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谁?”
“从来没有见过,不像是生态部的专家。”
“当然不会是专家,你没看他有多年轻吗?他是跟着格默教授一起来的,没准是格默教授的博士生吧?”
“还是一副东方面孔,难道是日本人?”
“不不不,日本人可不是长这个样子,我猜测他应当是中国人。”
“中国人?难怪……”
会场上嘤嘤嗡嗡地响起了议论声,众专家的想法都是一样的,都认为秦海的提yì属于异想天开。试问,大家都想不到的主意,一个小年轻怎么可能想出来?分明就是啥都不懂,还不知收敛。
认为自己在海洋油污处理方面具有绝对权威资格的贝斯伯勒话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与其说是询问,还不如说是质问:
“这位先生,你知道冲洗这些沙滩需要使用多少水吗?这些水如果不排入大海,还能排到什么地方去?”
处理海滩上的油污,基本思路就是先用化学药剂对油污进行分解,使之失去黏性,变成较小的分子,然后再用海水进行冲刷,把这些分解后的产物冲入大海中。由于油污面积很大,使用的化学药剂也不在少数,因此用于冲洗沙滩的海水也是以百万吨级来计算的,需要用数十台大马力的水泵抽水,自上而下反复地进行冲刷。
如果只是少量的海水,自然可以用某种方式进行回收,再想办法处理掉。但这样大的水量,要想进行回收就十分困难了,得有多少个巨型水罐才能容得下这么多的废水?
对于贝斯伯勒的质问,秦海也是早有准备的。如果他提出的方案得到大家一致认同,那反而是奇怪的事情。他微笑着回答道:“很简单,先过滤成无害的净水,然后再排入大海。”
“过滤?”格默皱了皱眉头,对秦海问道:“秦,你能不能详细说一下。怎么才能把这些油污分解物从海水中过滤出来。”
“使用过滤膜来进行过滤。”秦海说道,“在要处理油污的海域,用过滤膜做成一个围栏,冲刷沙滩的海水流入大海后,被这个围栏拦住,只能通guò过滤膜外流,流出去的海水就是无害的净水了。”
“过滤膜?这倒是一个办法。”格默微微地点了点头。
所谓过滤膜,是一大类具有过滤能力的薄膜材料的统称。根据过滤物质的不同,过滤膜可以包括数千种。使用过滤膜来净化污水或者净化废气。并不算什么太新的技术了,早在6o年代就已经有了较为成熟的产品,此后的几十年间各种新型过滤膜也是层出不穷。
过滤膜的工作原理就是让需要过滤的液体或者气体从过滤膜中通guò,其中的杂质因为颗粒较大,或者有其他特殊属性,而无法透过过滤膜的间隙,从而起到过滤的作用。
秦海的思路,就是在海岸边用过滤膜做一个屏障。让有毒的清洗废水通guò过滤膜再排入海中,这样就避免了废水对于海洋生物的危hài。这个方案如果可行。对于清理海面油污同样有效。
贝斯伯勒当然也知道过滤膜这种东西,在海洋油污处理中有时候也会使用到过滤膜。听说秦海的方案是这个,他的脸上现出了不屑之色,说道:“你说的过滤膜我知道,但据我所知,过滤膜的过滤能力非常有限。每小时能够处理的废水只有十几吨,最多是几十吨,而清洗沙滩产生的废水可能多达几百万吨,你是否计算过,把这些废水全部处理掉。需要多少时间?”
秦海依然微笑着,说道:“贝斯伯勒先生,你说的是普通的过滤膜吧,如果有一种过滤膜能够达到更高的过滤效率,是不是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了呢?”
“更高效率的过滤膜?抱歉,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贝斯伯勒耸了耸肩膀,说道。
“这不奇怪,因为这种级过滤膜刚刚投入生产,还没有大规模投放市场。”秦海应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贝斯伯勒下意识地问道。
秦海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道:“因为这种材料就是我所在的企业生产的,我们生产的级过滤膜过滤效率能够达到普通guò滤膜的1oo倍以上。”
“请问你说的是哪家企业?”贝斯伯勒问道。
“中国大秦工业集团金塘化工材料公司。”秦海用清晰的声音答道。
一句话出口,会场上又是一片骚动,这都是什么人啊,做广告做到应急处理的会场上来了。大家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什么级过滤膜,居然是出自于一家中国企业,什么大秦集团、什么金塘,都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名字,这样的企业怎么可能生产出性能如此卓越的材料?
