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言在躲他。
而且是那种躲得很明显的。
也不去后院荡秋千了,槐树上也不见他的身影,天天在禅房呆着。
像个小乌龟似的。
陈言也纳闷,他躲他的话不应该是躲回自己的老窝吗?怎么还在寺里呆着?
后来他就想明白了。
他给李木言身上布了禁制,可以让他蹭他的修为,就是说,只要陈言和他隔得不是特别远,陈言都可以时时刻刻帮他增长修为。
徐蛋向来不吃亏。
但是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
陈言后来又想了一下,以李木言的性格,初次见面他就把他得罪了,李木言心里肯定还记着仇,当初接近他就是想引诱他堕落,让他修不了真身,以李木言的小心眼,没准儿现在还想着戏弄他一通才肯善罢甘休。
但是陈言确实是想多了。
李木言不过是心慌意乱到忘了回自己老巢。
虽说他如今的性情颇为恶劣,但对他好的人他也看得出来,不至于恩将仇报。
先前的确是想引诱这和尚堕落以报当日坏他好事之仇,随后才送了那双龙玉佩。可谁知和尚竟会在他洛阳家中为他拾取故土与残花,看着是矫情了些,他也嫌弃不已,但不可否认的人,这早就不会跳动的心脏感到暖融融的。
随后和尚带他进寺庙,日日渡他修为,通融他停滞不前的鬼气,让他的怨气一日比一日淡,他想消除他的孽障,让他可以投胎,哪怕是以消耗自己修为的方法,李木言看得出来这些没有说出口的好。
他也深深的明白,天底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没有人会对你无缘无故的好,何况是一个毫无医血缘的人?
他是个自私到并不愿意付出太多的人,但当另外一个人对他好的没有保留的时候,他就会慌了。他很怕付出点什么。
之前隐隐感觉到和尚似乎对他有几分那个意思,他都是笑嘻嘻的糊弄过去,可那天印在唇上的那个吻容不得他再装傻。
李木言无聊的掰着禅房里花草的叶子,自言自语:“早知道就不招惹这和尚了,真是……我怎么可能喜欢男人,我才不喜欢男人。”
把花瓣又掰下来一片,心烦意乱的往床上一躺,捧着被子整个床上乱滚。
不是说佛门中人心性坚定吗,怎么一勾引就上钩了,真是,花和尚一个,是不是见了漂亮的就有了花花肠子啊。
想到这,李木言心中火起,猛然把枕头甩到了地上,无辜的枕头被扔到地上打了个转儿,李木言气冲冲的把被子蒙住了头,该死的和尚,把他弄得心烦意。
他要是……他要是不为了增长修为,才不会在寺里继续住下,他这么告诉自己的,但是到底是如何,恐怕他自己都不清楚。
陈言怎么可能看他一直那么装死,没过多久就把他揪了出来,“从明天开始,每天跟着我在正殿跪着诵经。”
“为什么?!”李木言不高兴的甩开陈言的手,“我又不是你们佛门中人,我不祸害人就算了,还让我吃斋念佛?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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