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陈言便被请了进去。
进去了之后,一眼便看到了正坐在桌边同柳辞寒下棋的那个男子。
男子看上去年纪不大,不过三十来岁的模样,容貌自然是和柳辞寒比不了,但胜在气质温柔,而柳辞寒和他比起来,就更似一块冰,冷硬到刺人。
柳辞寒放下手中棋子,不经意间与陈言的目光对上。
柳辞寒的样貌有三分像他父亲,但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皮肤是好似瓷器那般看不见丝毫瑕疵的白,冰冷的眸子看人时让人忍不住瑟缩,薄唇没有一丝一毫的弧度,似乎永远都是那样锐气逼人。一袭青衫,若是穿在他父亲的身上定是温润如玉,穿在他身上却是多了几分不近人情的冰冷,一只青玉簪束发,尽管如此懒于修饰,却也惊为天人。
他父亲祖上有外族血统,却不知怎的隔代传到了他身上,他的眸色是淡蓝的,也是淡漠的,好似任何事情都照不到那双淡蓝的眸中。倒也无愧那些爱慕者给他封的“第一公子”的称号,只可惜,家里的门槛都被踏破了,来求亲的女人无论身份多么显赫,才情多么卓越,他都看不上眼。
旁人倒也理解,美人么,眼高于顶是正常的。
而此时,这个人的眼睛就在盯着他,让陈言不由感觉到呼吸一窒。
倒是柳氏先打破了沉默。
“可是言儿?昨儿个听说辞寒带回来了个受了些许惊吓的男子回来,却没想到是你。”
柳氏亲热的将陈言拉了过来,握着他的手让他坐下。
柳辞寒见父亲认识他,心中微微诧异,脸上却是不显露分毫,依旧用那种冰凉的目光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
“这是你王叔叔家的儿子,爹和你说过,爹与王叔叔是自幼的交情,只是后来嫁了人,他随自家妻主去了通州,我们二人才许久没有见面。如今陈大人被圣上调回京城,你王叔叔便带着独子来拜访于我,只不过上次你与你妹妹去了外祖家,错过了那次见面。”
没想到自己随手救下的人竟然会是自家爹爹至交好友的儿子,柳辞寒倒没什么感触,但碍于礼节还是微微颔首。
“你们两个年纪正相仿,正巧能玩到一块儿去,辞寒他性子冷了些,正巧言儿你活泼,能把这个闷葫芦带一带也是好的。”
柳氏笑着,然后一左一右的拉过他们两人的手,然而柳辞寒一贯不喜与人接触,触碰到陈言的手后,立马就抽了回去,眼中愈发冰冷。
柳氏幽怨的瞪了他一眼,“你这孩子从小到大都没个掏心掏肺的好友,你那些庶弟更是一个比一个有心思的小贱蹄子,你这孩子总是这般下去可如何是好?这幅不讨喜的性子,日后恐怕连妻主都会不喜,那还不是我这个做爹爹的没有教好。”
说罢,柳氏便伤心的抬起衣袖暗自垂泪的模样。
陈言在一边看的几乎石化。
原来女尊国的男人是这样的……
所以说,像他和柳辞寒在女尊国才是怪胎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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