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遭遇过的事突如其来,第一反应就是乱,乱得不可开交。
二层,慢摇吧,DJ最先看到成队的警察冲进来,手一哆嗦,音调子一下子变了,音箱被关,大灯亮起,有特警高喊着临检,谁也不许动……得,一下炸群了,都在动,掏口袋的、摸身上的、还有男女、男男、女女抱在一起惊声尖叫的,等把混乱的人群控制住,舞池中央的地上已经扔了一片白色的小药片、还有蓝的、绿的,纷洒的粉末,在灯光下闪着妖艳的颜色。
现在是法制社会,都知道扔了证据。
三层,特警冲进去的时候,从卫生间出来的一位女人最先看到,惊恐地尖叫后,看着对着她的枪口,一下子失声了、高潮了,瘫软在地,各包厢被推开之后,狂舞的、醉酒的尖叫乱吼、丑态不断,还有数位已经磕多的药的,目眩神离地看着警察叫嚣着:“耶,我操,雷子也来群嫖来了。”
得了,这哥们在打摆子,绝对不是故意的,被特警摁着,先铐上了。
四层,数位点着锡纸,凑一块抽的男男女女,被逮了个正着……
五层,两个包厢里玩得嗨起来了,四位裸妹正在疯狂地跳着艳舞,特警包围了她们还在甩头摆胯,茶几上还扔着未收拾的吸食工具。
六层,包厢里没抓到罪证,也邪了,居然有一对在卫生间里XXOO,立交的真嗨,特警那大小伙查进来,看这场面,羞得满脸发烧。
九层,出事了,十几位聚伙涉黑成员以为事情败露,掏着钢珠枪咚咚和特警对战上了,不过明显武力太次,一梭子微冲示警,打得一屋子全趴下了。
十一层,意外了,群赌的一窝听音不对,关了灯往外冲,十几个人,抱着冲着撞着,挟裹着三位特警从楼梯上滚下去了,两层夹恃的特警费了好大劲才控制住这帮疯狂的家伙。兜里怀里裤子里,那里塞的都是钱。
十五层以上,却又是一番景像,静悄悄的,每一个地方都是独立的房间,越往上越装帧得像豪华宫殿,在这里,警营中的小伙见识了N多人间奇迹,比如貌如天仙、身着宫装的美女;比如肤如凝脂,男女混浴的场景;比如众女环伺、一人居中的帝王享受;比如金碧辉煌,钱如沙砾的赌台。
突袭的数分钟之内,是最大的乱局开始,即便是在外面通讯指挥车上的肖梦琪和李玫,透过窗户也能看到,整幢楼的不少窗户,在突袭的那一刻,天女散花般地往外纷纷扬扬洒着东西,有药片、有粉、甚至有人民币。车里屏幕上,截取着突袭的各个场面,看得李玫心潮澎湃,直握着拳头捶着桌子喊:
“爽,爽……这才是当警察该干的事。”
“协调各组通讯,我要进去了。”肖梦琪换着特警装,安排了声。
“放心吧,这幢楼除了咱们加密频道,谁也传不出消息去。”李玫得意地调试着大功率干扰仪,把频率放高了200赫率。
肖梦琪拍拍她肩膀嘉奖,打开车门,跳下车,把鼠标拽了下来,第二拔队员正从运兵车上下来,两人快步走着,站到队列之前,肖梦琪挺胸喊着:“立正,稍息。”
一队女特警,六十人,肖梦琪喊着话:“你们的任务是,分布到各楼层,协调突击组控制楼层,注意对女嫌疑人方式方法。听明白了吗?”
