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并不复杂。
一个普通胰头癌患者。
只是,刘牧樵做的是Vilishi术式,这是教学手术,参加的人员比较多。
“孟飞云师妹现在还好吗?”龙教授的第32个徒弟问。
龙教授的弟子比较多,第32个徒弟都已经是22年前毕业的博士生了,早就是主任医师了。
孟飞云是第47个徒弟,也是前年晋升主任医生的。
“她现在是胰腺二科的主任,能做Vilishi术式简易术了,正在猛攻Vilishi术式。”刘牧樵如实回答。
“嚯!进步很快哟!”
“是的,进步很快。杜小平,我过去跟你们讲过,他现在能做Vilishi术式了,正式加入了国际医生联盟。”
杜小平没有资格绕过穆勒,他主动申请加入了国际医生联盟,一个月总有几台飞刀可做。
“嚯,杜小平,那个秃顶的矮个子老头?”
“是的,其实他年纪并不大,才52岁。”
龙教授说:“牧樵,你估计,孟飞云三年之内,能做Vilishi术式吗?”
他很关心孟飞云的。
去年,孟飞云和他商量,想跳槽去安泰医院,龙教授是极力赞成的。
不能不说,龙教授是非常豁达、大度的人,也是很有远见的人。
他同意孟飞云远走南方,就是希望这个女弟子能学到真本事。跟着自己,最多就是一个普通的教授,水平也许会比同行高一点点,跟了刘牧樵,她很可能就是一个大佬级人物。
孟飞云思想斗争最激烈的时候,很多人劝她,你去安泰医院干嘛,京城,人家要拿这里的户口,都要工作很多年,你现在是一个正宗的京城人,干嘛去清江市。
只有龙教授支持她。
“你去,我支持!既然走上了专业之路,就要学本事,跟随刘牧樵才会有出息,未来胰腺外科,是刘牧樵的天下。”
这一次谈话之后,孟云飞最后下定了决心,辞掉了京大一院的工作。
刘牧樵说:“孟飞云那里,我最近关照得比较少,不过,三年之内学会Vilishi术式,是没有问题的。她和杜小平总共两个胰腺外科,在床病人数却有150多个。我过了这段时间,准备把一些精力放在孟师姐那里,争取早日让她掌握Vilishi术式。”
龙教授点了点头,“嗯,这就对了,她去你那里,阻力很大。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哦,对了,我已经帮你申请提早毕业,你读博士的事,有什么打算?部里张文科副主任打来电话,问起你读博士的事,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你有什么打算?”
刘牧樵一边手术,一边聊着。
“博士,接着读吧,还是读老师你这儿。我也不想挪窝了。”刘牧樵猜测,张文科副主任是不是想推荐他读某某的博士?
说实在的,现在,谁也做不了刘牧樵的老师。做刘牧樵的老师,无非就是希望沾点光。
上次大会诊,刘牧樵就已经注意到了,张文科有这层意思,想和自己拉近关系。
当然,这件事,对刘牧樵来说也是好事。
不过,刘牧樵并没有刻意结交的意思。
再说,刘牧樵觉得,现在这个模式已经很好了,在京大一院,和龙教授合作,没有一点压力,关键是,他的时间安排比较随意,和龙教授又是忘年之交,现在突然换一个导师,龙教授会很伤心的。
“那好,牧樵,要是有人来挖你,你一定要坚决拒绝,即便是张文科副主任,你也不能答应挪窝。”龙教授何尝没有猜到张文科副主任的意思?
5年前,张文科还在协和医院带研究生,名义上的,主要是他的大弟子帮他带。
是不是这个老头子想再收一个关门弟子呢?
刘牧樵说:“好的,我会拒绝的。”
龙教授没有看太久的手术,聊了一会,进入关键环节了,他知道不能再聊了。
走了。
每一台手术,都有几个重要环节,胰腺癌手术就更加多了,特别是Vilishi术式,有几个环节极难,连刘牧樵也必须聚精会神。
由于是教学手术,他一边做,一边讲解,每一个步骤都说得清清楚楚。7、8个师兄都认真听着、看着。
他们知道,要成为大佬,必须满足一个条件,那就是会Vilishi术式。
过去,没有谁会做Vilishi术式,龙教授才能够成为大佬。现在不同了,没这个技能,根本就算不得是名医。
刘牧樵有半个月没来了,好容易来了,能上台的都抢着上,都想成为京大一院第一个会做Vilishi的医生。
谁都知道,有刘牧樵这样手把手教,想不进步都难。
要自己摸索做Vilishi术式,成功的机会几乎为零。
这样的机会绝对不能失去。
为了抢占手术台,谁做一助,谁二助,谁上,谁在一边观看,每次都要争论很久。
后来,不知谁发明了一个自动轮换表,分三个层级,高中低,自动轮转。
今天做一助的是龙教授的第32位徒弟。
他在科室里排到老七的位子了。
这是第5次排到做一助,他自然非常珍惜。
“做手术,最干净的术式,还是要一个层次一个层次做下去。当然,也有的人喜欢一刀切下去,快刀斩乱麻!简单而不粗暴。这两种办法也可以混合做。不过,我提倡第一种方式,这样,你就可以在很多领域手术中尝到甜头。我感受最深的就是颈椎手术和美容手术,哪怕是一层零点几毫米的一层筋膜,也做一层处理,这样,手术成功率就高很多。”
刘牧樵见一助是用的第二种术式,他提醒。
刘牧樵喜欢分层次手术,他现在的精准度已经达到了极致,也就是说,他想切多深就多深。
譬如,一叠纸,他一刀下去,能精准到具体的那一张,不会多一张,也不会少一张。
作为一助的林师兄,已经做了20多年手术了,想改,都没有那么容易了。
不过,他听了刘牧樵这是第二次说了,赶紧说:“我一定改。”
刘牧樵说:“倒也不一定,我只是提个醒。做Vilishi简易术式,可以不改,但是,做正宗的Vilishi术式,改变这种方法可能进步会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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