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大堂,这韩艺刚一进门,就见一道黑影飞身扑来,“哎哟!姑父,你可算是来了,真是等苦侄儿了。”
韩艺吓得一跳,见元杰一个劲的往自己身上拱,忙一手护在胸前,“喂喂喂!你干什么?”
元杰激动不已,手舞足蹈道:“姑父,你真是太厉害了,一个人就能消灭几万突厥大军,这可是自古未有呀!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打听其中的细节,整天请那些将军来我家饮酒作乐,就盼能多听一些。”
韩艺真是锤死这家伙,愤怒道:“你小子是傻了吧,这种好事竟然不来找我,真是岂有此理。”
元杰郁闷道:“我哪里不想去找姑父,可是---可是前面姑姑说你要处理金行的事,让我别去打扰你,后来你又闹出了招聘的事,这时候我要去找你,容易让人误会的。姑父,你就当行行好,与我们说道说道吧。”
韩艺眼珠一转,小声道:“一百贯一个时辰,如何?”
元牡丹听得微微翻了下白眼,这家伙越来越不要脸了。
元杰眨了眨眼,突然激动道:“姑父,你不是吧,咱们两个还谈钱?”
韩艺哼道:“我现在可是穷得叮当作响。”
元哲插嘴道:“不是金钱作响么?”
“问题就是我没钱呀,已经穷得就剩下两个蛋砰砰作响了。”
“两个蛋?”
元杰挠着下巴,思索片刻,问道:“姑父,这两个蛋是出自何典故?”
“典---!”
韩艺突然瞧了眼元牡丹,道:“典故就是你---你没钱就别谈。”
元杰一脸不满道:“就算要谈钱,你这也忒贵了,我请他们好几个人吃一晚上,也不要一百贯钱,最多也就是十几贯钱。”毕竟是元家的人,可不是傻帽。
韩艺很不爽道:“他们是什么身价,我是什么身价,我怎么觉得你是在侮辱我啊!”
“不错!姑父现在可也是宰相了。”
元斐走上前来,拱手道:“真是恭喜姑父,恁地年轻就当上宰相,这---这---我都不知道怎么说是好了。”
说到后面,他突然不知该如何形容了,因为从未有过这么年轻的宰相,看着都不太像啊!
元哲笑道:“我们与姑父一般大小,却还混得如此不堪,真是令人汗颜。”
韩艺道:“我倒想过你们的日子,潇潇洒洒,无忧无虑,唉...真是令人羡慕啊!”
元杰歪着脑袋,没好气道:“姑父,我咋觉得你是在讽刺我们,要是我们因此想不开,你可得负责啊!”
韩艺道:“我一定负责,你是选择跳河还是上吊?”
“我虽然比不上姑父你,但是我有钱有女人,干嘛跳河上吊。”
元杰撇了下嘴,又凑到元牡丹身旁,嘻嘻笑道:“姑姑,你现在可是宰相夫人,这么年轻的宰相夫人,也是前无古人,恭喜,恭喜!”
韩艺听得心头一喜,悄悄瞧向元牡丹,可见元牡丹狠狠瞪了元杰一眼,“元杰,你如今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你信不信我让你滚去西域。”
韩艺心中不由得叹息一声,眼中一片黯然。
元杰挠着头,很是忐忑道:“姑姑,我不过就是开个玩笑,你---你不会当真吧。”
“那你就闭嘴!”
“哦。”
元杰说着下意识的将手放在嘴边,乖乖的坐到自己的位子上,他不比元哲,他喜欢繁华热闹的地方,要是让他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他会死的。
元牡丹无奈的摇摇头,忽见韩艺落寞的站在边上,好奇道:“你怎么呢?”
韩艺一怔,笑道:“没事。”又向元哲他们道:“闲谈就先到此为止了,我们接下来有很多事要做,关于本人的英雄事迹,改日再谈吧,这样吧,给你们一个优惠,你们凑足一百贯。”
元杰立刻开心道:“这行啊!”
真是有钱人啊!韩暗道一声,先是与元牡丹来到正座坐下,元哲他们也纷纷坐下。
韩艺道:“目前最紧要的是,敲定圈地计划,毕竟多给了你一年光景,我希望不要再让我为此费神了。”
元哲道:“这一点还请姑父放心,我们已经准备妥善了。”
“很好!”
元哲他们没有让韩艺失望,将未来元家在关中的土地给重新划分好了,甚至包括山东、河北等地区,没有值得再商榷的,那么接下来自然就是商量如何在这事的基础上,达到圈地的目的。
毕竟这个计划真的是经过了千锤百炼,光准备都准备了两年多,因此谈的非常快,然后韩艺将任务分配给他们。
“行了!大家回去准备一下,应该就在这几天吧!”韩艺信心满满的说道。
元杰嘿嘿道:“姑父,你今夜回去么?”
这是一个可以考虑的问题!
韩艺下意识的余光就瞥向元牡丹,可见她面无表情,心想,算了,还是谈完再来思考这个问题吧!道:“不了!我可不比你们,这么轻松,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元牡丹道:“那你早些回去吧,不要耽误事了。”
韩艺嗯了一声,道:“这里就交给你了。”
元牡丹点点头。
元哲和元杰相觑一眼,他们可都不是雏,这气氛好像有点怪怪的。
我究竟是否该坚持下去?
