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牧樵咧嘴笑了笑。
虽然戴了口罩,但是,他依然笑得灿烂。
“别紧张,腹主动脉修补,不是很难的问题,我在霍普金斯医院做过大隐静脉移植到腹主动脉上。”刘牧樵说。
“这……”
二院的几个主任医师还是惊魂未定。
龙教授说:“我可以证明,刘牧樵玩大血管,太娴熟了,一滴血都不会出,你们放心。”
按理,龙教授说了放心的事,他们应该放心了,但是,这件事,确实是太大了一些。
腹主动脉破裂,不到一分钟就可以把身体内所有的血放尽。
一分钟之内能做什么事?神都回不过来。
不过,既然请了龙教授和刘牧樵做手术,人家都说了不会出问题,那还得尊重人家,现在取消手术,就得罪了两个胰腺外科大佬。
手术开始。
从打开腹腔那一刻起,就预示着,这台手术确实有难度。
和术前的预测是一样的。
不过,精兵强将,连助手都是主任级别,手术还算顺利,并且速度还不慢,只用了2个小时,就做到了分离这一步骤。
做到这一步,二院本院的几个主任医师紧张起来。
有没有腹主动脉浸润,他们一直是怀疑的,他们非常害怕有浸润,有浸润就会遇到腹主动脉修补的问题。
说实在的,他们不想碰这根红线的,虽然你说有把握,但是,手术充满着意外,别的地方都可能出现意外,何况你是去碰腹主动脉啊。
这个地方和别的地方不同,一旦出问题,病人的生命立即就可以宣布结束。
“哼,没错,有浸润。”刘牧樵在分离时遇到了阻力,“准备做修补术。”
“用什么方法?”龙教授问。
“用简单修补术就行了,缝合。”刘牧樵说得很轻松。
“不会有问题吧?”二院的主任问。
“这是最简单的了,只需要上下两端游离一下,切掉浸润部分,然后作血管缝合就行了。”刘牧樵说。
他们不说话了。
没见过。
也没听过。
刘牧樵开始游离腹主动脉。
很快就游离完了。
“血管夹。”
接过血管夹,他稳稳地把腹主动脉两端都夹住,然后把腹主动脉做了一个环形切口,切下来半个厘米左右的动脉,然后缝合。
刘牧樵的缝合速度很快,手法非常娴熟,很小一会功夫,腹主动脉就缝合了两层,然后又细细检查了一遍。
先松远端的血管夹,然后再松近端。
没有渗血。
成功!
“就这么简单?”
二院胰腺外科的主任,话才出口,就知道说错了。
他朝刘牧樵看了一眼,似乎是说,对不起,这手术不容易,我下次还是不敢做。
后面,手术虽然也遇到一些问题,譬如,在分离到胰体的时候,出现了大出血。
不过,刘牧樵在十几秒之内就把它处理好了,所以也显得没什么大事。
当然,这惊险程度,专家们是知道的。
这台手术,其实和坐过山车一样,心脏都到了嗓子里头了。
刚才的大出血,换个人,也许需要输10袋大血。
最后的手术结果不错,刘牧樵给了一个处方给他们,先预期一个三年存活率吧,%,应该不会有问题。
癌症有个规律,最危险是术后三年之内,80%的转移发生在三年之内。
所以活过了头三年,后面的希望越来越大。
手术做完了。
时间是上午8点,刘牧樵回到宾馆。
他犹豫了一下。
苏雅娟醒了吗?
他不想打扰苏雅娟的美梦。
但又一想,今天得早点回去,今晚的半决赛很重要,还没有好好研究对手,这种态度就不对。
刘牧樵轻轻敲了一下门,门很快就开了。
苏雅娟已经起来了,正在等着刘牧樵。
十分钟后,他们来到自助餐厅,刚好,龙教授也到了。
“神经科有一个血肿穿刺,你要急着走吗?”龙教授没有忘记刘牧樵说的,想多做几台手术的事。
“一个什么血肿穿刺?”
“就是一个很普通的穿刺。”
“那就算了,我还是回去好好打一场球。”
“你……觉得,足球很有趣?”龙教授吞吞吐吐说。
“当然有趣啊。”刘牧樵大声说。
“我觉得,足球给我们带来的,更多的是痛苦。我现在的原则是,珍惜生命,远离足球。”
苏雅娟看着龙教授,说:“你过去一定是一个骨灰级球迷。只有爱得深,才会痛得深。”
“嗯,你说对了,我做球迷,做了30年,我下定决心,即便是八人大轿抬我去看,我也不会看任何足球赛了。”
苏雅娟认真地说:“没必要这样吧。你不知道,刘牧樵带领一支破球队,跌跌撞撞,从小组,打进了八强,八强又打进了四强。他几乎是以一人之力,和强队对抗。你要是看了刘牧樵的比赛,你一定会重新热爱足球的。”
“你别招惹我,我是不会上当的,退一步讲,即使刘牧樵真的打得好,我也不会去看球赛的,球赛给我的打击太多了,想多活几年,我把足球戒了。”
“苏雅娟,别逗老师了,我们还是聊别的吧。”刘牧樵拿着调羹挥了挥,他认真吃早餐。
苏雅娟看了一下龙教授的盘子,里面,肉食类有一个鸡蛋,一块培根,一块带鱼;蔬菜类是西蓝花、大白菜、土豆丝;水果是哈密瓜、黄瓜、圣女果。
主食是一块面包,一个小馒头。
份量不多,精致。
“老师你很注意养生啊。”苏雅娟说。
“对的,不养生不行啊。我的血压一直正常,血脂也不错,只是血糖略高点,吃二甲双胍就控制了。不养生,哪里还能上台做手术?”
龙教授是比较讲究养生的,接近70岁的人,有几个还能上手术台?
刘牧樵吃得有些狼吞虎咽。
苏雅娟就比较秀气了,但是,她一点也不装腔作势,一个女孩子,她盘子里竟然有三块红烧肉。
“你吃红烧肉?”刘牧樵惊讶地问。
“少吃点应该没事。”苏雅娟说。
“不是这个意思,你爱吃红烧肉?我也最喜欢吃红烧肉了。”刘牧樵惊喜地说。
“给你吃。”苏雅娟就要把碗里的给刘牧樵。。
“不。我从来不吃外面的,只吃谢敏妈妈做的,那才正宗。下次,你跟我回孤儿院,我要谢敏妈妈做一碗,我们敞开肚皮吃,好吗?”
“好啊!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