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土舰队战列舰分队以西200公里的海域上,一只数量丝毫不逊于德国公海舰队航母打击大队的舰队正高速赶向东方。
坎宁安站在舰桥外的廊道上,双手抓着铁护栏,看着甲板上一架架呼啸而起的轰炸机,心中五味杂陈。
关于丘吉尔让本土舰队倾巢而出,其实他和许多一线海军将领一样是不赞成的,因为他们都真正的在海上面对过德国公海舰队,而不是像那群政客一样只是坐在办公室里。
所以没人比他们更了解这个对手,只有他们才知道这支新兴的海军到底有多可怕。
虽然坎宁安不想承认,但他的确不得不承认自己被雷德尔以及他的舰队打出了一定的心理阴影。
但除了一丝敬畏之外,他同时也有点迫不及待的想指挥英国自己的航母编队同雷德尔的航母打击大队酣畅淋漓的战上一场。
他终究是纳尔逊的传人,逢敌必亮剑,这是刻在英国海军官兵骨子里的精神!
所以在丘吉尔要求本土舰队出击后,坎宁安虽心有顾忌,但还是毅然决然的坐进了光辉号航空母舰的舰桥内,指挥皇家海军仅有的六艘航空母舰编入本土舰队,由本土舰队司令托维男爵率领驶向茫茫北海。
在出海后,坎宁安和本土舰队司令托维男爵等人商量后认为应当学习德国舰队的做法,将航母舰队从主舰队分离出去作为单独的一支舰队,而不是像之前的那样跟随在战列线后侧,直到开战才脱离舰队。
而事实证明,这种做法是极为正确的,如果不是坎宁安在出海后就脱离了主舰队,那以德军前两波空袭的烈度来看,沉没舰只的名单里绝对会多出几艘航母的名字。
航母不比战列舰那般皮糙肉厚,几发千磅炸弹砸在战列舰上顶多能起把火,运气不好的例如伊丽莎白女王号也只是舰桥被毁,要收割战列舰只能靠鱼雷轰炸机。
但是同样的航弹砸在航母上,每一枚都可能砸穿主甲板命中弹药库之类要命的地方,上演一发入魂的戏码(参考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赤城号航母)。
或许是真的天佑大英,英国航母舰队在躲过了德机空袭藏身暗处的同时,竟然还发现了德国航母舰队的位置。
坎宁安看着空中整队完成向着德国航母舰队方向飞去的庞大舰载机群,抓着围栏的手不知不觉的用力到泛了白。
“雷德尔,这次轮到我了!”
另一边,奥尔布里森和安内瑟正驾机以低速接近着母舰齐柏林伯爵号航空母舰。
“CK151-03、CK151-04,降落甲板已净空,你们可以降落,降落后请分别前往二号、三号升降机。CK151-05、CK151-06,请减速做好降落准备。”
待耳机中传来空管员的调度命令,奥尔布里森和安内瑟先后驾驶战斗机平稳的降落在了飞行甲板上,然后操纵着战斗机一路滑行至二号和三号升降机上。
从驾驶舱爬出飞机,两人分别配合地勤人员将战机牢牢固定在升降机上,然后走出升降平台。
在看着自己的战机在升降机的托举下稳稳的从飞行甲板送向机库后,奥尔布里森从自己的二号升降机位一路小跑到安内瑟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安内瑟,去吃点东西吗?”
“呃,好吧。”安内瑟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个哈欠。
经过了长时间的激烈战斗,两人都有些身心俱疲。
并肩从甲板旁的楼梯走下飞行甲板,两人经过忙碌的机库一路下至生活区,在官兵餐厅聊聊吃了几口食物后,就返回了寝室,一头倒在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里昂安德烈斯号航母的舰桥内,一票海军高级将领正在向坐在首座的雷德尔汇报着两轮空袭的战果。
“雷德尔将军,前两轮空袭的汇总表已经出来了。”一名上校军官走到雷德尔身旁,将一张汇总表交到了雷德尔的手中。
雷德尔接过表格,细细的看了起来,但没看多久,他就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击沉伊丽莎白女王号、马来亚号战列舰以及林仙号轻巡洋舰,轻伤反击号战列巡洋舰……损失舰载轰炸机27架,鱼雷轰炸机18架,舰载战斗机5架……”雷德尔低沉着声音说道,“为什么损失这么大而战果却这么小?按照往常的经验来看,两轮袭击过后敌舰应该沉没过半了啊?”
“因为英国舰队换装了新式防空炮,将军。”另一名上校站起来说道,“据许多前线回来的飞行员口述,他们在中近距离遭到了敌舰极为凶猛的火力攻击,英国舰队一改以往中近距离防空疲软的毛病,敌舰射出的小口径防空炮弹极为密集且精准,性能非常像瑞典的40mm博福斯防空炮。”
“博福斯防空炮?”一名海军情报处的军官闻言,站起来道,“可从瑞典情报人员近期提交的博福斯公司出口报告来看,除了我们以外,他们并没有出口过哪怕一门40mm防空炮给其他国家啊。”
“这些炮也有可能不是瑞典制造并出口给英国的,毕竟通往英国的大多数运输航道都被邓尼茨切断了,瑞典没途径向英国运输货物。”雷德尔摸着下巴道,“我倒是倾向于认为这批炮是英国佬自己造的。”
“可是英国方面的情报人员也没提到英国最近生产新式防空炮了啊。”情报处的军官疑惑道。
“别太依赖于情报了,据我所知,上次巴黎行动就是因为盖世太保情报人员的失职,报告了一只步兵团错误的位置,才导致精锐的Ghost部队损失了一半人。元首前段时间还在怒火冲天的彻查事件的有关人员呢。。”雷德尔说道,“何况这次英国本土舰队大规模换装新式防空炮的事,你们海军情报处也没侦查到不是吗?”
“好……好吧。”情报处的上校羞愧的低下了头。
他已经听出了雷德尔语气中责问的味道,明白雷德尔只是为了给自己在大家面前留一份情面才没直接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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