韩艺与元牡丹别过之后,心里不禁冒出这么一个问题来,其实他也觉得自己和元牡丹的距离是越来越远了,当然,这是双方的,不是元牡丹更加疏远他了,而他也觉得好像这火花在慢慢变小,不跟他和萧无衣一样,见面的时候,鼻子会酸,眼睛会红,很自然的。
但是当他见到元牡丹时,虽然还是很开心,但是没有那种能够促使眼泪流出来的喜悦感。
韩艺自己也深通心理学,他知道其实爱情不是永恒的,淡了就淡了,回不去了,只是他也不清楚究竟是真的是淡了,还是因为二人都刻意保持距离,导致出现这一种假象。在心理学中,两个人的关系始终有一层纸挡在中间,问题就在于,有时候你不知道这纸已经是捅破的,还是没有捅破,捅破了的话,没感觉那就是真的没有感觉,如果没有捅破的话,那就是假象,很多的后悔都是源于这张纸上面。
砰!
“哎哟!”
韩艺刚出元家堡没有多久,突然感觉后脑被什么东西打了下,痛的他是龇牙咧嘴,他第一反应是小野,但是他知道小野现在不会做这事了,左右张望一下,附近连个人影都没有,仰起脸来,“难道下冰雹了!”发现天空晴朗的很,又底下头来,发现脚下有一个很小的红果子。
砰!
“哎哟!”
韩艺呻吟一声,捂着头就跑,因为这第二下让他知道肯定是人为的,他现在那么多仇家,再加上他职业特性,第一反应就是跑。
可是那红果子如影随形,打的韩艺是抱头鼠窜。
怒了!
韩艺知道跑不过对方,停了下来,怒道:“什么人偷袭老子,有胆子就出来较量一下,别TM的躲躲藏藏的。”
“好啊!”
听得一个玩味的笑声。
只见一个大树上跳下一人来。
“是你?”
韩艺看到此人,顿时火冒三丈,怒道:“我说元堡主,你这又是干什么啊?”
元鹫慢慢朝着韩艺走去,双目犹如鹰眼,目光锐利,狠狠盯着韩艺,冷笑道:“干什么?我今儿便要好好教训你这个负心汉。”
“负心汉?”
韩艺只觉莫名其妙,道:“什么负心汉?”
元鹫哼道:“我且问你,回来这么久,可有陪过我小妹片刻?”
谈公事算不算?应该不算吧!韩艺莫名有些心虚,嘴上却道:“你也知道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我也是分身乏术啊!”
“十个负心汉,九个都这么说!”
元鹫哼道。
好像还真是哦,后世也是这样的!韩艺扪心自问,要是当日元牡丹没有拒绝他的话,他怎么也得在元家过一夜,只是如今要谈的话,直接关系两个人的未来,他不想在他无法专心的时候,谈论这一切,他虽然也没有去找杨飞雪,但那都是因为他觉得杨家不太可能在这个时候见到他去杨家,但他还是拜托了萧无衣去跟杨飞雪说一声。
“怎么?没话说了么?”元鹫见韩艺沉默不语,不禁怒意横生,道:“老子真是看错了你,想不到你竟然这般忘恩负义的小人。”
说话时,还伴随着骨骼爆裂的声音。
韩艺瞧了眼元鹫,见其一脸怒意,不禁叹了口气道:“我也是有苦衷的。”
“苦衷?”
元鹫一愣,见韩艺稍稍低着头,似真有难言之隐,不禁低眉思索片刻。忽然,他眼中闪过一抹惧意,情不自禁抬起手来,捂住自己的嘴,很是绝望的望着韩艺。
韩艺忽觉元鹫的目光有些可怕,困惑道:“你这么看着我作甚?”
元鹫吞咽一口,喉咙里面发出一声闷响,道:“听---听说你受伤了?”声音很是颤抖。
韩艺点点头道:“对啊!”
“那---那不知伤到哪里?”元鹫紧张兮兮道。
韩艺才不相信他会这么关心自己了,道:“背上!怎么呢?”
元鹫道:“仅此而已么?”
韩艺纳闷道:“不然呢?”
元鹫突然一手搭在韩艺的肩膀上,当然韩艺无从反抗他这一搭,又听他非常温和的说道:“韩艺,你没有读过书,不知你可有听过讳疾忌医的典故?”
“听过啊!”
韩艺越听越困惑了,怎么扯到讳疾忌医上面了,而且这厮怎么一下变得无比的温柔,就好像一位非常友好的大哥哥,但是在韩艺眼里,更像是一个拿着棒棒糖骗小女孩的怪蜀黍。
“听过便好!”元鹫语重心长道:“那你也应该明白其中道理,有病就得治,不要隐瞒,要是拖下去,不但会害了自己,还是害了别人。我知道这种事不便说,这我能够理解,不过,你可以跟我说,我认识不少的奇能异士,一定可以帮到你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想尽办法治好你的。”
有病就得治?韩艺真是云里雾里呀,道:“元堡主,你别这样好不,我好怕怕呀,你有话明说就是了。”
元鹫小声道:“你老实说,是不是伤着那里了?”
“哪里?”
韩艺好奇道。
元鹫低下头来,眼中却满是悲痛之情。
韩艺也低下头来,看了半天,突然恍然大悟,猛地推开元鹫,捂住胯下,怒骂道:“你丫才变太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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