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牙?
终于也飞升了吗?
是他的心圆满了?
洛夕儿看不透卢悦微眯的眼睛里,闪烁着怎样的情绪,忙转了头,再看星空。
做为从小到大的朋友,她知道某人心中那几个不可碰之地,万一气急迁怒,她可不会管什么朋友,一脚把她踹出去都是轻的。
半晌都没听到卢悦的动静,洛夕儿轻轻转头,却发现这丫头居然闭上了眼睛,呼吸悠长得紧。
这……
是又睡了?
洛夕儿气馁的同时,又觉好笑,这真是长大了豁达了,放过了别人的同时,也放过了她自己?
……
从黑夜到天明,易铭被身后的火龙弄得浑身没有一根干纱,他不惜损失丹田的,一次次提调灵力,加快速度,可哪怕当时甩下了,过不了多长时间,人家的叫声离他好像又近了些。
怎么办?
易铭边逃边想办法,他不想死,别人都可以死,可是他真的不想死。
父母家族不属于他,他连那对世上应该最亲近的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从小乞儿被选来人族当卧底,他一直致力于当个透明人,努力攒钱买一个又一保命东西。
进百灵行九死一生的历练,他就把所有一切,都赌上了。
可是现在……
“嗷!”
火龙又在身后叫了,易铭回过头,居然发现它龙尾上一坐一躺的两个人。不用细看,他无由地知道,坐着的那个是洛夕儿,躺着的……是卢悦。
妈妈的,伤得那么重,怎么就不能消停点回去养伤,这样追他有意思吗?
易铭狂灌数口灵酒,再次如风般逃亡。
此时的洛夕儿已经坐在结界外,拿着黑白棋子,左手跟自己的右手玩。虽然两只手都是臭棋篓子,可也正好旗鼓相当。
半晌后,卢悦出来,把她的棋盘往旁边踢踢,摆下四盘小菜,两碗米饭。
洛夕儿嘴角扯扯,“你可真是世上最俗最俗的人。”
“你们都清贵,清贵的人那么多,不缺我一个,所以呢,我还是当个俗人的好。”卢悦很喜欢她的好胃口,“快点吃吧,再过段时间,等泡泡长了肚子出来,你想我请你吃,也不可能了。”
“……”
这是大实话吗?
洛夕儿一愣之后,大笑出声,“哈哈哈!这样说,我真要抓紧时间喽!”
“对哒对哒。”卢悦捡起一块松子鱼,“下次再遇到唐舒,我一定要借着机会,请昌意前辈传个话,再飞升的人,给我多带点好吃的来。”
“你想把脸丢在仙界吗?”洛夕儿震惊,她可不觉得这丫头在说笑话,“仙盟那就是个筛子,要是让人知道,你为了一口吃的……”
“吃的怎么啦?”卢悦打断她的婆妈,“我修仙就是为了吃遍天下,要不然谁乐意受这个罪!”
天天被人追杀,不是这受伤就是那受伤,当好玩吗?
“……”
洛夕儿举着筷子,默默无语。
她总算知道,泡泡一个火之精灵,为何要那么执着于长肚子了。
这是谁养大的像谁啊,幸好残剑峰的人,都不自己养徒弟,否则洛夕儿简直不敢想。
“吃吧!”她夹了一个水晶肘子放到她碗里,“反正丢脸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顺便她还能跟着沾点光,这样一想,也是可以接受的。
卢悦瞅着她笑。
“嗷!”
火龙的大头撇了过来,它也想吃,可是明明美味就在前面,偏偏还要等到三日后才成,真是急死它了。
“噗!”
洛夕儿看懂了它眼中的要表达的意思,忍不住喷笑,“卢悦,把你的火龙给我吧,再让你教下去,我怕它将来要跟泡泡一样,成为吃货。”
“嗷!”火龙吓了一大跳,它可是不能送人的,忙小心翼翼地看向卢悦。
“不给你,你就不能帮我教教吗?”卢悦朝火龙眨了一下眼睛,示意它稍安勿躁,“我可是知道,你已经帮我教过它了。”
洛夕儿翻了个白眼儿,这人是准备把她当劳力白使唤是吧?
“我在古战场看到了几个字,用那些字,跟你分享,你帮我把火龙教得聪明点。”
“……”洛夕儿呆了呆,什么样的字,能这么值钱?
“你说说。”
“那些字里,可能暗含了古战场的兴灭。”
卢悦倒出一杯酒,手中灵力一展下,酒水显出十几个古朴苍劲的字来,“道——是一切的起源,亦是一切的终结!”
洛夕儿看着那个道字,两眼猛然一缩,直到酒水中的灵力化尽,十四个大字,才被炎生绝域中的炎气蒸尽。
“十四个字!”
卢悦再次倒出一杯酒,这一次她自己慢慢品,“我模拟出来的意境,不足其千分之一。”
“……”
洛夕儿呆呆地看着她,“你……不能拓……”
“不能!什么都不能。”卢悦把杯中的灵酒一口闷下,“我反应过来,想把那些字留下来的时候,它们已经随风化沙,再也聚不起来。现在模拟出来的字,应该只有其形,而无其意。”
“那……你看到那些字的时候,经历了什么?”洛夕儿迟疑着问她。
卢悦的眼睛有些沉郁,半晌道:“彼岸花……成了废品的时候。”
她对再生的彼岸花其实兴趣不大,可是连阴使也一个未见,就给她弄了这么句好像暗含古战场兴灭的十四个字,实在无法高兴。
“那……些沙呢?你留着了吗?”
洛夕儿虽然遗憾,可是机缘这东西,是不以人力为转移的,她只能俗气地问她,应该得到手的好处。
“留着了。”
卢悦又给自己闷了一口酒,在自己的左手一拂,摸出一个小玉瓶,“你看看。”
“五色?”洛夕儿倒出一些在手上,黑、白、青、黄、红,好像让她想到了什么,“这像不像传说中的五色沙或是五色土?”
“不知道。”
“我知道。”卢悦不知道的话刚落,火龙大大的龙眼里,一片郑重,“这不是五色沙,也不叫五色土,它真正的名字,应该是‘道’沙。”
什么?
卢悦和洛夕儿一齐望向它。
“在我很久以前的记忆里,好像有它,道沙是非常贵重的东西,只是……我不记得它是怎么用得的了。”
火龙的龙脸显得有些痛苦,“脑袋和那个东西分离后,有一段时间,我的记忆非常零碎,有些失落后,就再找不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