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农女种田忙!
红梅心里更是冷笑。
婆婆这是把她当三岁的小孩子忽悠呢?
就爷爷和小叔子那一个‘弱老’一个‘懒汉’,每天吃饱喝足的回村去收拾?
那是磨洋工吧!
罢了,反正不管在哪住她都无所谓了,反正她还在月子里,她只要管好自己母子就行,其他的事儿让婆婆操心去吧!
得罪老杨家的事儿是婆婆,说硬话的是婆婆,回头被逼得没法子了厚着脸皮回老杨家去找援助的,也还是婆婆,关自己啥事儿?
自己做个三不管的透明人就行了。
给孩子洗好澡,红梅把孩子交给杨华梅,杨华梅抱着孩子去了帐篷门口透气。
同时,她手里还拿着一柄蒲扇,轻轻给她的宝贝大孙子扇着风,驱赶着蚊虫。
红梅也趁此机会给自己洗个澡,换身衣裳。
帐篷外面,隔壁帐篷里的妇人们都在吃夜饭,大家看到杨华梅抱着她的宝贝大孙子出来纳凉,都纷纷凑过来打量这孩子。
人类的幼崽就是这样,不管你家里长辈如何的让别人厌烦,可是软软萌萌的幼崽总是容易让旁边人多看几眼,逗弄几下。
于是,这些人每天都会在这个时候逗弄几下杨华梅的大孙子。
而杨华梅呢,虽然平时不喜欢跟这些村里人打交道,但是人也奇怪,当别人跑过来逗弄你家娃,稀罕你家娃的时候,你也会觉得对方看着顺眼了几分。
所以看着娃的份儿,也会对那些前来逗弄的村妇们搭理几句,闲话几句。
于是,有人目光往帐篷门口梭,问杨华梅:“你媳妇呢?”
杨华梅说:“媳妇在洗澡呢。”
“呀,你这婆婆可真好,自个抱娃出来透气,让媳妇先洗澡先舒畅。”
杨华梅笑着说:“没辙呀,一会儿娃就饿了,我总不能让干干净净的娃躺到汗津津的娘怀里去吃去睡吧?那我大孙子的澡不就白洗了么!”
众人一听,还真是这么个理儿,于是又都夸赞了杨华梅几句,眼见暮色越来越厚重,大伙儿也吃得差不多,于是纷纷吆喝着自家的孩子回帐篷准备洗澡睡觉。
红梅也把自己拾掇清爽了,过来接过孩子,母子两个躺到了床上。
杨华梅便再次忙碌起来,收拾帐篷,洗他们母子换下的衣物,忙得汗流浃背。
一抬头,看到红梅侧着身子躺在床上,杨华梅心里又有点不平衡。
尤其是孩子没没睡着,红梅好像就在打呵欠,杨华梅顿时有些不乐意了,手指头翘了翘盆的边缘,对红梅说:“别人家都是媳妇伺候婆婆,咱家反过来了,我可告儿你,我这样伺候你是因为你在坐月子,等你出了月子就别指望我还这样伺候你,到时候就该轮到你来孝顺我!你听明白了吗?”
红梅扭过脸来,跟红梅这看了一眼,低眉顺眼的说:“娘,你如果累了,我这会子就能下地来服侍你……”
这话,让杨华梅心里憋的火气稍稍顺畅了一些。
她也不图别的,图的就是媳妇的这个态度。
至于干活这块,她才三十出点头,又不是真的老妇人,她操持这些家务活计不在话下。
但她不想把媳妇惯得身在福中不知福,她希望媳妇能感恩。
“那些假惺惺的话你就甭说了,说了我也不信。”
“你这会子身上恶露还没干净,我再帮衬帮衬你,等到孩子满月了,你该干嘛干嘛!”
“别怪我事先没跟你说,你也不去村里打听打听,谁家媳妇能像你这样躺着等吃等喝?再说你也不是啥精贵人,一个戏子而已,我们老王家能接纳你进门就不错了……”
杨华梅坐在那里接着浆洗,洗得摇头摆尾,手里没一刻闲。
然而这嘴也是一刻也不停歇。
红梅早已转过了脸去,目光微垂着落在怀里孩子的小脸上,手也轻轻的抚着孩子光滑的后背。
然而心里却把那个还在碎碎念的杨华梅从头骂到脚。
这个婆婆,简直是老杨家那个谭老太的翻版,嘴巴里就说不出半句好听的话。
像杨华梅这样的婆婆,活计是她做了,但话也是她说了,出力不讨好说的就是这种人。
不过,这婆婆还是不如谭老太。
谭老太的精明都是放在心里头,话难听,但活计她也不做,是个享足了福的老太太。
而自家婆婆呢,干了活,说了话,落了埋怨,所有的精明全都放在嘴皮子上了,蠢人!
这种蠢人还瞧不起戏子?
呸,等老娘我有钱了,咋地也得买把铜镜送给你照照。
婆媳两个一个在心里胡思乱想,一个坐在那里浆洗,嘴里还絮絮叨叨,帐篷外面,吃饱喝足的小黑挨着王洪全身侧坐着。
王洪全仰望着头顶的夜空,跟小黑说着天上的星星,另一手摇着扇子给小黑驱赶蚊子。
小黑也仰着头,循着王洪全指引的方位去看,可是那眼睛眯成一条线都看不清王洪全说的那颗星。
“在那呢?小黑你看到没?像不像一个大勺子?”王洪全问。
两个孙子幼时他就喜欢在夏夜这样带着他们纳凉看星星。
那会子他指哪,两个孙子就能看到哪,一问一答的,很机灵。
可这会子,小黑歪着脑袋瞅个半天,揉着眼睛,再瞅,就差没把眼珠子给抠下来按水盆里仔细擦洗了……
“爷,你说的那把勺子星到底在哪呀?我咋啥都瞅不见呢?”小黑急嚷嚷起来。
王洪全又指了好几遍,小黑还是一副呆头鹅样子啥都看不见。
王洪全不看星空了,扭头细细打量着小黑眯成一条线的眼睛,突然意识到什么。
“小黑,你能看到我不?”
“能啊,咋不能看到?”
“那你能看到对面的帐篷不?”
“也能啊!”
“那你再试试,那边稍远一些的帐篷呢?”
“也能!”
“那帐篷门口摆了个啥?”
这下,小黑眼睛又眯起来了,然后茫然摇头,“瞅不见了。”
王洪全的脸色变了变,“那完球了!”
“爷,啥意思啊?你要玩啥球?咱帐篷里没有球啊!”
“不是你爷我要玩球,我是说你的眼睛完蛋啦,书没念出来,倒搭进去一双眼,这下完蛋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