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人在阿途太手里的时候还没有这种恐惧,可现在墨景深手上肯定没有枪,阿K他们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赶得回来,墨景深怕她受伤而一直这样抱着她,如果这两人要开枪的话他肯定躲避不及。
季暖的手紧紧的抓住他衬衫的袖口,小声说:“快走,你别管我了……”
墨景深却是面无表情的将季暖直接抱了起来,并且仿佛根本没看见那两个正将枪口对向他们的人一样,目光只淡淡的扫过那两辆越野车轮胎上的血迹,眸底沉暗一片,明明他才是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的人,却因为过于平静而让那两个拿着枪的人眼神格外谨慎的看着他,手始终扣在板机上,一副防范的表情。
墨景深将季暖抱的很稳,仿佛没有听见季暖刚刚的话,季暖在他怀里再次小声说:“墨景深……”
“别说话。”冷眼瞥见那两个举着枪的柬埔寨人,墨景深温声对季暖说了一句。
季暖闭上嘴,眼神却是不时的看向那两个人,看见他们手中的枪,她不担心墨景深的身手,但现在他正抱着她,根本没有手能去夺枪或者自保。
“Control先生,叫你的人马上放了我们大哥!”那两人的其中之一口中吐出一串英文:“在阿途太身后还有几百个兄弟在,就算他今天被你们掳走,那就是一命换一命,你也一样会死在我们手里!”
说着,那人又冷声道:“我们大哥只想在你这里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并不打算要你的命,别逼我们对你开枪!”
墨景深仿佛没听见,抱着季暖转身便走,那两人愣了一下,互相对视了一眼,骤然冲上前,直接将枪贴到了他的后背:“站住!”
墨景深的动作这才顿住,却仍然抱着季暖没有放手,季暖紧抓着他的袖口,担忧的抬起眼看他,却只能看见男人冷峻的下颌和平静无波的神情。
那两个柬埔寨人一边谨慎的将枪贴在他背后,一边冷着脸说:“Control先生,虽然我们大哥没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之前不打算杀你,但如果我们大哥今天会死在你们手里,那你的命也就不用留着了!别以为我们不会开枪!”
墨景深在这时才侧过头,以眼角的余光看向身后那两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人,冷淡道:“你们的枪是在XI基地成员的手中夺来的?”
那两人一怔,眼神瞬间迟疑的看了一眼手中的枪,这枪的确是刚才杀了那两辆车中的XI基地成员时,因为他们自己的枪没有子弹了而从那几个人身上搜来的。
“这枪里有没有子弹难道我不清楚?你们大可以开枪试试,看看我会不会死。”墨景深冷笑,嗓音淡淡的,却让那两人心头狠狠的大吃一惊。
怎么会没有子弹?
听说XI基地的人即使是濒死之前也会将自己的子弹消耗光,绝对不会给敌人多留一颗,难道是真的?难道他们的枪里只有限定的子弹数量,刚刚在被击杀之前就已经用光了?
可是,明明他们是被一击毙命,根本没时间消耗子弹……
那两人虽然心里确定这枪里应该还会有子弹,但还是因为墨景深的话而犹豫了一下。
墨景深在那两人犹疑的看向手中的枪时,就在千钧一发的刹那忽然抱着季暖回身便直接对着那两人几乎靠在一起的手狠踹了一脚,更在同时,在前方百米开外已经察觉情况的阿K已经急速驱车赶来,在那两人手中的枪被踹掉更踉跄向后退了几步的刹那,阿K已经开车过来,狠狠的将那两人撞飞。
一阵剧烈的撞击声响起的同时,墨景深面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手却是顷刻间捂住了季暖的眼睛,没让季暖看见这两人被车撞到直接在原地飞起来再又重重落地的一幕。
可只是听声音季暖也知道阿K这车开过来的速度究竟有多快,那两个人就这样站在原地被撞,就算不死估计也就剩那么半口气了。
季暖靠在他怀里不动,没有挣扎也没有要拉下他的手去看这一幕,直到一切都安静了,被撞后在地上痛到连哼都哼不出声的那两人又在阿K朝他们补了两枪后直接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下一秒便圆睁着眼睛不甘心的断了气。
墨景深这才放下捂在季暖眼前的手,同时将她轻轻放了下去,在季暖双脚着地的同时回头叫阿K过来:“扶她上车。”
阿K点头,快步走过来将几乎站不稳的季暖扶住,同时转眼见墨景深面色冷沉的走向那两个刚刚已经被毙命的柬埔寨人跟前,脚下踩着那满地的血迹,缓缓俯下身,将那两支刚刚从他们手里掉下去的枪捡了起来。
阿K知道墨先生是在看那两支枪上的编号,好确定究竟是基地里的哪两个兄弟被他们杀了。
就在阿K转身正要扶着季暖上车的刹那,忽然,停在前方的那两辆之前被柬埔寨人开过来的车,后车窗里悄悄的探出一支黑色的枪。
阿K已经转过身正扶着季暖,墨景深亦在前一刻将目光落在枪支的编号上,只有季暖在被扶着即将上车之前,始终转着头看着墨景深的方向,第一时间看到了那车后面露出的枪。
“砰——”
“小心!”在枪声骤然响起的刹那,季暖赫然用尽了全身仅有的力气,一把将身旁的阿K推开,整个人踉跄着朝距离自己不算远的墨景深扑了过去。
墨景深亦在枪声响起的前一秒猛地转过眼,却已经来不及,在季暖骤然扑过来将他用力的推开,同时迅速挡在他面前的一刹那,墨景深的表情从错愕到震惊,再到怀中的女人因为背后中枪而浑身一颤的软在他怀里的一瞬,他整个五脏六腑连着额头上瞬间浮现的青筋,一切的一切仿佛瞬间都要炸开!
“季暖!”
“墨太太——”
这一枪直接击中季暖颈后下方两三寸的位置,与之前她在黑暗仓库的那个金属架上所撞伤的位置差不了多少,一瞬间从背后汩出的血更是多了大半,将本来就早已经染红的大片衣服再度浸红。
“暖暖——”墨景深的脸顷刻间几乎比她的脸还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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