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青笑笑,“你这小娘皮,转跟了礼岽便不念旧情调侃起我来,难不成是小爷日前在床上没伺候舒坦你?”
紫衣女子羞红了一张脸,直往礼岽怀里钻,“爷,你看他~”
礼岽也是一脸坏笑,看了眼青衣男子,对着彦青挑挑眉,“入了夜一起喝杯茶?”
彦青没说什么,青衣男子脸色却是一白,转而对着封鄞和雁飞霜行礼。
“草民徐铭之,见过小侯爷,见过姑娘。”
他的声音温温润润的,很干净,很好听,就像雨珠从房檐滴落,舒服,沁人心脾,如同春风化雨,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雁飞霜一瞬间感觉到,徐铭之跟她一样,与周遭都是格格不入的。
封鄞低头把玩着手里的就被,没有丝毫动容,雁飞霜却站了起来,给徐铭之回了礼,封鄞当即就拉长了脸。
“听说徐公子擅长唱青衣?”
徐铭之眼神一动,眼里有少许灵光闪过,“草民不过是喜爱乐律,谈不上擅长,能唱而已,亏得帮主信任。”
封鄞笑着,眼里却看不出半分笑意,“那便有劳公子唱上一段,我也好听听秦河最有名的青衣是何种声段。”
徐铭之笑了笑,开腔唱了几句。
边上的女人鄙夷的看着他,不满地嗤笑了几声,男人们也不怀好意的看向徐铭之,似乎想从他身上找出那么几丝像极了女人的地方。
这一船十几个人,大概也就只有雁飞霜看得清楚,徐铭之是真的喜欢唱戏,他唱的时候眼睛里有光,是充满了希望的。
不同于所有人的腐朽,徐铭之是棺椁上徐徐冒头的嫩芽,生于死寂,却摒弃了所有的死寂,充满了生命力。
他一曲震惊全场,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雁飞霜鼓的格外用力。
徐铭之羞涩的看向她,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成就感。
“姑娘也曾学过戏?”徐铭之问她。
雁飞霜摇摇头,“你唱的很好,是我听过最好的。”
封鄞顿时不悦了,一把将雁飞霜拉回腿上,“爷渴了。”
雁飞霜从来不喜欢他那些孩子的把戏,反问道:“你没长手吗?”
封鄞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你在和谁说话?”
雁飞霜也不惧,“封鄞,除了威胁人,你还会什么?”
雁飞霜指着紫衣女子,“想喝茶找她们呀?怜月也行,她们不但能给你倒茶,还能媚笑着跟你卿卿我我……”
“啪!”
雁飞霜话没说完,便被封鄞一巴掌打得耳膜隆隆作响。
她捂着脸,没有哭,反而带着笑。
至少,现在她没有像一个妓女一样坐在封鄞腿上,给他喂酒喂食,脱光了讨好他,甚至他的朋友。
雁飞霜抬手想打回去,却被封鄞捏住了手腕,“别逼我。”
雁飞霜抬头看了看茫茫江水,她要是能从这里跳下去,未尝不是种解脱,可她想通了,她凭什么要为这种人渣献出生命。
船上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住了,一时间寂静无声,半晌才听到那彦青拉着封鄞坐下,命人续了杯酒,随手把身侧的黄衣女子推进封鄞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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