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莺儿很吃惊,看看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金忆,她看出来了,这是合伙想把关荫的圈子一点一点缩小,相声小品界今天逼宫,要是在这个时候能让三巨头点头同意他们的提议,关荫在相声小品界就没法混了。
歌曲界没办法,只能打击逼格,比如“口水歌作者”的称号,这又不是没人提,卓玛的歌曲现在大街小巷都在唱,金忆就亲口说过“都是些垃圾口水歌”的话,这要没跟网上那批黑子水军心相印,简直没天理。
回过头,影视界就算有两大天后,两位准天后的帮忙,前有即将上映的马库的《落地关手机》,后头有张谋的文艺武打片,刘绪峰的武打片,还有个文青片,他有天大能耐,能招架住这帮人的前后夹击?
“难怪今天见了面,跟小赵打招呼都带着一脸假笑,这个圈子,啧,还真是利益面前无恩情。”宋莺儿微微摇头,她不打算说点什么,但她会做点什么。
哪怕只是站队,她也不会跟着老师往泥坑里跳,你别忘了,对面至少有一个定远侯,一个文渊侯在那站着呢。
“回头多带一下你的小师弟小师妹,外人到底不如自己人可靠。”金忆察觉到宋莺儿的异常,立马低声警告。
对,这就是警告。
你是跟我当外人,还是当自己人,你自己选。
宋莺儿淡淡道:“自己人如果无能,捧也捧不上去,金老师,有些事情,我们本不该掺和,但要是掺和了,那就得好好选择站队了。”
金忆震惊至极,怎么,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
“老师诚可贵,道义价更高。”宋莺儿没说利益取舍,既然要演戏,那就一起演,你打着道义的旗号,认为当徒弟的叛变了,那我也不能因为你是老师就盲从。
金忆半天说不出话来,她突然有点慌,自己的两个最得意的门生,现在都似乎在选择和她决裂,她以后还靠什么?
凭她那点人脉,能把自己的徒弟多往上推的话,她早就成功了。
这还是老朋友给她出的主意,说:“放着两个天后的影响力不利用起来,我们这些老人,现在能在娱乐圈搅多大风浪?”
这才让金忆觉着,自己的灵通开了,才有了抓紧掌控两个得意门生的心思。
可现在……
赵子卿不听话,宋莺儿也不听话,她们为什么?
那小子有那么好,能比她们的老师还好?
“给我个理由。”会场里落针可闻,金忆低声问宋莺儿,她不明白。
宋莺儿只举了一个例子:“小关帮我打造一个专辑,什么条件都没有附带。这是情分,但是老师拉来的所谓师兄弟师姐妹,哪一个不是带着利益交换的心思来的?老师自己也说等他们成长起来了,我就如何如何,我不喜欢这种利益交换,我很厌恶,好好唱歌不好吗?如果连老师都要去钻营,那我只好选择我的道路了。”
不钻营行吗?
同样是帝国歌王争霸赛上的评委,大长公主哪怕什么都不做,人家也是第一人,我要不钻营,还像以前一样当个穷教书匠,行吗?
金忆脸色阴晴不定,既担忧两大得意门生都跟她决裂的损失,又气愤她的话居然她们敢不听的事实,心里实在乱糟糟的,什么都关注不起来了。
安静的会场里,关荫抱着小可爱,一副懵懂的架势,瞪大眼睛,看看刘大洋,看看陈小川,又看看和琛,那模样,真就像演的一样:“你们说谁?在互相讨伐吗?”
李扩情看不下去了,敲了下桌子,问:“各位要是对谁有意见,可以明说嘛。不用藏着掖着,在这里,我想还不至于有人胆大到当面报复吧?”
关荫大点其头:“是啊,到底在说谁,说清楚啊,我们【更新快】帮你们讨伐,藏着掖着,那不跟藏头露尾的乌龟王八一样了吗?”
李扩情收回刚才的话,在这,有人照样会当面打击报复。
陈小川冷哼一声,道:“说谁谁心里还不清楚吗?”
“说谁呢?”关荫茫然四顾。
郑英雄忍不住报复:“某些特权人物,开这么严肃的会都敢把孩子抱来,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老艺术家说谁,心里还不明白吗?”
关荫连忙四处一看,明白了:“哦,说我呢?”
郑英雄嘲讽道:“要不然,你看看还有谁抱着孩子来开会吗?”
