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陈家村还有心思要整死我,肖星烨担心的看了我一眼,忙又问:“照片上的人真是陈家村的?”
那边嘿嘿的笑:“你给照片的那人,就是大铁的堂弟啊。”
肖星烨看了我一眼,忙低吼道:“赶紧的,说大铁那堂弟,要不然下次搞着老鳖,不给你,让你虚死。”
那边又呵呵的打笑了两句,这才正色的说:“陈家村这交学费年不是都发了吗,整村人都在搞什么网络骗局,下套什么的。这事蛇酒龙肯定清楚,陈全一家四口就是整仙人跳,还租他们家房子呢。”
李倩的男朋友叫陈奕辰,确实是陈家村的人,不过父母在外面,很小的时候,就跟父母都搬了出去。
前几年的时候祭祖什么的,回来过一次,跟肖星烨那朋友一块凑过牌局,陈奕辰名字和人都特文艺,玩牌却很厉害,所以肖星烨的朋友印象很深。
“陈家村的骗术事业就是他们搞起来的,好像除了仙人跳之外,还有什么重金求子啊,有钱少妇在线求安慰,富二代什么什么的……”电话那头说着笑得有些猥琐。
还是肖星烨无奈的吼了一声:“哪来这么多少妇。”
“对啊。”那边嘿嘿的笑,朝肖星烨道:“所以大铁这小白脸堂弟就派上用场了啊,据说他在外面,到处进厂子,勾引那些入世不深的厂妹,拍些照片视频什么的,半哄半骗半威胁的带入行。”
“不听话的,就送到陈家村,找间破屋子关上一年半年的,保准过后让她们做什么就做什么了。”对方似乎很熟悉这些路子。
“怎么?你羡慕人家这生意,还是想入伙?这事人家村子里的都不一定带着搞,人家才不收你,你就别想了。”
“我跟你说,陈家村的人嘴严着,我还是上次大铁打牌喝多了,搂着个妹子吹牛才知道的。大铁都死了,死者为大,你可别折腾了啊。”对方明显又担心。
连麻将都不打了,再三交待在场的都别说出去。
还放了狠话:断人财路,等于杀人父母。
我听到这里,突然感觉有些发寒。
一般什么骗术啊,大型的就是同,村的亲戚一块搞,最小的也是以家庭为单位。
比如陈全他们就是一家四口搞。
但他们租我家房子是巧合,还是我爸早就知道些什么?
李倩真的是因为不听话,才被送到陈家村的?可尸体怎么就到了龙家人手里了?
肖星烨再三保证不说出去,对方才挂了电话。
他有些担心的看着我道:“陈家村人都很齐心,今天那情况你也看到了。李倩被关着,肯定也是很隐秘的事情,要不怎么会连大铁他们都不认得?”
“我们一个个的去问吧,人家不承认就算了,还会被整死吧?”肖星烨有点不知道从何入手。
我看着船舱,沾了糯米浆的衣服被烘干了,穿在身上又浆又硬,很不舒服。
起身到里面看了一眼,李倩依旧那样躺在糯米浆里,额头上那个钉子孔上的糯米浆好像已经结了。
李伯说得没错,她确实和我差不多大,也是被宠着长大。
就是成长太过单纯,才容易被骗。
我沉吸了口气,转身出来,对肖星烨道:“如果真的是陈家村那些人的话,引蛇出洞,等他们自己上门来吧。”
肖星烨不解的看着我。
我苦笑道:“你把李倩的照片给你那个朋友,然后放出话,就说大铁他们仨碰到棺材就被吞了进去,就是因为生前对李倩做了什么,现在遭报应了。”
“不是还有一个活着的二柱了吗?说他没事,就是因为生前没对李倩做什么。”我沉眼看着吞吐的火光。
轻声道:“现在李倩的尸体出来了,已经吞了人,就是要报复他们。如果那些人想活命,就得去找秦米婆问米烧香,托秦米婆求情。秦米婆将李倩的尸体找出来了,所以李倩记得她的情。”
鬼神本就是人心,现在李倩的棺材确实吞了陈家村三个人,这就是最好的震慑办法。
鬼神也最易震人心,我就不信,现在活生生的例子在眼前,那些做了亏心事的,会半点惧意也没有!
