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每次都让他们这些家属掺和什么。”身材高挑,一头利落短发的冯雅没老脸色的出声。
“你才管他们呢,还怕他们压了咱们的头。”另一个稍微低一点的云秀丽拍着冯雅的肩膀,“有了他们,这才对比出咱的优秀!”
云秀丽和冯雅亲近,处处迎合恭维,不仅仅因为冯雅是区里干部的女儿,还因为冯雅和高栋梁的女儿高媛是闺中姐妹。
文工团中,冯雅背景好,样貌佳,又是军花,迎合她的人自然不在少数。
冯雅轻笑一声:“这还用他们对比,本来就是事实,都是乡下没有受过教育的,能有什么才艺,不过就是上来出丑罢了。”
“可不呢。”云秀丽狗腿的点头,上吊的狐狸眼勾了勾:“对了,今天高媛不是也过来吗?”
提起高媛,冯雅好看的小脸几不可见的变了色。
她不耐烦的鼻哼应了一声:“嗯,估计快了,等你一会表演完,出去接她一下。”
冯雅可不想去接那个大小姐。
现在高媛在国外待了几年,指不定骄傲成什么样子,冯雅拉着张脸,面色不大好。
这一会儿,已经到余兰兰上台的时间了。
一整晚没怎么和季安宁说话的她,在上台前,才将衣服拖下来,露出里面粉红色露半截胳膊的民族舞衣:“安宁,你帮我拿下衣服。”
“天呐,兰兰,你咋穿这么少!不冷啊!”看见余兰兰的装扮,旁边不乏有人惊呼一声,难怪刚才余兰兰都冷的打哆嗦了,这样的天气穿的这么单薄能不打哆嗦吗。
刚脱下衣服,余兰兰就打了个抖,“没事,我跳舞一会就身子热了。”
季安宁眉头上挑,不得不佩服余兰兰,实在是太拼了。
说着话,台上已经报了余兰兰的名字,他们这些人报节目时,主持都会把男人的名字一同报了,这才好知道,是谁的夫人。
余兰兰就是上了台,也不禁打抖。
她勉强维持着微笑,在音乐响起来的时候,舞动身姿,也幸好的余兰兰的底子好,舞蹈虽然因为颤抖受了限制,但让他们这些什么都不懂的汉子看,足够了。
“嫂子跳的真不错。”五排几个男人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出声一旁的朱刚道。
朱刚瞧了眼台上衣着单薄的余兰兰,脸色不大好,尤其她跳舞时,细腰时不时的暴露在外,他瞅着一旁男人看的眼睛发直,他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此时的余兰兰自然不知道自己男人朱刚在想什么,她极尽的摆动身姿,手臂挥舞,享受着这种万人瞩目的感觉。
她一双眼睛妖娆蛊惑的往台下看,落在朱刚的身上。
不过她的视线只在朱刚的身上短暂停留,就移到了别处,寻找着顾长华的身影,可她看了个遍,也不见的顾长华的人影。
余兰兰又特意往前跳了跳,生怕自己看的不够仔细,可就是找不到顾长华。
即将要登台的季安宁可以从在后面看到余兰兰的表演,她不懂舞蹈,所以觉得还不错。
“安宁,你不紧张吧。”李翠兰上前替季安宁搓了搓手:“其实也没啥,就是一会儿的功夫就下来,根本不用怕。”
李翠兰嘴上这么安慰着季安宁,可她上台的时候,也真的紧张坏了。
“没想到余兰兰舞蹈跳的挺好的。”李翠兰看了台上的余兰兰的,稀罕的夸了一句。
但余兰兰的舞蹈在文艺女兵的眼里,就犹如跳梁小丑。
云秀丽好笑的出声:“这真是个人才啊,就算是跳舞,也不至于穿个夏天的舞衣出来吧。”
冯雅冷笑:“本来都是一群土包子,你还指望她们能有什么看头,你别站着了,高媛应该要来了。”
让云秀丽去接高媛,她是乐意的,能和师长的女儿搭上话,她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云秀丽刚应了一声,准备走,就被冯雅给拽住了。
“不用了,原来她已经来了。”冯雅目光落在下面,站在高栋梁身后,头上戴这一顶紫色小洋帽,上衣是紫色小短绒衣,腿上还穿着国内没有流行的白色紧身裤子,脚下踩着一双羊皮小靴。
她站在那里十分的打眼,冯雅想不主意到都难。
冯雅将高媛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唇角不自然的扯了扯。
“不愧是留过洋的,高媛穿的可真洋气!”云秀丽探着脑袋看,羡慕的叹道。
此时,轮到季安宁上场了。
王利辉站在高台上,字正腔圆的介绍着:“接下来上台的,是咱们五排顾排长的夫人,季安宁,她将为所有的战士们带来一首《十五的月亮》!”
台下掌声不断,尤其是五排的战士们都费腾了。
“快快快!嫂子的节目!队长,咱队长呢!”其中一个男人兴奋的大叫,一回头,可不见顾长华的人影。
“刚好像被喊走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季安宁一身正装,迈着沉稳的步伐,登上了舞台。
顾长华的名气很响,又长的英俊,就连文艺兵也曾八卦过顾长华。
“顾长华的媳妇,就是那个顾长华?”冯雅跳着眼皮看了过去,但她主意的却不是季安宁的长相,而是季安宁唱的曲目。
“就是那个帅气的顾长华!”云秀丽连连点头,“不过她竟然唱十五的月亮!”
云秀丽旋即回过头,与身后的人打趣:“有咱们雅雅在这,她还敢唱十五的月亮,谁不知道这十五的月亮,咱们雅雅唱的最好!”
冯雅不可置否的哼笑一声。
此时余兰兰裹着大褂,黑暗中,眼睛透着股狠辣,只等着一出好戏登场。
“哎,咱们队长也不知道去哪了,这可是嫂子的节目呢!”
灯光的照耀下,季安宁容处不惊的站在台上,唇角微扬,五官更显精致,就连一向瞧不上季安宁的朱刚,都看的目不转睛了。
顾长华的媳妇好像又好看了……
那些个男人一个个正替顾长华惋惜时,却不知道,当王利辉在台上报节目时,他已经带着新调来的医生进了训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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