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贵走出酒楼就哈哈大笑起来,两名手下一头雾水,不明白都头为什么这样干,王贵带他们走进旁边一条小巷,这才忍住笑说:“我就是不知道其他酒保长什么模样,所以用这个办法把他们都聚拢过来,你们看见没有,一个个膀大腰圆,撸起袖子时,手和胳膊都是那么强壮,这些酒保都是军人,还有掌柜眼中的杀机,居然忍住了,还赔我银子,无非是怕官府上门,他们后院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两个手下这才恍然大悟,一起竖起拇指赞道:“都头高明啊!”
王贵还在回味刚才酒楼掌柜强忍愤怒时的表情,他十分得意道:“下面就看他们有没有什么通信的鸽子或者鹰......”
说到这,王贵忽然闭上了嘴,瞪着眼睛望着天空,两名手下抬头望去,他们也看见了,一只鸽子正在酒楼上看盘旋。
“都头,是信鸽!”一名士兵看见了鸽腿上有红点,显然是腿上绑有什么东西。
王贵点了点头,真是老天眷顾,得来全不费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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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贵和罗平一前一后赶回了军营,他们只去了三天便完成了各自的任务。
王贵通过酒保的军人特征和一只信鸽确定四方酒楼为西夏情报点,而罗平却是通过跟踪一名出城就诊的郎中,发现了长顺干药铺设在城外的鹰舍,他们亲眼目睹了一只腿上绑着信筒的信鹰飞向了西方。
李延庆负手走了几步,回头问道:“军队都已经训练结束了吗?”
“已经全部结束!”
李延庆点点头,“去让兄弟们做好出发的准备,我去向大帅汇报此事,只要大帅批准,就立刻出发。”
停一下,李延庆又嘱咐王贵和罗平,“去把所有的队头召集来这里等候,我很快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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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帐内,种师道脸色严峻地听完了李延庆的汇报,他负手走了几步,问道:“方案制定好了吗?”
李延庆点点头,将手中的方案递给种师道,种师道细细看了一遍,眼中露出赞赏的目光,这是李延庆的第一次出击,光方案就制定得这么详细,毫无漏洞,精心筹划,霹雳出击,很少有人能做到这种程度,难怪他能杀死杨戬,果然是罕见的大才。
“时间上来得及吗?”
“卑职算过时间,最远的一处目标在代州雁门县,骑马过去大概要一天一夜,所以约定明天晚上一更时分同时发动,二十三家店铺可以一网打尽,唯一需要大帅批准就是卑职想借五百匹战马。”
种师道微微一笑,“你是录事参军,调五百匹战马是在你的职权范围内。”
“可是本人调用还是须大帅同意才行。”
“可以,我同意你调用战马,你自己批复吧!”
种师道提笔在李延庆的方案上批了一个‘准’字,算是批准了李延庆的行动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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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帐内,几名参军和十名队头聚集一帐,正耐心等待主将李延庆的归来,这时,李延庆帐帘一掀,快步走了进来。
“先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已经调拨了五百匹战马,这次行动大家可以骑马而行。”
众人纷纷摩拳擦掌,等待着李延庆的命令。
这时,李延庆给武贤良使了眼色,武贤良立刻将任务条分给了众人。
“大家看一看,每人手上应该是两个任务,一共二十三个目标,所以人手要分一分,每两伙士兵对付一个目标,最后算下来还有四伙弟兄没有目标,他们就为接应。
行动细节都头会详细告诉大家,这里我简单说一下,动手时间定在明天晚上一更时分,大家到了地方也不要急着进城,等关门前夕进城,之前要派弟兄去摸清目标地点,进城后尽量远离目标,等一更时分再突然袭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手段要狠,宁可错杀也不准逃脱一人,把所有抓捕的人带回太原,至于地方官府,事后再告诉替他们情况,如果地方官府不问的话,那就不要多事了。”
李延庆又重复了一遍,大家纷纷点头表示记住了,随即各人回去点兵,一刻钟后,五百名士兵已经列队就绪,后勤兵也准备好了干粮和饮水。
“我给你们带来了最好的战马,温顺可靠,训练有素,就是瘸子也能骑!”
这是司骑参军柳小蒙的声音,他号称马痴,据说他给西北军所有的战马都起了名字,而且都能认出它们。
一群群战马被马夫们牵了过来,足有五百匹之多,柳小蒙抱拳对李延庆笑道:“听说情报司有三十匹战马,能不能先交给卑职喂养两天?”