肖星烨听着双目圆睁,看着我道:“这办法能行,你真能编。”
“要不你编一个更好的?”我想了想,好像没有什么漏洞。
“读书少,编不出来。”肖星烨又跟我理了理,这次倒没打电话,而是语音聊天的那种。
时不时发一条,漫不经心,又带着唏嘘和感慨。
见对方上勾后,这才把李倩的照片发过去。
等弄完这些,已经到凌晨了,外面起晨雾,我就抱着阿宝进船舱,看了一眼李倩的尸体,确实没有再动了,这才放心。
肖星烨将火盆里的炭火浇灭,才进来,也不知道从哪摸了两瓶饮料,递给我道:“听说你和蛇君成婚了?我看他那样也挺紧张你的,怎么又把你和阿宝,大晚上的留在这船上?”
他这问完,忙又道:“我没其他的意思,就是……,唉。”
我摸了摸自己膻中的石针,捏着饮料朝他笑了笑:“这不是怕再尸变,要要人看着吗。”
“那你这头发……”肖星烨又指了指,轻声道:“是不是知道李倩那样子会跟头发有关啊?”
“其实短发挺利落的,就是有点怪。”他说着呵呵的笑:“算了。你如果困的话,就睡会,我玩会手机。”
意思就是他看着。
我确实也有点困,眯着眼睛,在脑中把这些事理了理,没一会居然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不过是眯了一下就醒了过来。
肖星烨捧着手机,正滋滋的吸着泡面:“我看着呢,你睡吧?要不要吃点什么?给你泡个面?”
我朝他摇了摇头,复又抱着阿宝眯了一会。
等天亮后,李倩的尸体没有再变后。
肖星烨这才松了口气:“如果秦米婆不忌讳的话?要不连盆带尸,一块运回去?”
我身上的衣服确实浆得难受,而且阿宝得回去换尿裤洗屁股什么的。
没了那具邪棺,李倩这样子泡着,等太阳出来,阳气上升,怕是也不太好。
所以肖星烨说得倒也是个办法,我给秦米婆打了电话,她倒是无所谓,反正她家也不是第一次死外人了。
我和肖星烨将那个大木盆抬下去的时候,糯米浆全往肖星烨那边倾斜。
他诧异的看着我:“你力气天生的啊?这么大?昨天见你剪铁链就感觉你力气大得离谱!”
我也有点诧异,好像最近力气变大了。
但旁边桥上已经有车过了,我们不敢再拖,抱起还在熟睡的阿宝,用篷布罩着木桶,到了岸边抬上皮卡车。
肖星烨开车,我就抱着阿宝坐在后面货厢看着,免得车子晃动,再生了尸变。
结果一路啥事也没有,安然的到了秦米婆家。
只是车还没停稳,就见陈新平黑着脸坐在屋檐下,吧吧的抽着烟,脚下已经一堆烟头了。
见到我回来,“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龙灵!”
他这声音又愤又恨,吓得我怀里的阿宝一个激灵就醒了。
阿宝有起床气,张嘴就要呲牙,我忙捂着他的嘴。
看着陈新平道:“有事?”
往他身后看了看,秦米婆正咳着,在堂屋里摆香案,也没见陈家村其他人。
难不成,陈新平准备他自己一个人,直接整死我?
陈新平却咬牙切齿的看着我,低吼道:“你是不是搞了什么鬼?”
这搞得我一头雾水,看着他道:“怎么了?”
陈新平咬牙切齿的看着我,低声道:“我们找你要赔命钱不对吗?你是不是发了什么毒咒,害得我们村鸡飞狗跳,牛跑猪刨。”
“昨天一晚上都没消停,村里所有的牲畜全部都跳到村头的老井里去了?你这是要坏了我们村的风水,还是你这蛇女想害死我们?”陈新平气得脸色发青。
指着我道:“你爸妈不在,秦米婆是你师父吧,我今天就找她评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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