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男人穿着一件金色的丝绸衬衣,丝绸这种面料瞧着本就柔软有光泽,况且它搭配得还是席湛这样绝色惊艳又特意打扮过的男人,发型三七分,瞧着比平常温顺。
“唔……我大概猜到宋亦然存活的几率很低,想着你会难过,所以提前回国陪你。”
“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我弯腰进去搂住席湛的脖子,身体落在了他的怀里,裸露在外的胳膊触碰到他的衬衣凉凉的,他的手掌下意识熟稔的贴住我的腰部解释道:“在你难过不知情的情况下出现你的期待感会越高,悲伤难过就会少一些。”
我诧异道:“应该是三哥教你的吧?”
席湛目光温和的望着我,“嗯,是他。”
距离席湛给我发消息过去了半个小时。
我心疼的问他,“你等了我半个小时。”
“无妨,反正无事可做。”
我亲了亲他的脸颊解释道:“你给我发消息的时候我刚洗完碗,想着吃了饭就立即离开似乎不太礼貌,就又坐着看了一会电视。”
虽然那个动画片我实在没兴趣。
但是陪着墨元涟的心情比较平静。
我暗恋过一个人,所以清楚暗恋者的心思,我想着在他的身边多待会他会越开心。
至少他的精神状态会更愉悦些。
席湛搂紧我,“我们回家吧。”
我将脑袋放在他的胸膛上问道:“回哪个家?听姜忱说你之前订购的别墅还在装修。”
席湛垂眸望着我,“我记得你在梧城有套公寓,我之前去过,那天晚上你还吐血了。”
我那天晚上吐血他没有丝毫关心。
那个时候我们刚认识不久。
“二哥的记忆真是厉害。”
我向司机报上地址,外面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雨,我躺在后座上,躺在席湛的怀里不满的说道:“本就难过的心情,瞧着这雨色更为难过,我明天要去S市的宋家送送她。”
男人道:“嗯,我陪你。”
“宋亦然离开之后宋家又回到她父母的手中,听说她父母很早之前就把宋家给了宋亦然,想来那对夫妻对生意不感兴趣,可等九儿继承还要接近二十年,不知宋家未来的路该如何,我想着让谈温私下替我照看着。”
“不必,宋家能在S市做大并屹立不倒是宋亦然父母所为,那对夫妻很有一套管理公司的经验,他们会为了九儿再撑二三十年。”
“听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男人忽而伸手捂住我的眼睛,嗓音充满了磁性道:“既然讨厌下雨就闭上眼睛吧。”
我找茬道:“可是耳朵还能听见。”
“就当是音乐会。”
我笑了笑道:“仅仅雨声如何能当成一场音乐会?而且下雨声也没有音乐那么动听。”
“人之所以比动物更有智慧,是因为人善于想象,你是学音乐的,应该更能幻想。”
“我怀疑你是故意逗我玩的,你是不想看见我难过吗?你比之前更愿意陪我聊天了。”
之前席湛一直觉得我唠叨。
可现在他一直陪我聊天。
估计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吧。
这个男人真是用心良苦。
席湛的另一只手揉了揉我的脑袋,我心里安稳的要命,突然觉得天塌了都能撑住。
我想起我帮他找到母亲的事,我开心的问他,“二哥,现在要去桐城见你母亲吗?”
“现在的天色太晚了。”他道。
我清楚席湛很想念他的母亲。
因为这是他在世上仅存的。
而且席湛现在对母爱应该有了更深层的了解,他开始察觉到甘露在他心里的特别。
我想起他之前在电话里说的那句,“母亲,此生我有两个母亲,一个母亲生了我从未爱过我,一个母亲没有生我却时时刻刻爱着我,前半生我一直都在寻找亲生母亲那份绝无可能的爱,而后半生,我想请爱我的这个母亲一直留在我身边替我照顾孩子好吗?”
这些话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因为这是席湛有了明显羁绊的心声。
他在渴望,渴望甘露的那份爱。
他也很聪明,清楚甘露需要听什么话才会回心转意,他的每一句话都说在重点上!
“可是没关系啊,她应该很想念你!”我翻身搂住他的腰安排道:“我们去见她,陪她一天,等晚上我们再去S市,时间很充裕。”
我让司机迅速的改了目的地。
男人叹息,“允儿还真是吃透了我。”
“瞧吧,二哥心里明明也非常想念的,想要现在见她,可每次非要故作高冷和深沉。”
席湛莞尔,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我的头顶忽而感慨道:“我终于明白我为何会找你这样的妻子了,原来是弥补我性格的不足。”
席湛竟然逗趣我!!!
我白他一眼,“不识好歹。”
“咦,真是没大没……”
他原本想说没大没小。
随即改口道:“真是胆大包天。”
我咧嘴笑,席湛暗戳戳的捂住了我的嘴唇,我轻轻的咬着他的肉道:“咬死你。”
“嗯,睡一会儿。”
“现在时间的确晚了。
我问席湛,“你什么时候回的梧城?”
“白天刚到的。”
我关心问:“那你休息过吗?”
“嗯,在飞机上一直都在休息。”
“芬兰那边的事交给谁处理了?”
席湛答道:“元宥,他最近挺闲的。”
前几天易徵让元宥帮他后者果断拒绝,没想到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最最重要的是他压根无法拒绝席湛,连开口的语气都没有,只有任劳任怨的期盼席湛尽快回芬兰。
我笑说:“三哥得气死。”
“这就是他存在的意义,我不在的时候他接替,他想要偷懒的时候就让易徵或者赫冥接替,最辛苦的还是易徵,事业心比他们几个都强,他做的事最繁杂,所以我给易徵的股权比他们多,赫冥和元宥这两个人比较贪玩偷懒,他们清楚易徵的重要性,所以并不在意易徵的股权比他们多,有时候他们见易徵有怨气了还特意找我给他加股权安抚他。”
我还是第一次提席湛说这样的事。
“挺好玩的,能者多劳。”
“以后得空给你讲讲他们,很逗趣的几个人,席太太会感兴趣的,毕竟人以群分。”
我瞬间变了脸色,“什么叫人以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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