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彭副官直接摔到地上,头上的头盔也滚出了好远。
他的酒性顿时恢复了几分,原本也是带着几分装疯卖傻的成分。
此刻,他捂着摔痛了的屁股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娘希匹的,你算哪根葱,敢跟老子这耍横?比划比划!”
“哐当!”
彭副官直接拔出腰间的刀,朝端坐在马背上的骆风棠的腿划了过来。
骆风棠手里的马鞭甩了出去,直接勾住彭副官的那把刀,卷住,再甩了出去,稳稳插在前方十米开外的地上,发出一声颤音。
彭副官望着自己的那把刀,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马背上,骆风棠抬起手里的马鞭指向彭副官,神色冷峻,眼底有着低沉的怒火。
“身为大齐的兵士,你的刀口,永远只能指向敌人!”他一字一句,沉声道。
彭副官回过神来,也是火上心头。
又看到身后运送粮草的队伍都跟了上来,一双双眼睛都在看着这边。
彭副官站直了腰杆,对骆风棠道:“你算老几?凭什么训斥老子?”
“别以为皇上封了你个什么将军,就跑到老子头上来拉屎拉尿。”
“老子告诉你,老子跟着战神云王打战的时候,老子有个外号叫‘鬼见愁’,就算老子现在混伙房,也是顶天立地的汉子!”
彭副官大声道,额头上的青筋梗了起来,一路延伸到了脖子上。
“姓骆的,别坐在你那高头大马上俯视着我,如果是男人,敢不敢下来我们好好比划比划?”
“我要是输了,就给你牵马执鞭,你他娘的要是输了,就给老子磕头认罪,从老子的胯下钻过去!”
众人听到彭副官这番挑衅的话,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从后面赶过来的章副官也刚好听到这一截,章副官没有打圆场,而是跟其他士兵们一起做起了围观群众。
不怕事大的围观群众,甚至,章副官的眼睛里还闪过一丝隐隐的兴奋。
这边,骆风棠冷冷勾唇,“牵马执鞭就算了,我骆风棠不缺马夫。”
“你输了,这一路上,不准再明着暗着撂挑子,故意耽误行程!”他道。
彭副官咧嘴,轻蔑一笑:“没有你,我自己照样押送粮草安然抵达雁门关。”
“不过,在那之前,老子要先腾出手来好好教训下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
押送粮草的队伍暂停了下来,骆风棠也已翻身下马。
彭副官在前面的一块空地上撸起了袖子,扎了个马步,摆开了阵势。
一双眼睛微微眯起,视线捕捉着面前的骆风棠,如同猎鹰在天际翱翔,俯瞰底下草地上奔跑的猎物。
又如暗夜里的猫头鹰,眼底尽显冷厉和凶残。
其他人将场子周围围了一个大圈子,一双双视线都聚焦在场地中间的二人身上。
看到彭副官摆开的那个架势,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章副官的那个心腹小兵也站在人群中观战着,他压低声询问身旁的章副官:“老大,你看着两人打架,谁赢?”
章副官斟酌了一番,摇了摇头道:“难说。”
小兵接着道:“骆将军听说身手了得啊,不然怎么会被封将军呢!”
章副官再次摇头道:“年纪轻轻就被封了将军的,在咱大齐又不稀罕。”
“好多都是关系户,贵族人家的公子哥,祖父和父亲都是将军,然后到了自己这一辈,只要跟出去打了几场战,再跟皇上那说说好话,不就成小将军了嘛,含金量低呀!”
小兵点头,“有道理有道理。”
章副官接着道:“我从前不认识骆风棠,也不晓得他这号人物,所以不好评价他实力如何。”
“不过,姓彭的却是真有几把刷子的,他十二岁就投军了,一直跟随战神云王爷。”
“云王爷打过的好几场硬仗,姓彭的都参与了,而且还立了不少功劳,‘鬼见愁’这个外号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不过后来,也不晓得是咋回事,就被贬来了我们这伙房里做伙头军的头儿。”
“今个这两人对打,有点意思,值得一看。”章副官道。
小兵连连点头,视线扫过圈子外围,道:“那边已经在押注了,老大,我也去赌一把,你押谁赢?”
章副官本想说押骆风棠,迟疑了下,改口道:“还是押姓彭的吧,押小一点。”
小兵心领神会,赶紧挤出了人群去下注去了。
千万别小看这一千人的伙房军,押送粮草不积极,可开赌下注的时候,那可是人才济济呀。
场地中间,彭副官摆好了阵势后,朝对面的骆风棠大声道:“姓骆的小子,你准备好了没?别怪我没提醒你,等会打得喊娘,我可是不心软的!”
骆风棠双手背在身后,迎风而立。
棱角分明的脸上,除了淡漠,还是淡漠。
这副淡漠的样子,俨然不将对手放在眼中,彭副官的怒火被彻底激起。
“啊!”
他嘶吼了一声,挥舞着双拳朝骆风棠扑了过来。
彭副官的拳头,如同沙包般大小,那身形,一点都不输给骆风棠。
伙房军里很多小兵不听话,都吃过彭副官的拳头,现在,他要让骆风棠也好好吃一下。
“轰!”一拳头砸向骆风棠的面门。
曾经这一拳砸碎过别人两颗牙。
但这一回,骆风棠只是脑袋微微一侧,便轻松躲开了彭副官的那一拳。
而骆风棠脚下并没挪动分毫。
彭副官第一拳打空,站稳身形后,看了眼自己的拳头,有点错愕。
不过没事,他再次抡起第二拳,朝骆风棠的胸膛捅来。
骆风棠身形一侧,脚下依旧没动,彭副官照样砸了一手的空气。
“娘希匹的,装大爷吗?好,你不出手是吧,那老子就打到你出手。”
彭副官忿忿道,一记旋风腿扫向骆风棠的下盘。
这一回,骆风棠突然身形往后一仰,脚下依旧如磐石般紧紧立在地面,身体却如平行线般跟地面并肩。
几乎就是擦着地面,而他的双手依旧优雅的背在身后,并没有去撑地面找借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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