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太恐怖了!
平日里看他温和如玉,仿佛一个儒雅的翩翩公子,虽有些轻浮,可也想象不到,他是如此心狠手辣的一个人!
不招惹他不知道,谁招惹了他,他能让对方死的如此凄惨!
一些不理解陆尘为何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走到如此高的位置,现在,他们对此有了一个答案。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宁惹阎王,也别惹陆尘啊!
这是所有人此时心中的念头。
杨广也是惊的怒目圆睁。
陆尘竟然当众杀了柴绍,杀了钜鹿郡公,杀了即将上任长安赞治的朝廷命官!
“陆尘!!你!!你太过分了!”
杨广气的浑身发抖,指着陆尘哆哆嗦嗦的说着。
可是他除了说这样一句话,又怎敢训斥此时宛如杀神一般的陆尘?
如果他一怒之下,也顺道把自己给杀了,可如何是好?
所以他怕了。
陆尘视线回转,嗜血般的目光看向了杨广。
杨广被他吓的魂都快飞出窍了,浑身一颤,连忙躲在了亲卫的身后。
当啷。
陆尘丢掉了兵器,向杨广拱了拱手,淡淡的说道:“请陛下问罪!臣未经请示,擅自杀了祸乱朝廷的奸臣贼子,杀了向陛下散布谗言的浑臣,实有不该,臣愿接受一切责罚!”
陆尘的态度,显然是并不打算和杨广闹翻。
看到这里,杨广也不由得松了口气。
柴绍刚刚差点让自己下不来台,陆尘虽然杀了他,行为有点恶劣,可起码可以让自己不再那么被动。
如果真如柴绍所言,自己逼问陆尘他私自安插眼线一事,这可就真的不好收场了。
柴绍是在逼杨广在他和陆尘之间做一个选择。
柴绍最大的错误,就是觉得在杨广心里,自己比陆尘更重要。
虽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如此。
陆尘虽然现在位高权重,但他的影响力,根本比不过柴家,柴家代表的是世家,杨广对陆尘擅自杀死柴绍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会令世家们震怒。
之后他们恐怕会将无尽的怒火,都喷薄向他和陆尘,将他们烧穿。
杨广清楚这些,但他现在有什么选择?
要么,硬着头皮问罪陆尘,陆尘一怒之下宰了他,然后领着秦琼等人大杀四方冲出去洛阳城,反正他们手里有兵权,直接派兵把洛阳给攻破,然后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要么,跟陆尘站在同一阵营,下定决心,彻底走向世家们的对立面,反正他都已经把世家得罪透了,不如跟陆尘站在一起,起码遇到绝境,陆尘还能保护一下他。
所以杨广立刻正色起来,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点头说道:“柴绍这厮,确实可恶!如果不是他,朕今天真的要误会高爱卿一家了!来人,把高爱卿一家放了!”
随着杨广的圣旨,围着高士廉一家的禁军士兵如释负重,纷纷退去。
如果杨广今天要他们强行斩杀高士廉一家,陆尘估计会大发神威,把他们全灭了。
高士廉一家得救,顿时将感激的目光看向了陆尘。
高士廉举家连坐,满门抄斩的闹剧,也随着柴绍的身死,杨广的退步,告一段落。
随后,杨广又装模作样的夸了陆尘几句,说他忠肝义胆,敢作敢为,不惧强权之类的话,让所有人都跟陆尘学学。
跟在杨广身边的禁卫军将领个个心里都在吐槽。
跟他学?
跟他学哪怕不是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的,不信我现在骂您一句试试?
显然,没人敢做出这样的尝试。
不是每个人都有陆尘那样的底气。
现在的陆尘,已经逐渐的让杨广离不开了,从西征射匮开始,到后来对抗刘武周,抵御东突厥,再到江都勤王,这一路走过来,陆尘对大隋王朝的掌控力跟坐火箭一样蹿升的飞快。
谁能想象的到,当初那个不过是寒门赘婿的陆尘,仅凭一张嘴,就获得了在军中任职的机会。
又有谁能想象的到,他从区区一个无实权的监门校尉,一路破袭帝国都城,立下旷世之功。
不仅杨广想不到,任何人都想不到。
这太夸张了,夸张到简直好像是在听评书一样,不切实际。
可陆尘就把这些成就往他们面前一摆,他们不得不接受这样的现实。
高士廉一家逃过了一劫,接下来就是斛斯政一家了。
杨广对斛斯政简直恨之入骨,他亲自在这里监督着对斛斯政的处决。
“陛下,臣有话要说!有话要说!”
斛斯政一家被押上来的时候,他披头散发,衣衫凌乱,浑身是鞭痕,显然受尽了无穷的刑罚痛楚。
他被人押着,忍不住高呼着。
“斛斯政!朕对你百般信任,你却背叛朕,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杨广站在高高的龙辇上,居高临下的望着斛斯政。
噗通。
斛斯政跪在了杨广的面前,神情间露出几分悲痛:“臣是为了救你的国家,救你的王朝,救你的子民!”
“放屁!”
杨广怒骂一声:“这么说来,朕该感激你了?”
“你这个昏君,大隋王朝在你手里,迟早要崩塌!什么东突厥,什么高句丽,什么民间造反势力,你才是大隋王朝前进的最大阻碍!”
“你才是天下百姓最大的敌人!只要你霸占着大隋皇帝宝座一天,整个天下将永无宁日!”
斛斯政声嘶力竭的吼出声来。
他的话,无疑触动了杨广心中最无法接纳的一面。
杨广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震怒,目光充血,赤红着瞪了斛斯政一眼:“你个混账东西,执迷不悟!来人啊!”
“将斛斯政绑在柱子上,拿箭!”
杨广怒不可遏的狂吼着,侍卫连忙将弓箭递了过来。
斛斯政很快被绑在了柱子上,杨广便弯弓搭箭,瞄准射击。
噗嗤!
一箭!
直入斛斯政的左肩,刺痛的斛斯政惨叫一声。
“你好大喜功你你刚愎自用”
斛斯政忍着痛苦,依旧在数落着杨广的不是。
杨广再搭一箭,又击中了他的右肩。
“你你贪功激进你自以为是”
斛斯政的语气,带着几分痛苦和阴厉,仿佛即将化作不屈的冤魂,不甘的恶鬼,到死也要将自己的怨念,深深的透入杨广的心扉,令他寝食难安,心神不定。
“住嘴!!!”
杨广继续搭箭,想瞄准斛斯政的头颅,可射击出去,箭矢便射偏,第三箭没有击中斛斯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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