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脑已经记录了傅兴义进入鬼蜮时的脑部频率,随时可以模拟,这个频率不像古官阴境那么高,这个鬼蜮的频率反而是降频,很容易做到。
楚冬指着不远处的城门问道:“你们出去过么,出去了会怎么样?”
傅博叹了口气:“没有用的,穿过黑雾就会重新回到城市内,出现在你面前的,还是那堆人头。”
楚冬有点纳闷,这些人就没想过把人头搬开,或者埋起来吗?
“哪能没想过啊,起初我们试了很多法子,各个方向,各个位置尝试出城,但依然回回到城门口。
甚至毁了这些头,我们都试过。
但是第二天午夜,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回原样。”
楚冬没有慌乱,反而比之前平静了许多,因为现在他可以看见这些人,信息冲突不在了,舒坦了许多。
楚冬转了一圈,这府兵已经死了十几个,并不算多,之所以能撑这么久主要还是府兵最低也是武夫一品,这实力绝对不弱,而且称的上离谱。
要知道正常军队里有三分之一的普通人,三分之二的武徒,武夫是能当小队长的,十夫长一类的人。
武道不是你想练就能练的,如果没有足够的进补,那就是自耗本源,越练越废,一个武者的食量会是普通人的两三倍,而且还得常吃肉食。
楚冬这半年,光是在吃上,就得花了上千两银子,千两银子普通人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
穷文富武,没钱不配练武。
所以这些府兵的实力明显不正常,傅博本身的俸禄不可能养得起这些人,养十分之一都吃力,看来这傅博还真是养着一些特殊的士兵,专职盗墓的?
楚冬在城里转了一圈,发现这幸存者还真不少,不过各个面黄肌瘦,生病的更是一大堆,马肉都是供给这些府兵吃的,这些人只能吃路边的雪块。
傅博会分给他们一些碎肉,但是很少,一百多匹马维持这将近千人十几天,确实很极限了。
这样一看,楚冬想的好几种可能便不攻自破了,开始他还怀疑流寇是兵,傅博也是兵,两伙人之间可能有什么计划。
但现在看来,傅博是真来救人的。
“分析一下这些流寇的身份,是兵吗?”
【手部数据提取、重组模拟、大数据模拟】
【刚才记忆中的流寇70%手掌中有老茧,符合士兵操练的方式】
【但这些茧子跟这些人的年纪相比,却相对较浅】
【茧子是在近几年刚刚形成】
【而这些人的平均年龄在三十五岁以上】
楚冬站在街道上摩挲着下巴,三十五岁早就超过了招兵的年纪,如果按正常从军的十五岁来岁,当兵二十年,那老茧的状态确实对不上。
更别说还有许多流寇的手心连茧子都没有。
“身体结构呢?”
【身体结构重组】
【100%的流寇下身较上半身更为健壮,腿部肌肉比常人发达30%以上】
大数据是个很邪门的东西,一旦某项数据达到100%,它就一定说明了某件事,比如流寇常年在山地中奔跑,他们的腿部就是要比上半身要发达。
而流寇不需要士兵那样每日操练,上半身的肌肉会明显弱于下半身。
真正士兵却不善于奔跑,他们需要下盘稳,结成方阵,上半身的功夫最强,所以那些正经的士兵应该是上半身比下半身强壮。
【综合各种数据,这伙流寇极可能为招安兵】
【招安兵根据各地差异,政策略有不同】
流寇动不动就上百,一旦被抓就是上百人,大部分地方都会避免如此大批量的死人,毕竟变成恶鬼着实麻烦。
若是真想杀人,也得是有术士来想办法灭魂。
偏门术士就经常干这种活,这就属于脏活累活,很多时候刽子手都会一点术,杀一两个还行,但没人敢杀几百个流寇。
所以面对被抓的大批量流寇就一个选择,招安,强制征兵。
流寇本就有点功夫,去当兵也刚好,就是管理起来会麻烦,习惯了荤腥再过清苦的生活就会很折磨。
流寇就是那帮习惯了荤腥的人。
“肤色呢?”
楚冬面前开始出现一块又一块皮肤,这些皮肤互相叠加,最后计算出了一个平均值肤色。
【肤色与当前地区的日晒程度差距较大、偏黑】
人类的肤色虽然各异,但却可以被数据统计,大部分人的肤色都是趋向于一个地区的平均值的,而决定这个平均值的就是人种以及日晒时间。
个体偏差会有,但样本足够多的时候,这种偏差该越来越小,最后趋向于平均值,这就是统计学中的知识。
楚冬也忘记是高中还是大学学的了。
四山府这个地区的日晒普遍较弱,肤色偏白,不用多只要这些流寇在这里生活上一个月,他们的肤色就该会变白许多。
所以这些人应该是南边的某些招安兵,一路奔袭上千里来这边杀人。
“有意思...”
【当前身体算力过低,建立先尝试离开】
楚冬一个人站在那已经一刻钟了,傅博还不好意思去打扰,他其实很担心自己的儿子,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对自己儿子有什么负担。
可转念一想,若是出不去,一切都没了意义。
突然,他看到自己的“儿子”动了,朝自己走了过来,脸上那似有似无的微笑让他很不喜欢,这种笑他只在大人物身上看过,他们这种层次的人,不敢这么笑。
那个人走到自己面前双手抱拳,这让傅博很奇怪,那样自信的笑容,却还会给别人行礼吗?
楚冬却根本不觉得自己在笑,而且他没有什么阶级的概念,乞丐、高官在他眼里是一样的。
毕竟三观这东西,在人生的前十几年就固定了,而楚冬的前十几年不在这个世界。
“傅博前辈,我会尝试一下离开这片鬼蜮,如果我出去了,也不必担心,明日我来接你们出去。”
傅博激动的按住了楚冬的肩膀,旁边许多府兵更是兴奋的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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