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身体上的伤势无法造成目标所说的状态】
【如果是脑部损伤,不可能在短短几日不经过治疗的情况下恢复正常】
楚冬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这些伤再重一个等级,也不至于让一个人昏昏沉沉十几天,而且这十几天他什么都没吃,竟然还活着,这就很奇怪了。
【正常情况不吃不喝平均能够坚持7天左右】
【保持饮水,根据体重不同可以支撑15到40天左右】
【但目标身体并无明显脱水透支迹象】
楚冬又手指戳了戳男人的断腿,尤其是断骨附近,那里肿胀通红,不像是伤了十几天的样子,这一戳直接他疼的满身冷汗,那哀嚎声听的几人直起鸡皮疙瘩。
傅欣想上去说点什么,她看不得普通百姓被这么折磨,但是却被她哥哥给硬生生按住了。
然后就见楚冬双手掐住男人小腿,用力一按,确定断骨处,瞬间复位,这一手正骨倒是没得说。
傅欣松了一口气,又忍不住在心中谴责自己,人家明明是要救人,自己竟然还瞎想。
楚冬又陷入了沉思,这断腿之伤,肯定是新伤,最多也就一天,不然这小腿早就坏死了,他刚才戳他的小腿,就是为了确定组织活性。
面前这个男人的恐惧、害怕是做不来假的,这世上肯定有人能骗过智脑,但不会是一个普通民兵。
这就说明面前这人的身体,在出城之前一直处于一种类似于时间停止的状态。
【目标所说第二天夜里的打斗声,如果他昏迷的时间没超过一天,那天正是圆月】
流寇十四入城,第二天便是十五,也就是黑潮当晚,而黑潮来临的那一晚,鬼蜮多半就成型了,所以这些活人全都被拉入了鬼蜮里。
至于他为何能出来,楚冬就不知道了
这么多天没吃没喝,伤口也没恶化,这说明他的身体在进入鬼蜮后便便进入了类似于时停一般的状态,属于此处鬼蜮的特殊规则。
这便能解释的通了。
楚冬把男人放平,准备离开,他一直昏迷,知道的太少,也没什么可继续问的了,几人先后离开营帐,楚冬走在最后,在所有人都离开后,那男人突然喊住了他。
他有些担心的问道。
“大人,您是官老爷吗?”
楚冬随口答了句算不上,说话间还回了一个楚冬式假笑,但这假笑却给了男人不小的安慰,让他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大人,我感觉那些人不像是流寇,他们虽然蒙着脸,但他们的手掌都是老茧。”
男人还在自己手掌上比划了一下老茧的位置,楚冬看着男人紧张的表情,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那些流寇是兵,而不是匪。
只有士兵每日操练,才会在那几个固定的位置形成老茧,士兵不需要太多花里胡哨的招式,就那么几个固定的套路。
他们需要的是配合,追求的是整体,而不是个人。
所以那些当兵的手掌老茧位置比较固定,这人本就是民兵,平日见过不少正牌士兵,他对这个太熟了。
楚冬对着男人点了点头,指着自己的嘴摇了摇手指,这男人其实很聪明,他只跟楚冬一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士兵冒充流寇来杀人,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楚冬似乎已经知道为什么诸葛渊不想管这事了,这里边水有点深,朝廷的特殊军队莫名其妙被派去剿匪,如同送死,然后消失。
现在连这些匪的身份都开始成迷了,其实楚冬开始就有这个怀疑,所以才让傅兴义去查流寇的来源,因为这帮流寇的目的性太强了。
他们入城只为杀戮,并没有发现任何财物收集的痕迹,许多人家的财物都还在,这哪里是流寇?
简直就是带着命令来的。
但街上那些战斗痕迹却是实打实的,傅博带着府兵肯定是跟这帮“流寇”有过激烈的厮杀,而且这种厮杀可能还在继续。
不然楚冬非得怀疑傅博跟流寇是一伙的。
让男人保持冷静,楚冬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回到了主营帐内。
这事弄完,他们算是跟张方业说开了,张方业说的合情合理,顾虑很对,偏门向来打杂,突然让他来挑大梁,他想明哲保身无可厚非。
况且任务失败又不是死罪,但他这种战斗能力一般的偏门术士去拼命,可就是送命了。
楚冬又问了一下为什么不处理尸体,答案倒是让他有些意外,不是为了什么保护线索之类的,纯粹是人手不够。
四山府都空了,没人可给他们用,现在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张方业动用银令特权去附近的军队里去调人。
但这里是边境,又很敏感。
边境的军队,是以守城为第一要务的,张方业的银令有点不好使,非得来个金令才调的动。
楚冬总感觉在这个地方屠城是经过特别选择的。
吃完晚饭后,楚冬就站在营地门口看着不远处的四山府。
“本是生门却以上千亡者视线将其封住,生门就成了死门,怪不得他们走不出来。
那现在的生门变到哪里去了?”
楚冬右手抬起在空中摆来摆去,在他的眼里,他是在转动城市的三维模型,寻找生门,在外人眼里,他是在做些让人看不懂的奇怪之事。
杨以晴去洗漱了,姑娘家的都爱干净,尤其是赶路赶了这么久。
傅欣和傅兴义站在主营门口说起了悄悄话,两人确实很生份,却有血脉之连。
“哥,你刚才按着我干啥?”
“术士都很危险,尽量少惹他们。
之前进门的时候我跟那女人有过身体碰撞,那女人的内气已经化罡了,武者一品,这在术士里太少见了。
但那个女人还对他言听计从,这太可怕了,你接触术士少,不懂,这些人...”
男人话没说完,但言语间还是有着对术士的偏见,术士在普通人眼里确实有刻板印象,越老的术士越容易偏激。
因为这世界上没多少人能坦然面对自己的衰老。
楚冬拿出随身匕首在营地前的木杆上刻下了两道镇尸符,因为这城里的尸体太多了,而且城内死气聚集,一直不处理,尸变是早晚的事。
他只希望自己的担心是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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