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怀月一直低垂着头,仿佛与情人说着情话般般低声言语。
没有人敢出声打搅。所有人都知道,陈言走了,也把南宫怀月的魂都给带走了,南宫怀月如今已是疯了。
南宫怀月的声音陡然间出现了几分恐慌,他看着陈言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搂着他的力气更加紧。
“言儿,你应当是不喜欢我这幅模样的,满身鲜血,你定然是不喜欢的,你嫌月儿吗?”
“呵呵,可是就算你嫌月儿,月儿也会把他们都杀了。害你之人,月儿不会让他们活着,月儿今日屠了应当有一万人了,靳国边境的土地,都染成了红色,月儿很喜欢这幅情景,有那么多人陪着郎君上路。其实月儿也想陪郎君上路,可现在不行,月儿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做,郎君等等月儿……”
南宫怀月突然失笑起来,在旁人看来他只是自言自语,如此癫狂,更是让人心下骇然。
“郎君怕是不知道吧,月儿杀了好多人。几年前,青衣奉淑妃的命给郎君下毒,被我查了出来,我便命人剔了青衣的骨,挑了青衣的筋,琢磨到死以后,将她的尸身挂在淑妃的寝宫外,将淑妃吓得失心疯,甚至疯病发作时将自己的亲生儿子陈夜寻给活活吓死了。”
“郎君那时问我,她们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我只说:‘她们得罪上不该得罪的人了’,那次我用了水行宫的人,没有让你看出马脚。毕竟,我不想在郎君心里,我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可我就是这般的人……如今也好,这般说了出来,你也不知道我的真面目。”
南宫怀月笑着用指尖描绘他的唇形,动静小心翼翼,好似在触摸一件自己最心爱的物件,唯恐自己不经意之间将这物件触碰坏。
“可是,月儿一点也不后悔,对郎君有威胁的人,月儿都会想尽办法除去。偷偷告诉郎君,陈夜寻不是他那犯了疯病的娘掐死的,是我让死士把那孩子活活掐死的……他对郎君多次出言不逊,更是想要害郎君,月儿不能让他活……更何况,他想与郎君争皇位,月儿更不能容他。”
“月儿本想着一个个来,陈正则无意皇位,月儿便放过他一马,不这么快取他性命,让他多活一段时日。陈素清,月儿已经筹备好,先是整垮他的母家,过几日便想办法取他性命,可谁知……郎君竟走在了前头,那月儿只能将他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给郎君献祭……呵呵,郎君看到了吗,他死时的模样,真是好看极了。”
南宫怀月的话在风中听起来格外的诡异与渗人,纵使杀人如麻,见惯了生死的水行宫死士,此时也是忍不住身上微颤。
谁能想到那神仙般的白衣男子,竟是如此心狠的。
谁能想到那宛若谪仙般的白衣男子,为了那比他小上十岁的少年,已是疯魔,爱入骨髓。
而这一切,只是在那人死后,他才愿意说出口的。
挡那人的路,他便把那些障碍出去,他不需要那人知晓他为了他做了多少事,那人只需要承接他对他的好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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