“那倒是。”关荫大大方方点头,“那我就得有这个特权啊,我得从小教育我女儿啥叫文人,啥叫文化流氓,啥叫国家意志,啥叫道貌岸然。英雄哥啊,要是你儿子没落户合众国,你也可以带着来嘛,我这舍小家为大家,当奶爸还得来开会,这精神,你得多学习学习才行,没事儿把自家孩子弄一洋人,连人话都听不懂,那可完犊子了。你看,去年两次大会,有一位边远山区的妇女代表,抱着俩孩子在会场开会,全国老百姓多赞扬啊,那叫啥?那叫人民的权力,那就叫当家做主,你啊,还是要多学习学习精神才行。”
郑英雄又要嘲讽,关荫一瞪眼:“说事儿就说事儿,再拿我孩子当借口,信不信我抽你小子?没事儿蹲着,有事儿举手发言,你可得在帝都待几天,别让我看你不顺眼,听到没?”
半步宗师惹不起。
吴部长连忙警告:“注意场合。”
关荫点头:“抱歉啊,我就这么个人了。行,回头说正事儿,合着说半天,老几位说我呢?那我得说道说道,啥时候艺术界还画了圈子,不允许别人进了?那又不是你们棺材前头的花圈,不是谁都能给你献的,对不对?”
陈小川怒叱:“艺术的门槛也没那么低。”
“报菜名都不会的相声演员,你就安静蹲着吧,显得你多能耐似的。”关荫手指头又指刘大洋,“牛二鲜的笑话还没开够对吧?动不动开除这个开除那个,相声你家传非物质文化遗产啊?得,就阁下这帮人那点儿身上,我还真瞧不上,打今儿起,我还不混你们那破圈子,不过,作为演员,即兴表演是功课,这你们总没资格说三道四吧?按照这位和琛先生的论调,合着我那相声小品全是别人捣鼓出来,我跟贝老师拿着出名是吧?”
和琛立马逼问:“那你有没有胆量现场来一台即兴表演?就说艺术这件事儿。”
“别糟践艺术了,不过,打脸这事儿我在行,”这家伙彪呼呼冲台上四位问,“您四位有没有空啊?等下休息的时候啊,我跟贝老师来一场即兴表演,也算是驱散一下妖雾,好不好咱不说,就图一乐子,成不?”
贝观海奇道:“说啥题材?骂谁?”
全场大部分人乐了,都知道这俩人一合伙儿,那指定是骂人呢,春晚舞台上都敢骂人,皇上面前还骂过倭国代表,这人啥事儿干不出来?
“不骂人,就讲一件事儿,吃面。”关荫道,“题目就叫《吃面》,敢不敢?”
贝观海自嘲:“都快被人家开除出相声界了,再不抓紧机会争取一下观众,捞点儿印象分,那我不擎等着死么,干了,你逗哏,我捧哏儿。”
方宗古看看皇帝,看看李扩情:“那,看看?”
“小孩子上学还要有个期末考试,我们也算是抽查一下吧,合格不合格我们说了不算,但是哈哈一乐也算是个趣味儿。”皇上发了话,心里还纳闷儿呢,这小子会改正归邪?别啊,你别吃面,你得骂人啊,这帮老东西,你往死了骂,就刘大洋那样的,你再来个“今日浪打我翻身”,气死也没事儿。
李扩情心里有阴影,就那小子?不骂人?
他很担忧,估计今儿又得气过去好几个。
吃面?
那小子就让他吃米饭,他照样能骂出花儿!
那老几位面面相觑,这怎么还真答应了?
不应该啊,他们要没长时间排练,哪来胆量当众表演?那么多媒体,等下可是要直播的,丢人现眼的事儿,那俩人可绝对不会干啊。
不会是提前排练好的吧?
“不能,他们哪知道咱们敢在这场合对他们鞭挞啊。”陈小川皱着眉,犹豫了一下,一咬牙一跺脚,回头瞪眼睛,“就说艺术上的事儿!”
关荫不满:“那么大岁数了,自己多丑心里没数吗?吓着我女儿,追着你打八条街去。”
“说正事儿!”吴部长再次提醒。
“嗯,正事儿,正事儿,”关某人琢磨了一下,“我也从来没说非艺术上的事儿啊,南韩抢文化遗产,倭国取名字那也是文化上的事情不是?就刘大海那段儿,那也是说文化上的事儿,没跑偏啊。”
得,面还没吃,先气晕一个。
刘大洋心里气愤,血往头上窜,你不提刘大海这三个字不舒服是不是?我他妈今天死给你看信不信?
皇上忍俊不禁,提醒道:“那你可考虑清楚,要是没逗乐我们,你罪过可就大了,可就不配人民艺术家的称号了啊。”
关荫满怀信心:“不笑您找我,给您老三位当蝈蝈逗你们去。”
开玩笑,那可是《吃面》,论即兴表演,论天赋,在关荫看来,本山大叔也得往后排,头一位就数陈佩斯大叔,那才是真正的无冕之王!
不过,这《吃面》还得稍微改动一下,原版时间太短,嘲讽不是太强烈,他今儿得打着再把刘大洋这帮人送医院去的主意,跟老贝合作这新时空的新时代《吃面》,那非得打击面广,打击力度大,能气死某些人才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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