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家宅院内,四人都听到了游戏的播报音。
尤其是在听到了那内容后,在场的四人无比皆是面目呆滞。
“????”
此刻,在四张懵逼的面目上,都是写满了问号。
“阴阳双童……完成了融合?”
“发生了什么?什么情况?”
刚准备坐下休息的秦诺,霍地站起身。
时雨瘫坐在门框边,看向秦诺,低声开口:“你不是说,阴童被杀死了吗?”
秦诺没有拿起笔写字,目光落在那边草坪上,赤身光影的尸体上,面色沉吟。
“我有些傻了,这套副本怎么还有幺蛾子整出来?”山岳只是愣了一下,便接着吃起手,热腾腾的红薯。
“阴阳双童融合了,所以我们是副本主线失败了吗?”
秦语诗柳眉颦起,摇头说道:“应该没有。”
“结束的话,游戏播报音不会是这样播报。”
“重点是,这第一阶段、第三阵营……是什么意思?”
秦语诗想到了赤身光影死前的话,很显然,在他们这边后面,还有着某个存在,在全局操作着。
她抬起头,看向秦诺,后者眼睛亦是如此,但在惊疑之下,又有着某种恍然。
秦诺面色一点点平静下来。
果然没他想得这么简单。
那这样说的话,他之前的那些猜测都是成立的。
时雨看着秦诺的面色,说道:“看样子,你好像发现了什么?”
“现在怎么做?”
秦诺眨了眨眼睛,拿出本子,在上面写了两个字,然后摆放在时雨面前。
“祠堂。”
……
也在这个游戏播报音出现的二十分钟前。
泉德镇上,某个四合院内。
昏暗的房屋内,李沙的父亲坐在椅子上,纵使周围的空气变得阴寒无比,身上的穿着依旧单薄。
桌上的茶杯被一只老鼠推翻,掉落在地上,碎裂开来。
李沙父亲睁开双眼,目光望着门外的朦胧白雾,接着看向某个方向。
“还是失败了么……”
口喃喃一声,李沙父亲沉默一下,嘴巴微微张开,呼出一口热气。
随即他缓缓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深夜下的后院里,荒芜又阴森,无视枯井、秋千,李沙父亲站在那颗大榕树下,手握着一把铁锹,开始一下下挖起来。
潮湿的泥土翻出来,堆积在一边,好片刻后,李沙从深坑,抱出一具被凉席包裹的尸体。
平方在草坪上,当凉席翻开,李沙母亲苍白无血的尸体,在埋葬了几天后,隐隐有些发臭腐烂的迹象。
李沙父亲看着妻子的面目,脸色毫无波澜。
抬头看着夜空,李沙父亲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刀子。
明晃晃,锋利的刀光照在惨白的面目上。
李沙父亲抬起手的刀子,随即蓦地刺下。
刀子刺穿血肉,但不是李沙母亲,而是李沙父亲自己。
刀子不知磨的有多锋利,刺穿肚子时,鲜血顿时流淌出来。
紧接着,便是恐怖而血腥的一幕。
完整的器脏,从体内被摘除下来时,仿佛不能直接与空气接触,一层光幕包裹了它们。
当五个器脏被摘下来时,李沙父亲已经全身浴血。
五个光团,一颗颗放在妻子身上,当光团接触身体时,快速地融合进体内。
紧接着,在那具身体上,也覆盖了一层光幕。
李沙父亲瘫坐下来,全身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腐化,就像是失去了水源滋润的植物,一点点枯萎。
大量的冰凉水泽,从全身冒出来,流淌在地面上……
随着时间的流动,李沙母亲身上那些发臭腐烂的迹象消失,皮肤、脸色有了血色,干裂发紫的嘴唇,逐渐消淡。
好片刻后,李沙母亲开始有了一点动静,手指动弹一下,缓缓坐起身来。
眼皮动了动,原本瞎掉的一双眼,缓缓睁开。
那坏死的眼球,替换成了一双彼岸花眼瞳。
相比于前一位阴童,更加的妖艳魅惑!
李沙母亲看着自己的身体,眨了眨眼眸,看在一旁,全身血淋淋,奄奄一息的丈夫身上。
“它们失败了吗?”
“你猜的没错。”
李沙的父亲沙哑的已经发不出音色:“那些家伙确实还备了一手。”
“我通过提线木偶,看到大概的事情经过……”
说到这里,李沙父亲嘴角带起一丝玩味笑容:“这个最大的变数,就是我们的好儿子,李沙啊。”
李沙母亲面目冰冷,森冷地开口:“你认为很好笑么?”
母亲站起身来,看着满是皱纹的双手,说道:“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你可以去休息了。”
李沙父亲看着活力十足的搭档,低声说道:“别失败了,我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别让我付出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这一套副本,是我们两人对抗所有人!”
李沙母亲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这是一种极其不协调的笑容,与那贤惠的面目,极其地不协调。
“唯一的变数,都被消除了,不会再有意外。”
李沙父亲垂落着脑袋,眼睛沉重地无法睁开,用着最后的几口气,问道:“你知道他们会去哪里?”
“如果李沙是个好儿子,那么他会听我的话。”
“那个家伙在扮演,或许不会这么想,但他现在很迷惑。”
“而唯一能解开他迷惑的地方,就只有我临死前跟他说的地方。”
“祠堂,神像,叩首。”
“那好吧,我先走了。”
李沙父亲说完这句话,完全垂下了脑袋,身体歪倒在一边。
失去了五脏的他,便回了最初的样子。
他之所以能从一具尸体,日渐变得像一个活人,只是因为,属于阴童的五个器脏,安装在了他体内。
而现在,该将它还给真正的主人了。
拍了拍身上的黑泥土,李沙母亲没有去看丈夫,淡淡说道:“交给我吧。”
“接下来,才是好戏。”
迈着步伐朝着后院外走去,李沙母亲回到了屋内,拿起了装放在长条盒里的拐杖,朝着门口走去。
抬头看了眼夜空,湿润的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李沙母亲喃喃出声:“我的好儿子,你应该很期盼与母亲见面吧,现在我来了。”
说完这话,李沙母亲朝着院子的大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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