“是!”六十名女警的声音,在这里显得格外震奋。
“出发。”
随着肖梦琪的挥手,第二拔女警潮水般涌进橙色年华的大厅,从电梯、从安全出口、迅速向各楼层渗透。
“哎哟,真尼马刺激呀。总队五个队,除了排爆的都来了。”鼠标穿着一身不太合适的特警装,得瑟起来了。
“余罪这办法不错,他一出来,把橙色年华的防备力量全吸引到大厅了,各楼层没遇到什么抵抗。也来不及防范,这个时候是取得证据最佳的时机。”肖梦琪笑着道,大踏步向着厅里来了。
“介个真没啥看头啊。”鼠标看压倒性的优势,又觉得不那么刺激了。
“没那么容易,控制现场好办,乱成这样,取证难啊。”肖梦琪道,这个藏污纳垢的地方,谁可能知道藏了多少黄赌毒,光刚才被扔掉的货,恐怕就是个天文数字了。
进得着厅,余罪正协调着各楼层的特警,向着两人招手,肖梦琪笑着上来时,余罪指指鼠标道着:“你留下,审审这群货。”
自然是墙角蹲着的那群了,肖梦琪要上楼,又想起什么来了,回头对余罪说着:“要快,给我们的时间不多,许处的意思是,要尽量在现场取到罪证,越多越大,越大越好。”
“五分钟,等着瞧。妈的,这地方比南方还差了点。”余罪步话挂在屁股上,叫过鼠标来,两人耳语着,肯定没商量好事,肖梦琪本待要走,可一想,又留下了,重新站到一起的时候,她好奇地问:“五分钟!?吹牛吧?”
“吹什么牛?就这群货,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这儿的经营了。”余罪指着强哥手下这三十一位武装地痞,和鼠标两人看过去,鼠标指指蹲在最先的宁国强,余罪摇摇头。
那位肯定不行,毕竟是匪首,看到一半的时候,余罪拣了个平头、模样乖巧、面皮白净的小后生,走,直带着进了安全出口处,就着简陋条件开审了。
叫啥,叫王小天;干啥的,看场子滴;多大了?十九了。
好了,王小天同志,现在给你立功减罪的机会,说说,你们这里头卖小包的有谁呀?
哟,直接要揭黑幕了,肖梦琪心中一喜,从这些保卫人员身上入手,肯定路子是对的,可这能问出来吗。
不好办。王小天紧张地摇头:“大哥,我真不知道,我刚来没几天。”
“你算了吧你,看你长得这么帅,楼里这姐妹没少给你软饭吃吧?不帮着她整点外快?说不定她就抽这玩意。”余罪驳斥着。
哦哟,长得帅也有罪了,肖梦琪觉得这道理太难明白。
可也奇了,似乎余罪敲中了要害,那王小天紧张地低头了。
“不说是吧,鼠标。”余罪一摆头。鼠标蹲下来,余罪拿着手机准备开照,鼠标扮着一副迷死不偿命的表情,掏了一包亮晶晶的东西,要往王小天身上塞,这下子把王小天吓坏了,乱哆嗦着喊着:“哥,别害我,我啥也没干。”
“那总得有人干呀,你不告诉我谁干的,我不整你,我整谁呀……不多,就二百克,顶多判你十来八年,来,摆个帅点的造型,我给你照相。”余罪吓唬着。鼠标拽着,要往他手里塞,塞不进来,标哥恶狠狠地道着:“不听话,信不信我塞你嘴里?”
这两货真不是东西,连肖梦琪也看不过眼了,虽说取证有时候需要手段吧,可也不能这么下作啊,她真不知道货怎么已经预备好一袋子了。
两人一个人吓唬,一个人动手,王小天明显吃姐们软饭吃得在有上肾亏胆虚了,就在鼠标塞进他口袋里的时候,他急了:“别别,我说说……哥,你们别整我,我告诉你们是谁……”
“说吧。”余罪收起了手机。鼠标掏出了准备栽给他的“赃物”。两人虎视眈眈看着。
“肚子……姓杜。”王小天给了个绰号。
“好事成双,好歹交待两个人啊,回头立马放你。”余罪道,好贱的表情,最起码嫌疑人能读懂,不给我就收拾你。
“还有他相好,小红……都是干这个的。”王小天声如蚊蚋,羞答答地摘清自己了。
没办法呀,这死胖子警察要真把赃物栽他身上,那得住多少年大狱呐?
