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羲找了片地势平坦的草地。
让几名战士帮忙,立刻动手做出一张木质大长桌来。
既然要吃米饭,就不能席地坐在篝火旁用手捧着碗吃。于是叶羲指导众人把饭桌做了出来。
虽然按叶羲以往的习惯,更喜欢用圆桌些。但现在吃饭的人有些多,一时半会山谷里没有这么粗的树可以制作大圆桌。反而长桌的话,就容易制作许多。
有桌子了,那必须还得有椅子。
叶羲请部落里的匠器师一起动手,用整木做了十几把椅子出来。
绿茵茵的草地上。
一张新鲜出炉的,散发着清香的木质长桌横放在上面。
五名峨蚜战士,六名叶部落战士,以及涂山酋长,蒲泰,勇,以及叶羲等总共十五人坐在木桌旁的椅子上。
原始人都是习惯坐在地上的,或者坐在岩石上,峨蚜人和叶部落人冷不丁地坐在椅子上,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一直新奇地看着屁股下的椅子。
只有几个涂山人好一些,因为叶羲石屋中就有饭桌和椅子,勇他们偶尔会去叶羲石屋中蹭一顿吃,也和叶羲一起坐在椅子上吃饭。
做桌椅花了不少时间,所以等他们坐好没多久,菜就做得差不多了,由女性族人们把菜给一一端上来。
第一道菜是香椿筒骨汤。
薄薄的金黄色油脂覆盖在汤面上,搭配着嫩绿的香椿,色香俱全。诱人的香气扑面而来。
“咕咚!”乌木看着放在面前的筒骨汤,狠狠咽了口口水。他刚想脸红,却发现对面的叶部落人根本没发现,也全都看着筒骨汤流口水,使劲嗅它的香气。
于是乌木也放心地吸了一大口香气。
这味道也太香了吧?
他从来没闻到过这样香的肉汤,跟它比,以前部落里熬的肉汤简直是给奴隶吃的!涂山人是怎么把肉汤煮的这么香的?两个部落的人惊叹不已。
接下来端上的是一盘素炒莴苣丝。
碧绿的莴苣丝看起来清爽又美味,在这日渐炎热的干季,显得格外有吸引力。
再下一道是牛肉蒸蛋羹。
一众人又看直了眼,这鹅黄色的凝固物体是什么?
单叶忍不住了问叶羲:“这是什么,怎么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食物?”
叶羲笑着解释道:“这是鸟蛋做的蛋羹。”
“鸟蛋做的?蛋能做成这样?”单叶震惊地瞪圆眼。
在他们印象中,鸟蛋一直是生吃的,偶尔放在滚水中煮一煮,吃白煮蛋。他们还从不知道蛋居然能做成这样的凝固物,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最后一道菜端了上来,这次是鸡丝滑菇。
说是鸡丝,其实是用一种恐鸟做的,这种恐鸟像鸵鸟一样大,羽毛艳丽,有些像前世的山鸡。但肉质更加鲜嫩,一煮肉就变得酥烂。
考虑到战士食量大,所以这次盛菜的碗全都有木盆这么大,而且所有菜式每人面前都放一份。最后怕他们吃不惯,叶羲还让人去烤了一头小型恐兽,切割好后每人分一部分。
等菜全部上齐后,米饭也蒸好了。
女性族人们捧着一碗碗雪白的米饭放到所有人面前。
乌木惊奇地看着碗中雪白晶莹的米饭,问道:“这个是……”
“这个就是我说的米饭了。”叶羲笑着道。
乌木:“哦~”恍然大悟的语气。
叶部落人窃窃私语小声兴奋地一轮,峨蚜人则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的饭菜,嘴巴里口水泛滥。
叶羲大发慈悲地宣布:“可以开饭了。”
此话一出,被食物的香气勾引得肚子咕噜噜叫的人们,犹如按下了播放键,所有人都埋头大吃起来。
先喝一口香椿筒骨汤,那鲜美至极的肉汤顿时充斥整个味蕾,偏偏又因为加了香椿化解了寻常肉汤的油腻,让人喝了一口还想喝第二口。舀了一调羹蛋羹,那鹅黄色的蛋羹嫩嫩的,放入口中香滑无比,滑入喉咙后,依然唇齿留香。
还有那滑菇,这滑菇山谷的阴地里新摘的,十分新鲜,弹嫩又有嚼劲,配着鸡丝一起,那味道真是绝了。
叶部落人和峨蚜人对着这些美食大扫一空,埋头苦吃,鼻尖都冒汗了还舍不得停一下,反而对一开始十分好奇的米饭视而不见。
吃到一半,这些人终于想起还有米饭,于是看向叶羲他们。
只见叶羲这些涂山人吃一口米饭再吃一口菜,吃一口菜嚼一口饭,捧着那一小碗米饭好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的,往往要吃一大口菜,才会吃一小口白米饭。
峨蚜人和叶部落人这才把目光投向米饭。
拿着勺子舀了一口放进嘴里,嗯……好像也就那样啊,没什么味道,淡淡的,稍微带着点甜味,喝一口筒骨汤,再吃一口饭,吃一口菜再吃一口饭……咦?饭怎么没了?
他们捧着碗,拿勺子沿着碗边刮,试图要再刮出一勺饭来。
但最后也只有可怜兮兮的几粒米而已。
单叶喊叶羲,把空碗拿给他看:“没饭了。”
叶羲笑得分外温和:“部落里米饭不多,所以只有这一碗了,大家多吃点菜吧。”
不给了?
犹如一道霹雳凌空落下,两个部落的人呆呆地看向自己盛米饭的空碗,舔了舔嘴角。
感觉还意犹未尽啊怎么办?
虽然菜还剩很多,但怎么就感觉没滋味了呢,心里为什么这么想吃那碗不起眼的白米饭?
叶部落人还好些,欲求不满地互相对视一眼就继续吃菜了。
几个峨蚜壮汉则一边吃,一边用委屈又期盼的眼神瞅叶羲一眼,就像得不到心爱玩具的大狗狗,整个人散发着可怜巴巴的味道。
那表情把一帮叶部落人是雷得外焦里嫩,好像刷新了三观。
叶羲扛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受不了了,松口道:“好吧,每人再来一碗。”
这话一出,所有人眼睛发亮,高兴得没法。
等米饭再上后,两个部落的战士一小口一小口的吃,无比珍惜,硬生生地挨到桌上的菜全吃完,才把最后一粒饭放入口中。
桌子上的木碗里全都干干净净,一点汤都没剩下。
“呼——”两个部落的战士摸着溜圆的肚皮,瘫坐在了椅子上。
忽然醒悟过来这样的行为有些丢脸,于是偷偷摸摸地向对面的峨蚜人(叶部落人)看去,却发现他们也是一幅怀胎十月的模样。
目光相对,心理平衡了。
大家舒舒服服地继续瘫在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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