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紫域空间开始摇晃,崩溃,许易跌出紫域空间,稍事休息,便开始沐浴更衣,完成准备工作后,便开始重新锻造比修剑。
好容易得到一根青天灵,他没道理不提升比修剑的品质。
最重要的是,祭炼之法他已经掌握了,单一的青天灵,用最基础的一字法槽容纳即可,虽说稳定性差,几乎是垫底的青灵法宝。
但只要沾一个“青”字,威力便远不是低端法宝可以媲美的。
许易怀着激动的心情,很快进入了炼制法宝的状态,转眼,一个月过去了,许易结束了祭炼,再出关时,他整个人轻减了不少,面色苍白,眼睛布满了血色,整个状态十分糟糕。
显然,许易的祭炼失败了。
一个月的时间,他进入了紫域空间九次,都是为了从炼废的比修剑中,将青天灵提炼出来。
九次祭炼,许易都失败了。
按道理说,祭炼这种级别的法宝,失败个十几次,也是正常。
但频频的失败,让许易认识到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他之所以失败,不是偶然,而是必然,换句话说,即便继续祭炼下去,五十次,一百次,最后的结果,依旧会是失败五十次,一百次。
原来,许易失败的原因,不是他分入比修剑中的尸火,不足以承受青天灵。
而是他祭炼青天灵的尸火,不够精纯,论持久论浑厚,他的尸体强大,足以维持长时间煅烧,但是苦于境界的限制,他尸火的精纯度,远不及中尸强者。
便是这一点限制,将他隔在了门外。
沮丧过一阵后,许易也想通了,若叫他一个下尸修士,炼出了入品的法宝,这也太逆天了。
许易才出关,取出腰囊,便发现几枚如意珠腾腾乱响,回应了其中几枚,童放传来的消息引起了他的兴趣。
半柱香后,许易放开了拢翠峰的禁制,童放引着白梦辉走了进来。
童放冲许易行了一礼,便即告退,只留下许易和白梦辉单独相对。
“不错,好地方,山清水秀,灵气氤氲,比我那个地底洞窟强了千百倍,修行和受苦之间,应当是没有必然联系的,看来,我也当换个新洞府了。”
白梦辉一边做着打望,一边进行着开场白。
他神态轻松,目光温润,嘴唇上精修的小胡子,昭示着他实在不像是个受苦之人。
许易道,“修行路漫漫,谁也不知道前路到底如何,但保持良好心态,当是相当重要,与其终日闷坐炉房,不如居高望远,对天邀月,即便仙途断绝,也无遗憾。”
白梦辉不提旧事,他也不提,反正提了也白提,二人间的梁子,不是上嘴皮子一碰下嘴皮子就能解决的。
白梦辉轻轻击掌,指着许易道,“难怪你有如此造化,心态就和我辈凡俗大为不同,前番冒犯之处,还请许兄千万不要介怀。”
说着,他轻轻挥掌,一枚金色愿珠,朝许易飘来。
许易眼睛都瞪圆了,忍不住伸手接住金色愿珠,触手间,有汩汩热力朝掌间渗透,这是他在紫色愿珠中绝未感受到的。
金色愿珠,多少年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白梦辉很满意许易的反应,含笑道,“这枚金愿珠便算白某的一点心意,顺便也贺许兄一飞冲天,晋升三代内弟子。”
“如此多谢白兄了。”
到手的宝贝,许易从来不会拒绝,至于白梦辉此来,到底有何目的和算计,许易当然不会看在这一枚金愿珠的份上,失去警惕之心。
事实上,这枚金愿珠虽然珍贵,以他目下的身家,也不会有多激动。
在这个碧游学宫大世界,一枚天灵和一枚金愿珠之间,几乎是等价的。
他有二百五十一枚天灵,自然不会太将一枚金愿珠当一回事了。
当然了,话说回来,此二者虽然近乎等价,但没有交易平台,双方交换之际,还是看彼此的需求程度,在换算上有一定的侧重。
“好说好说,我和白长老也是不打不相识,话说回来,和我有仇的是庞青云,和长老无关。再说这一切都过去了,长老不必介怀。”
收了金愿珠的许易,似乎被磨去了全部的锋芒。
白梦辉点头道,“你既如此说,我就放心了,以许兄的天才,用不了多久,便是白某垫着脚也无法仰望的存在,这个时候,任何人和许兄这样的天才为敌,恐怕都忍不住要心惊胆战的。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是嫌朋友少,怕敌人多,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不知许兄以为然否?”
许易盯着白梦辉道,“这么说,白长老还是为庞家人来的。”
白梦辉点头道,“我昔年受庞道君大恩,不可不报,所以也不可不来。庞家和许兄的梁子,结的有些冤枉,当然了,庞青云年少轻狂,撞上许兄这样的天才,也是他的造化,正好磨磨他的棱角。但话又说回来,庞家树大根深,庞道君更是斩得上尸的存在,距离传说中的地仙只有一步之遥,为了区区意气之争,许兄以为结仇庞家这样的庞然大物,是利是弊。”
白梦辉话落,许易陷入了沉默。
良久,许易道,“白兄固然言之有理,但许某也不是吓大的,昔时,许某连试弟子都不是,已不惧他庞青云,如今已贵为三代内门弟子,有两忘峰道场为靠山,自然更不会没出息到未战先怯。庞家势力再大,我自隐在两忘峰内,他能奈我何?”
白梦辉道,“许兄误会了,白某极言庞家势大,绝无有逼迫之势,其实白某此来,已经代表了庞家的态度,若庞家以为许兄可欺,又岂会遣白某前来说和。这世上从来没有强者主动求和的道理,如今的许兄已是当世天才,凛凛之威,何人敢犯。”
一边说,白梦辉一边打量许易的神色,见他面色渐缓,心中暗自冷笑。
“也罢,我便听听白兄的条件,庞青云要求和,总不会一点诚意也没有吧。”
许易负手而立,眺望远方,漫不经心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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