哟,奇怪了,王小天突然发现,那位胖警察拆开了“赃物”袋子,那一袋貌似冰的毒品,他直接放在嘴里,咬了两块,吃得吧滋吧滋,惊得王小天眼巴巴看着不知道什么情况。
“冰糖,你也来一块?”鼠标贱笑着,递到王小天眼前了。
“哎哟,警察尼马都是驴日滴,太损了。”王小天气得痛不欲生地扇着自己耳光,快哭出来了。
“拖走,下一个。”余罪踹了这货一脚,换一个人。
特警拉进来一个獐头鼠目的,余罪靠着栏杆站着,直接就开诈了:“兄弟,小天把肚子和小红都交待出来了,他立功啦,很快就要放他……你说吧,你准备给我们点什么?提醒你一句啊,反正橙色年华要倒了,配合我们什么都好说,不配合,我可得给你找点事了啊。”
余罪一边诈,鼠标把一包单晶冰糖当冰片往兜里塞,这些撑场子挣俩小钱的,那敢摊上这种事,没过两分钟就吓萎了,看得肖梦琪瞠目结舌,研究了十年警察心理学和犯罪心理学,似乎还没有这几个小动作管用。
突袭十分钟后,根据这些保安人员的陆续交待和指认,从各楼层混杂的人群里,揪出来了九个卖小包毒贩子,摇头丸、麻古、冰,神仙水,敢情还多种经营呢,抓到绰号肚子这位嫌疑人时,这哥们藏在裤裆里的货还没来得及扔呢。
突袭十五分钟后,也是根据这些保安人员和吧台妹的交待,又起获了这幢楼的藏毒地点,谁也没想到,就在配电室,藏在综合布线的管道里,足足搜出来四大包,也是晶莹透亮的,不过肯定不是冰糖了。保安人员本身就涉毒。
突袭十八分钟后,控制的现场又抓到了两位私藏武器的嫌疑人,指纹比对吓了后台支撑的李玫一跳,居然是个网上追逃的嫌犯。
突袭的战果,在不断地扩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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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平秋在行动开始之前,已经驱车到了市刑侦支队的大门口,车被拦住了,他一伸头,那张脸就是通行证,岗哨赶紧放进去。阶上下车,进了队里,一个电话叫到了现任的支队长李朝东。
他心里此时有点可笑,上一任支队长因为坞城路反扒大队的事栽了跟头,这一任支队长不知道会不会在同一人身上栽个跟头?
人在就支队,因为市里重视的原因,刑侦三队的孙天鸣被带到了支队问话,李朝东一见许处长来了,知道来意,脸上有点尴尬,小声地解释着:“许处,您是为孙天鸣来的吧?天鸣也太不像样了,居然敢抓督察……王局很生气,电话上训我,我也没办法……”
“哦,知道了,人呢?”许平秋问。
“在会议室询问。”李朝东道。
许平秋一言不发,背着手往楼上走,这个地方对他来很熟悉,在进总队之前,支队长当了数年,所过之处,他轻轻地哎声叹气,李朝东战战兢兢跟在领导背后,大气不敢稍出,他不知道自己的处理方式对不对,一直以来,这位总队长是相当护犊的。
可这种事,他还敢回护?公然抓督察,这事除名都是轻的。
“许处,督察上也很窝火,公然对抗,拒绝调查,这事很棘手。”李朝东小心翼翼地提醒着。
“可不,真棘手啊。”许平秋叹道。
到了会议室门口,他推门而入,两位督察一见许平秋,起立问好,许平秋看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的孙天鸣,他问着督察道着:“询问有结果了吗?”
