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姬因为前几年跟大公子您闹得比较大,圈内人都知道,那段时间她跟她们家族情况的情况都不太好,但底子在那里,也不至于说活不下去,只是她们一家三口似乎被家族排挤了,这些年一直没结婚,男朋友倒是也陆陆续续谈了几个。”
墨时琛捡起一旁的笔把玩,垂着眸淡淡的道,“她最近过的很不好么?”
康丁想了想,“您说的不好是……”
“突然被男人甩了,生活里受了什么刺激,爹妈出事了之类的变故,让人的心态在短时间里发生巨大的变化,变得愚蠢而极端。”
康丁斟酌着道,“我了解这些的时候……好像并没有发现。”
墨时琛没说话,修长灵活的手指仍然玩着笔,深沉如墨的眸看向了窗外,很长时间没有出声。
康丁看着他清冷凉漠的脸庞,小心翼翼的询问,“总裁,您是……怀疑什么吗?”
他停住了转笔的动作,视线也收了回来,“能找到人吗?”
“我已经联系了警方,交代他们秘密的追查,应该能追踪到的,只不过……可能无法百分百保障李小姐的安全问题。”
墨时琛压下眉心,半阖着眸,声音极端的冷沉,“让他们加紧。”
“是。”
“再去查一查,温家跟沈家。”
康丁愕然,但还是照办了。
…………
康丁出去后,笔记本旁边的手机又亮了。
他瞥了一眼,接起,从容淡漠的哂道,“格林小姐,你电话来的这么频繁,还真不怕被警方追踪到定位啊。”
那端好一会儿没有声音,只能听到紊乱不平的呼吸声。
墨时琛无意识敲着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千蕊?”
还是没人说话。
“啪!”的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后跟着冷笑的命令,“说话!”
哭泣声溢出,但对方显然还是没有要出声的意思,只是忍着哭。
又是“啪”的一声,听声音就知道力道多大。
墨时琛声音平静,“千蕊。”
“你别救我……不要救我了,”李千蕊的声音里带着轻轻的啜泣,但又有种奇异般的死寂,好像这哭声并不是她的情绪,“你不要听她的话,就让她杀了我,然后……你在替我报仇……啪!”
又是一声更清脆更响亮的巴掌声,手机也瞬间忙音了,估摸着是手机被摔到了地上,通话也被中断了。
墨时琛回拨,无人接听。
对方既然敢打电话过来,这个号码毫无疑问被技术处理掉了,一时间无法确定位置。
他闭上眼,脑子里想起了温薏。
想了想她现在在干什么,又想起她在机场跟他分别时点点滴滴的神色,跟着,又回忆起了在兰城的时候,他去找她时,她的反应。
又过了十分钟,手机上再次响起了邮件的提示音。
他伸手点了下触控板,点开新的邮件。
这次不是视频,只是几张简单的照片。
主角还是李千蕊,她已经昏死过去了,一边的脸颊高高肿起,额头上一个血肉模糊的伤口,一看就知道,是头部受到重创才能造成的伤口。
她自己撞的,或者维姬叫人伤的。
他的判断偏向前者。
墨时琛看着笔记本屏幕上的画面,晦暗的眸没有丝毫的波动,只是越来越暗,暗处深藏着冷冽的凌厉。
他没法联系维姬,只能等她联系他。
邮件发完后不到五分钟,电话就过来了,这次换了个号码,说话的直接就是维姬了,“真不好意思啊,墨公子,她一个没想开就想找死呢,幸好我手下的反应快,否则头骨都可能裂开了。”
“格林小姐,”墨时琛温温淡淡的道,“你七八年前被我父亲当靶子,现在别又被人当枪了,毕竟一个人的智商是不会有太大变化的,这起绑架案对你,没有丝毫的益处,你要不要反思一下你的智商跟作为?”
维姬哪里禁得起男人这样的“羞辱”,而且明明这个男人才应该是被动方,他自始至终都冷静得好像全然不在乎,“墨时琛,你如果不在意这个女人就直接跟我说,她的姿色虽然实在太一般,卖出去也卖不了几个钱,但胜在年纪还算小,又是这边比较少见的东方妞儿,不过……”
她冷笑一声后,转了语调,“如果她真的被卖了,到时候要再找可就难了,这种女人买来买去就算墨公子你只手通天找到了,也不知道是第几手了,而且……我看她现在求生意志都不太强呢,说不定一个想不开就自杀了,到时候可别怪我。”
“你就是想我跟温薏离婚?”
“对!”
墨时琛淡淡的道,“婚离了,还可以再结,你不知道吗?”
“那也没关系,墨公子为了另一个女人要跟她离婚,就算是假装的,她心里也永远会有根刺,而且以后都会成为上流社会的笑话。”
“你好像对我跟她的关系了如执掌。”
“都是从李小姐这里知道的呢,找个会说中文的护士陪她聊天,很容易就知道了。”
墨时琛浅笑而语,“是么。”
“墨公子,抓紧时间吧,我们这里可没有医生,只能简单的帮她包扎一下,如果有什么脑震荡之类的,耽误了治疗可就可惜了,我也不会管她是醒着还是昏迷了,一个小时以后我就换人了,还是说——她反正被轮过了,所以墨公子也不在乎多几个轮她?”
男人的语调不变,“我怎么知道,我离婚后你就会放人,万一我跟温薏离婚了,你又把她人给杀了,我不是损失大了么。”
维姬挑衅之,“你有的选吗?”
…………
温薏洗完澡洗完头发,刚穿好衣服准备下楼吃东西,找她的佣人就先上来了,“二小姐,墨公子来了,说要见您。”
“你让他上来,跟他说,我在书房等他。”
温薏去衣帽间找了条披肩,又在里面的全身镜前站了很长一段时间,湿漉漉的发,穿着白色的毛衣,下身是宽松的长裤。
那张脸白净清爽又淡然,既熟悉,又陌生。
她从衣帽间去到书房,刚刚坐下,门就被敲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