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量!”
“不错,这小白脸不错,能够和冯统领一拼酒量!”
在座的各大战城军士们传出一阵喝彩,他们都很吃惊,想不到秦墨看起来这般俊秀,竟有如此海量。
对于铁血军人们来说,能够与他们一拼酒量,就已算得上好汉。就如同当初的简万宸,也正是因为秦墨的酒量,先与之交好。
不过,也有一些人露出鄙视之色,暗道光有酒量有什么用?上阵杀敌,这小子连冯统领一根毫毛都比不上。
旁边,百里烟也是有些吃惊,冯统领在北灵军团,乃是出了名的海量,这少年竟能与之拼酒,不分上下,确实称得上是海量。
萧雪晨轻摇折扇,她自始至终都在微笑,但是眸子里,亦是有着微微的惊讶,这黑发少年确实给她带来很多意外。
砰……,铁甲大汉又将一个空酒坛放在桌上,他张嘴想要挤兑两句,却是感觉酒意上涌,竟是有些头晕目眩。
“不好!爷爷我竟是有些醉了。”
铁甲大汉心中一惊,再看对面的秦墨,后者却是面不改色,竟是毫无半点醉意。
“这个小子的酒量,竟在爷爷我之上?我不信!”铁甲大汉瞪大眼睛,打死也不愿相信,一个文弱俊秀的小子在酒量上,能够胜过自己。
这时,秦墨放下空酒坛,擦了擦嘴角的酒渍,微笑道:“这位军爷,有酒无菜,我喝得有些醉意了。不如,咱们坐下来,先享用晚餐如何?”
“你……”铁甲大汉一瞪眼,旋即明白过来,这是在给他台阶下,顿时大笑,“好小子!有点意思,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记住,爷爷我是北灵军团的冯统领!”
秦墨微笑颔首,对于这个豪迈将军甚有好感,同时,他觉得似在那里听过这个名字,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随即,冯统领、秦墨坐了下来,放开肚量享用镇天楼的美食,彼此气氛相当融洽。
正在这时
一个仆从走下楼,径直朝着这边走来,站在秦墨身前,瘦长的脸上尽是倨傲之色,上下打量着秦墨。
“你这小子,是‘羽馆’分馆中人?给我闭嘴,别吃了,好好回答我的话!”那仆从脸色冷厉,喝斥道。
百里烟、冯统领等人皆是脸色一变,一个仆从打扮的家伙也敢如此放肆,待看清这仆从衣袍上的“侯”字,在场一群军人脸色又是一变。
侯府?
神都卫营的侯府?
一时间,整个镇天楼的食客都停止用餐,一双双眼睛注视过来,许多人心中嘀咕,这个少年如何惹上了侯府,当真是霉运当头。
这时,秦墨停止进食,看了看这个仆从,缓缓说道:“不错。我算是‘羽馆’分馆的二老板,何事?”
“一个毛头小子,是那分馆的二老板?也难怪那家店上不了台面。”那仆从一听,眼露讥嘲,冷声道:“虽然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但是,与‘羽馆’分馆扯上关系,算你倒霉!快滚起来,跟我走一趟,我家少爷要见你。”
闻言,秦墨端坐在那里,纹丝不动,淡淡微笑道:“你家少爷?是不是侯天从?”
侯帅之子-侯天从!?
四周人群心中狂跳,这可是皇都年轻一辈中了不得的人物,这黑发少年竟惹上了侯天从,真的是半只脚踏入鬼门关了。
“闭嘴!我家少爷的名讳,是你能直呼的!”那仆从勃然作色,抬手就欲一巴掌扇过去。
就在他手臂刚抬起的瞬间,却觉一股寒意涌来,令他如坠冰窟,再不敢动弹分毫。
旁边,百里烟身上散发着铁血杀气,她把玩着手中的酒盏,道:“侯府真是好大的威风,到我的桌前,来欺辱我的客人。滚!”
那仆从浑身颤抖,牙齿咯吱打颤,却是一句话说不出来。他只觉身周的寒意,竟是越来越甚,体内的血液都要冻僵了。
“哈哈哈……,百里副帅,何必如此动怒!”
