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做的好处是不累,而且教学速度相当快。墩头那更不用说了,旁的都不用做,一心只练刀功,这刀功的水平自然日见厉害。如此一来,那些厨师就只需练习做菜就可以了。这些人本就有厨艺基础,学上一两道跟自己擅长的菜比较接近的菜式,还是没问题的。
做出来的菜也不浪费,齐家和杜家上下人都加餐,许家三口也被请过来一起帮着解决这些菜。
有些蠢笨些的,半天学不会一道菜,她便不再教新菜了,而是教给那些学得快的。所以有些只学了一道菜,有些学了三道菜。当然,特别笨的和特别聪明的人毕竟是少数,所以大多数人还是学了两道菜。
齐慕远一共买了十个厨子,杜锦宁打算开两家酒楼,便分成了两拔,这两拔人所学的菜式是一样的。五个人,一人平均两道,一共便十道特色菜,再加上他们自己会的,完全足够开一家酒楼了。
“咱们这是一个人顶一个岗位。你学会的菜,要是教给了别人,那你就可以回来做下人,让他顶你的岗了。贪多嚼不烂,你也别去偷学别人的。把你自己的那两道菜做好。要是不出纰漏,吃了让客人满意,不被投诉,我会再教你新菜。”杜锦宁道。
她这也是怕有人把这些菜式偷偷传授出去,同时在厨房中间也能保持竞争与和平。
最爱美食的袁修竹就跟掉进了米缸里的老鼠,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帮杜锦宁尝菜。
花了几天时间培训完厨师,把他们交给庄越父子,杜锦宁便收拾收拾准备去府学了。
“唉,怎么要求住书院里呢?就不能让人回家住。”陈氏对杜锦宁要去书院里住宿的事十分担忧。
“没事,一人一个房间呢。”杜锦宁将箱笼一关,提在手里,另一只手抱着铺盖卷,“娘,我走了。”
“让江北给你拿着。”陈氏道。
站在院外等着的江北听到这话,赶紧跑进来接过杜锦宁手里的箱笼和铺盖卷。
“……”
杜锦宁默默地回头看了她娘一眼,挑了一下眉。
果然,从劳动人民进入到剥削阶级,都不用过渡,一步就跨过去了。就和她一样。
“你那是什么表情?要走赶紧走。”陈氏失笑,所有的不舍和担忧都消散不见了,抬手轻拍了杜锦宁一下。
“那娘,我走了。”杜锦宁欢快地出了门,“不要太想我哟。”最后这句话,是在院门外传来的。
“这孩子。”陈氏摇摇头,跟着也出了门,往杜方蕙院里去。
她近来在学算学,也好能管管家里的账。大家都在努力进步,她即便年纪大了,也不能被儿女们落下太远。
住得近就是好,杜锦宁出门前是叫了青木通知齐慕远的。等她走到门口时,齐慕远和他家马车都已等在那里了。
有顺风车蹭,杜锦宁也不叫汪福来套车,领着江北直接上了齐慕远的车。
府学是不许带下人进去伺候的。不过今天东西多,需得让江北一块儿送去。齐慕远也带了观棋。
四人是一起约好时间的。他们俩到府学门口等了一会儿,梁先宽和许成源都先后到了。
大家进去找教授报道交了住宿费。杜锦宁、齐慕远、梁先宽自然是要上舍;许成源本想要下舍的,被杜锦宁劝了几句,最后要了中舍。
杜锦宁本想给他出钱要上舍的,但想想许成源的自尊心,再想想许家现在也不是拿不出这笔钱,而是许成源节约成性,最后还是作罢。
交了钱,四人便跟着斋夫去了宿舍。
路上,斋夫介绍情况道:“这些宿舍都是原来的学子考上举人或是去别处求学后腾出来的,所以空着的宿舍并不在一起。上舍有一个在东院,有两个在西院;西院的两个房间也是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中舍在另一个地方,许相公要跟一个叫秦正的学子合住。”
大家听了,都皱起了眉头。
杜锦宁问道:“难道就只有三间上舍?如果许相公也选上舍,就没办法安排了?”
斋夫的脸色变了变,旋即笑道:“那也不是这么说。我们可以想办法挪一挪,再腾出一间来。”
杜锦宁便定定地盯着这个斋夫。
斋夫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敛了笑脸看向杜锦宁:“杜相公这是做什么?我说的都是实情。”
杜锦宁笑了笑,笑容却有些冷:“实情不实情的,等我去问一问教授大人就知道了。对了,还没请问你如何称呼呢。”
斋夫立刻紧张起来:“我以后不跟你们打交道,你们的宿舍另有斋夫管,所以你也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
“那不行。”杜锦宁将脸上的笑容一敛,“你这么照顾我们,我怎么能不记住你呢。”
见斋夫还不说话,她将身边的人一指:“这位,齐家大少爷,祖父是吏部尚书,官居二品;父亲是大司农,官居三品。”
她又朝梁先宽那边一指:“这位,梁家家主继承人,父亲是礼部左侍郎,官品三品。”
她漂亮的眼眸直直地盯着斋夫:“现在,你还想告诉我们只有这三间屋子吗?”
斋夫额上冒出了冷汗:“呃,这个……”
“要不然我们等等,你好好想一想?”杜锦宁步步逼紧。
“我我……好吧,我再看看,帮你们调剂调剂。”斋夫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低下头去翻他手上的那本册子。
梁先宽偷偷地对杜锦宁竖了个大拇指。
杜锦宁笑,用口型说了一个词:“狐假虎威。”
梁、齐、许三人顿时失笑。
斋夫放下手中的册子,起身道:“你们跟我来吧。”
杜锦宁却是不动,盯着他道:“我们仨……”她指指齐慕远和梁先宽,“要住在一个院子,最好挨着。”她又指指许成源,“给他安排个好屋子好舍友。最重要的是舍友要好。”
说着,她递了一锭银子过去,足有二两。
“这、这怎么好意思?”斋夫说着不好意思,手却期期艾艾地接过了银子,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多谢杜相公照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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