“还没有。”一位道。
“笔录我看下。”许平秋伸手道。
督察给递上来了,就几行字,是经过,什么也没说,就说出警遇到斗殴,临时起意制止,然后把参与人员全部抓到了三队。
真相是什么都知道,许平秋知道是应谁之邀,督察也知道这其中肯定有猫腻,但这东西放不到桌面上。
“嗯……这个,准备怎么处理?我是说,总不能对自己人也搞这个疲劳审讯吧?”许平秋问道,看看表。
有点装模作样了,不过督察却无言以对,总不能真把自己人熬个疲劳审讯吧,还好,两人有点眼色,有位问着许平秋道:“许处,您看呢?”
“我来处理……明天早上给你们一个交待。这事就明摆着,肯定是私怨,假借出警,挟私报复,必须严肃处理,像这种害群之马,根本不配当个警察……起立。”许平秋黑着脸,吼了声,孙天鸣机械地站起来。
这是从当刑警第一天就养成条件反射,他站起来,不过眼睛不服气的盯着许平秋,不像曾经那么尊敬,而是蓄着一股子忿意。
“看看,刑警里这些没文化没素质的真可怕……你们对付不了他,我处理。跟我走。”许平秋吼了声,孙天鸣咬牙切齿地移步了,还是许平秋这虎威犹在,路过他旁边时,他抬腿就踹了孙天鸣一脚,把孙天鸣踹得一个趔趄,回头怒目而视。
“看看你还像队长的样子吗?胡闹,走。”许平秋当先一步,孙天鸣低头跟着,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
就这么被带走了,支队长有点郁闷,督察有点傻眼,都觉得不合适,可谁也没敢拦着。
“这……”李支队长讪讪道着,意指自己当不家了。
“算了,咱们回去汇报吧,这帮刑警比嫌疑人还硬,问不出什么来。”一位督察道,两人达成一致了,反正就是上面互相恶心,这事难道还要真查到个什么子丑寅卯来。
带着孙天鸣上了车,许平秋回头时,看了眼,突然间呵呵笑起来了,孙天鸣正郁闷着呢,抬头不解地看着许平秋,许平秋笑着道:“天鸣,你小子这队长当到头了啊,挟私出警、抗拒调查、居然还敢打督察。”
“打都打了,爱咋咋地。”孙天鸣破罐破摔了,不屑地道。
司机和老许都笑了,在脾气暴烈上,刑警和犯罪嫌疑人没什么区别,逼急了都是些光脚不怕穿鞋的货,许平秋笑着道:“就再委曲,也不能铐督察啊!?”
“要是公务我无话可说,他们根本就是私务,根本就是小题大做,根本就是鸡蛋里挑骨头,挟私出警这种事,治安上和派出所发生的最多,就没见他们查过。”孙天鸣道。
“少给我犟嘴,你敢说,这事你没错?他们就是冤枉你?”许平秋口气硬了。
一硬,孙天鸣有点蔫了,这是两错碰在一起,那叫错上加错,所不同在于,督察站在制高点上。他沉声道着:“我有错,不过我问心无愧……关泽岳仗着他舅舅是分局长,几次在辖区闹事,同业经营的两家小物流公司都被他赶走了,我们刑警队传过他一回,派出所也传过几回,几次都是前脚进后脚出,越发地嚣张了。”
“所以,你就和余罪合计着,给他找点事,那怕就恶心恶心他也成?”许平秋反问。
“和他没什么关系,我下的命令。”孙天鸣道:“老队长,该怎么处理您就怎么处理吧,您处理,我服气。”
咦哟,许平秋笑了,他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余罪身边总能聚起这么多讲义气不讲原则的货。这种事似乎该敲打一下了,他想了想道着:“你应该跟我说实话,这事应该他是主谋,你是从犯,他担个责任,你的责任就轻多了,也好处理。”
“真和他无关,是我下的命令。”孙天鸣道。
“哦,这样啊。”许平秋笑了笑,回头问着:“那他是不是也没告诉你,他准备去砸了橙色年华。”
呃声,孙天鸣噎了下,眼睛有点凸,疑惑地说了句:“没有啊,他不能有这么大胆子吧?”