一声朗笑,从楼上传来,一个青年迈步而出,凭栏伫立。
这青年穿着赤金劲装,腰系黑玉带,在其背后,交叉插着两柄黑鞘短刀,其目光如电,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邪魅之气。
当这青年出现的那一刻,整个镇天楼便是安静下来,许多权贵子弟便连说话的声音也轻了许多,一双双眼睛注视着青年,皆流露着忌惮畏惧之色。
这青年,正是侯天从!
“呵呵,久闻侯帅治军有方,行事雷厉风行,想不到欺负平民也是如此。佩服,佩服!”百里烟冷笑道。
身为西城副帅,又是地灵榜中的绝世天才,百里烟对于神都卫营,丝毫没有畏惧,她对于侯府仆从的霸道,已是动了怒火。
楼上,侯天从抚着玄木制成的栏杆,脸上泛着冷意,笑道:“百里副帅,这件事情是我侯府的私事,我的仆从若是冒犯了你,我向你道歉。不过,若是你一意阻挠我府上的私事,那你此次进皇都要办的正事,想要讨要拖欠的军饷,可就越发难以办成了。”
“你……”百里烟顿时面笼寒霜,王庭拖欠北灵战城三年多的军饷,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现在,侯天从竟然当面提出来,着实让她心中暴怒。
周围,一群北城军士亦是怒容满面,姓侯的竟然当众提及军饷之事,真欺北城无人吗?
旁边,秦墨却是转头,看向百里烟,颔首致谢:“原来是北灵军团的百里副帅,久仰大名,实是如雷贯耳!我与侯家的事情,我自会解决,百里副帅不要因为我,耽搁了自己的正事。”
这小子好大的口气!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
百里烟不禁秀眉微皱,对于秦墨若无其事的模样,既是有些好笑,也是暗骂这小子不知死活。
这时,秦墨则是抬头,看向楼上的侯天从,问道:“这么说来,我们分馆的那批货物,是在侯天从你手里?”
对于这句询问,侯天从却是恍若未闻,从头至尾,他也未正眼看过秦墨。在他心中,这仅是一只蝼蚁而已,他只想知道一个答案,那封信的石刻出自何人之手。
“将他全身骨头打断,留上一口气,带上来见我。”侯天从吩咐一声,转身走向楼上的雅间。
这个时候,一楼的阴影中,出现一道道身影,散发着冰刃般的气息,竟然皆是宗师境的强者。
而秦墨面前,那个侯府仆从却是狞笑着,再次抬手,一巴掌扇向秦墨。
旁边,百里烟面无表情,却是朝冯统领使了一个眼色,后则会意,正准备出手解救。
砰!
一声闷响,如同一把巨锤狠狠敲在一头猪身上,在镇天楼中回荡。
随即,只见那个仆从身体飞起,如同一颗炮弹,直飞出去,轰然撞在酒楼的厚厚墙壁上。
咚得一声,这个仆从背后溅起无数鲜血,沿着墙壁滑落下来,划出一条血线,扑倒在地。
只见他的背部,有着一个脚印般的血窟窿,鲜血从中狂涌而出。
显然,这是被人当胸一脚踢中,劲力直透背部,爆裂开来,将背部炸开了花。
这一脚的功夫,整座镇天楼中,一百人中至少有七十人能做到。
可是,却是无人看清,这一脚是如何踢出,又是谁踢出的。
此时,秦墨则是站了起来,看着那具尸体,那平静的目光中有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楼上,侯天从停驻脚步,霍然转身,注视着仆从的尸体,脸色顿冷,又看向站起身的秦墨。
“本来,你们神都卫营干得那些勾当,我是懒得理会。但是,一再惹到我身上,那就只能算你侯天从倒霉了。”
秦墨抬头,露出一抹微笑,却是毫无温度。
这个时候,侯天从心中警兆大作,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惊悚。紧跟着,他就看到一楼,秦墨微笑的身影,竟是模糊起来,犹如水波一样消散。
残影!
一霎那,侯天从右手一探,背后的一柄短刀已是握在手中,凭空架了出去。
恰在这时,一个身影从虚空中射出,正是秦墨,【狂月地阙剑】一展,发出龙咆般的剑吟,一剑劈至。
【风剑如逝】!
轰隆!
刀剑碰撞,一股直径百米的气劲风暴窜起,朝着四面八方狂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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