“等这次任务结束后再给你。”
李延庆回头喝令道:“上前来领马,每人牵一匹,如果有不会骑马的兄弟,可以先告诉我。”
破虏军每个士兵都训练过骑马,士兵们喜出望外,每人上前牵过一匹战马,将干粮装备挂上战马,很快,五百士兵牵着战马再次列队。
“禀报指挥使,已经准备就绪!”
李延庆点点头,缓缓对众人道:“这次是我们情报营的第一次出击,任务并不难,但要隐秘、谨慎,军纪严明是第一重要,你们就是最精锐的士兵,我不担你们完不成任务,但我希望这次行动没有一个兄弟伤亡,大家平安出去,平安回来。”
李延庆又看了一眼众人,这才下令道:“出发!”
五百士兵纷纷上马,沿着着马道出了军营,他们以二十人为一队,奔赴五个州府、十二个县的二十三个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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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分,王贵亲自率领二十名骑兵抵达了离石县,离县城还有二十里,王贵一摆手,众人纷纷勒马停了下来。
“各位听着,今晚我们势在必得,但为了稳重起见,我们先在树林里休息两个时辰。”王贵一指不远处的一片小树林。
“可是都头,这里离县城还有二十里。”一名押官忍不住道。
王贵狠狠瞪了他一眼,“那又有什么关系?”
押官低下头,半晌小声道:“就怕到时就来不及进城了。”
“我还不知道吗?”
王贵吼起了起来,“你是都头还是我是都头?”
押官不敢吭声了,王贵这才对众人道:“本来想让大家休息半个时辰,但我现在心情不好了,不准休息,直接进城去社庙。”
王贵催马疾奔,几名士兵忍不住捂嘴低笑了一下,连忙跟上他向县城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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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渐深了,距离一更时分已不到半个时辰,王贵和士兵们在社庙已经将近三个半时辰,很多士兵都睡了一觉,个个精神抖擞,王贵也睡了一觉,此时他正靠坐着一根大木柱上在吃干粮,将两块咸羊肉夹在一块葱油薄饼内,他一边大嚼一边喝水,目光不时向大门处望去。
这里距离四方酒楼不到一里路,三名士兵正在监视酒楼的一举一动,现在应该有消息了。
“现在什么时候了?”
“距离一更时分估计还有半个时辰!”
“让所有弟兄都醒来,准备出发了。”
士兵们纷纷起身,简单收拾一下,迅速列队,他们的马匹交给庙祝暂管,他们不能骑马,马蹄声会引起对方的警觉。
这时,一名监视酒楼的士兵奔了进来,王贵连忙迎上去问题:“有异常吗?”
“他们后院的灯刚刚才黑,没有人离去。”
“我们出发!”
王贵发出一声命令,他率领十七名士兵跟着刚才的报信士兵向酒楼奔去。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酒楼后院对面的一条巷子里,这里有一名士兵还在监视,另一名士兵在前门附近。
王贵问道:“刚才有情报吗?”
“没有,一切很安静。”
“附近有打更吗?”
“有更夫,一更时分我们会听到的。”
王贵回头对一名押官道:“你带八名弟兄从前院进攻,我带其他弟兄走后院,按照指挥使的命令,能抓则抓,抓不了则一律格杀!”
“遵命!”
押官一挥手,“我们走!”
他带领自己的八名弟兄顺着围墙向前院奔去,所有人都躲在巷子里,耐心等待一更时分到来.......”
‘梆——梆!梆!’
“平安无事,小心火烛!”
随着一名更夫的梆子声敲响,一更时分终于来临,王贵一咬牙,“我们上!”
士兵们向后院围墙飞奔而去,这时,更夫正好走过来,看见无数黑影,吓得他正要大喊,被王贵一把捂住嘴,“我们是官兵抓贼,你敢乱叫就宰了你!”
更夫听说是官兵抓贼,吓得连连点头,王贵放开他,怒喝道:“继续打更,不准停留。”
更夫战战兢兢,继续敲更,‘梆——梆!梆!’
“平安无事,小心火烛!”他的声音明显有点颤抖。
这时,十名士兵已经越过高墙,跳进了院子里。
“嗷!”屋角窜出一只猎犬,低吼一声,向最近的一名士兵扑去,士兵果断举弩,一箭射死了猎犬。
“李三,去看一看。”一间屋子里的灯亮了。
所有士兵举起弩,摒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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