“如果他有呢?”许平秋沉声反问着。
从这凛然的话音里,孙天鸣感觉到了不寻常,他喘了口气,想了想,有点紧张似地道着:“他要真敢这样干,怕是要有危险了……不过,这小子真有种,还真敢干。许处……”
似乎想请求什么,抬头时,他又咽回去了,许平秋笑了笑道着:“我们一直就在危险中,什么时候真正地安全过?不过这一次肯定不危险,因为有我在支持着……我不但支持他,而且还支持你。”
孙天鸣脊梁一挺,胸口一热,暖烘烘的,刚要说话,许平秋又打断了,不客气地道着:“之所以还支持你,是因为你没有把这样的事放在普通人、无辜的人身上,你虽然有错,可你还有点警察的良心,没有私利和己欲带进工作中来。”
“老队长,我有分寸。”孙天鸣有点愧疚地道。
“接下来,我要干点没分寸的事,就像你们今天干的事,干成了无功,干不成有过。而且这件事我可能兜不住,如果我兜不住,你也要跟着完蛋,敢干吗?”许平秋问。
“您说吧。”孙天鸣直接道,士为知己者死,就图个痛快。
“抓捕乔三旺,根据手机定位,他正在一所会所里,橙色年华已经打响,很快他就会知情……后方的技术支撑会给你指定方位,我要提醒的是,这个人可能和官警商匪都有关联,而且报复心很强,如果钉不死他,会很麻烦,你敢干吗?”许平秋道。
“警察就是惩奸除恶的,这种人渣早该抓了,我有什么不敢。”孙天鸣道,兴奋了,知道上面下决心要对橙色年华动手了。
“好,有种……我喜欢有种的爷们,现在十时三十五分,人已经给你准备好了,都是县局的刑警和乡警,他们根本不认识乔三旺,也不知道他的身份,我的要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秘密解押到指定地点,能做到吗?”许平秋声音放轻了。
“放心,这种人我知道轻重。”孙天鸣道。
此时的车已经熄火了,在空档方位滑行着,车停的时候,远远地能看到远处滨河私人休闲会所的霓虹大字,下车的时候,从路边的车里已经出来了数个黑影,监视很久了,简略交待几句,这些人分别上车,孙天鸣在车上接着武器,数辆无标识的车行驶中猝然加速,直冲会所,随着尖锐的刹车声音响起,十数位刑警在孙天鸣的带领下,飞奔上台阶,撞开了门厅,推开了保安,分两队直冲楼上,一时间,会所内外,一片哗然。
黑暗中许平秋面带谑笑看着那里,乐得仿佛做了一件恶作剧的孩子,忝列司机的任红城笑着道:“许处,我发现现在的小伙子和咱们那时候没多大区别,头脑一热,就冲上去了。”
“你不会觉得我在教唆这些年轻人胡来吧?”许平秋问。
“应该有教唆的成份吧,不过许处啊,这未授权的行动,肯定会很麻烦啊。”任红城提醒着。
“我压根没在乎过麻烦,老任啊,干这么多年警察的我对法治的心得你知道是什么?”许平秋问。
“肯定不是绳之以法,以法治警。”任红城笑道。
“对,我对法治的理解是,只要你违法犯罪,我就有办法治你……那怕我与你同罪!”许平秋道。
任红城一笑,一直以来他眼中的许平秋有点二杆子,不过旋即又觉得,这话里,似乎有一种涩涩的味道。他摁下了车窗,掏了一包烟,递给许平秋一支,凑着火点上,昏暗晦明的车厢里,两人在烟雾腾腾中焦虑着,窗外,仍然利雾霾遮敝的天空,不知道今晚,会不会有一轮皎洁的明月喷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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