“亨洛克先生,我对这位先生说到的企业和他介绍的材料都一无所知,所以,就这位先生提出的方案,我不表意见。”贝斯伯勒把头转向亨洛克,做出了一个弃权的表示。
尽管贝斯伯勒说的是不表意见,但他这个表示本身就代表了一种意见,那就是不相信秦海所说的事情。否则,他起码应当表示可以尝试一下这个方案,毕竟在大家都一筹莫展的时候,任何一个有可能解决问题的方案都是值得一试的。
在场的众人都能够听得懂贝斯伯勒的潜台词,一时间都沉默了下来,等着亨洛克表态。在大家的心目中,对于秦海的陈述也是持怀疑态度的,毕竟过滤膜技术是有一定门槛的,一向在此领域里毫无言权的中国,突然声称自己开出了一种级过滤膜,过滤能力比其他过滤膜要强出百倍,这让大家怎么能够相信?
“我向大家介绍一下秦先生。”格默不得不话了,秦海是他带来的,大家不相信秦海,也就是不相信他,他如果不给出一个解释,恐怕日后与这些专家们在一起相处也有会受到质疑了。
“秦先生是中国大秦工业集团公司的董事长,大秦工业集团公司是一家新成立的专业材料公司,资产总额达到5o亿美元。我认识秦先生是在本届国际材料年会上,他的公司所属的研究机构,为本届年会提供了十五篇高质量的会议论文。”格默用最简单的方式点出了秦海的身份。
“这么说,格默先生对于秦先生所说的级过滤膜是有信心的?”亨洛克问道。
格默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只对秦先生的实力有信心,至于他说到的级过滤膜,我没有见到,因此不能下定论。”
“那么,其他各位先生呢?”亨洛克又向众人问道。
会场上的其他人对于秦海可就没这么信任了,5o亿美元的一家企业,在中国或许算得上大企业,但相比国际材料巨头,根本就排不上号。在众人心目中,中国的科技水平与非洲也差不多少,如果某一天有人突然告sù你说非洲某个小国明出了一架航天飞机,你心里产生的第一个念头恐怕也是觉得无法相信吧?
“亨洛克先生,我认为把解决方案寄托在一种大家都不熟悉的新材料上,是不负责任的。”一位法国专家说道。
“是的,我们不应当把时间浪费在讨论这样的方案上。”另一位专家也附和道。
大家鸡一嘴鸭一嘴地表着意见,观点只有一个,那就是认为秦海说的事情是无稽之谈,大家选择性无视就好了。格默听着同僚们的话,想替秦海争辩一句,却也不知从何说起,只能转过头去,向秦海抱以歉意的一笑。
秦海脸上依然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他的确是来推销自己的级过滤膜的,但得不到大家的信任,也在他的预料之内。要扭转这些达国家专家的观念,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对于他来说,这次推销能成功自然更好,不成功也算不上什么损失,级过滤膜的技术是在那放着的,迟早能够让人信服。
至于说因为否决了他的方案而导zhì整个治污行动遭受损失,那就更与他无关了。法国人愿意闻原油的味道,就让他们多闻几天好了,关他秦海屁事?
可是,并非所有的人都能够如此淡定的,弗兰丁就是着急的人之一。可以这样说,治理污染的效率如何,受到影响最大的就是他。法国政府的索赔是按时间来计价的,每多污染一天,赔偿金就要多出几百万,专家们不急,弗兰丁可不能不着急。
“各位先生,你们确信在世界上就不存zài能够把过滤效率提高1oo倍的新型过滤膜吗?”德雷奇话了,他代表的是弗兰丁的利益,但凡有一点可能性,都是要去争取一下的。
“据我所知,没有这样的过滤膜。”贝斯伯勒傲慢地说道,在他心里,既看不上秦海,也看不上弗兰丁,因此丝毫没有给对方留面子的意思。
“可是刚才这位年轻的先生说他们能够生产出这种级过滤膜,我们为什么不能试一试呢?”德雷奇冷冷地说道,“难道我们不应当尝试各种可能性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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