惑,“他到底擅长什么?”
杨以晴对古清妍这个女人还是有点好感的,她听到古清妍的问题眨了眨眼睛,然后她也被问懵了,“这...我也不太清楚,好像啥都擅长吧?我觉得师弟擅长弓箭。”
李红仙在旁边纠正道:“不可能,他还是擅长拳脚,我这拳脚功夫都得他来教,我都没服过谁。”
诸葛邱上也添乱似的来了句,“他擅长的该是奇门。”
“反正师弟在招式上没输过,这人也是倒霉,被克制了,师弟说过,只要能破防,这种重装战士最好杀了。”
“重装战士是什么?”
杨以晴长了张嘴又看了看李红仙,“就他这种,力气大、速度慢、防御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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