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你骂我孽徒,你又当真对我没有丝毫私情吗?”
“太傅,你若对我没有丝毫私情,又为何在我亲吻你时,你没有立时推开我?”
“太傅,你的心,跳的很快,你听见了吗?”
“太傅,承认吧,你喜欢我……你对我有私情……”
南宫怀月本已甩袖离开,虽有一些落荒而逃的意味,但是也好过在这里和陈言在一起的好。
谁知,在他转过身的一瞬,陈言便说出那些话,南宫怀月的身子僵硬住了。
不知何时,陈言竟从背后搂住他的腰,已经比他还要高出一些的少年,将头靠在他的颈间,这让南宫怀月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恍惚。
陈言五岁那年,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娃娃,看着他了会用着孩童软糯又稚嫩的声音喊着“舅舅。”
五岁的孩童时常会像个肉团一般,蜷缩在他的怀里,用一双漂亮的眼凝视着他,非要他哄着入睡才好,否则便是不依不饶。
那孩子小时候常常是远远的看着他,便会兴冲冲的跑过来,伸出一双短短的胳膊,笑弯了眼的撒娇道:“舅舅,衍儿好想你……”
他每每抱起那孩子,便觉得,这天下,怕是再也不会有这样一个,让他疼到骨子里的人了。
陈言十岁那年,更是黏他,原本比之他,这孩子更喜爱他的母后,但从那以后,这孩子的眼里仿佛只有他一个人。
他自是心中欢喜,他也恨不得把那孩子搂进怀里,仿佛揉进骨血里般的。但是那时候他已是觉得自己有些失控了……
他不应该这样的……
南宫世家的大公子,太子太傅,不应该是这般的,他应该冷静自持,而不是这般,像个毛头小子般,只会围着自己心爱的姑娘打转般的围着陈言转。
但是陈言从那一天开始就变了。
他更为亲近他,时常说着些奇怪的话语,明知是孩童戏言,但是他却都放在了心上。
他觉得自己疯了。
但是又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他只是太疼爱这孩子了而已,所以他的一瞥一笑,他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会放在心上。
他用着这样的理由,心安理得的对陈言更好。
陈言病了,他不顾雨雪夜风雪交加,从太傅府赶到太子府,守了陈言一夜,喂药,换巾帕,任劳任怨,陈言是退烧了,但他回去后便病了三天三夜。
陈言爱吃西瓜,但夏日里却嫌西瓜吃着也热,他回去便在自己府上造了一间冰室,日日差了人,把用冰块冰过的西瓜送到陈言府上去,用的都是最快的马,唯恐路上西瓜见了热气又不爽口了。
建一间冰室并非易事,旁人建冰室多是为了练就什么奇功,但南宫怀月,不过是为了讨得那孩子的欢心。
时日久了,他逐渐渗入到那孩子生活的每一处。
甚至那孩子穿的衣服,衣料都是他亲自挑选,只是怕那孩子穿着不舒坦了而已。
后来政务逐渐多了,南宫怀月无法分出那么多精力来照料陈言,便派了几个探子在太子府,一是为了保护陈言,二是为了让那些探子把那孩子每日的动向都告知自己。
包括那孩子今日都见了什么人,那孩子今日都和谁说过什么话,是否有不知廉耻的妄图爬上太子殿下的床的女人……若是那般,大可不必告知他,直接把那女人扔出太子府便是。
衍儿的身边,不需要那等下贱之人。
南宫怀月苦笑。
原来……
自己竟是从那么久开始,就对这孩子不一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