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走出会议室,沈繁星便突然停住了脚步,一双平底小靴子在原地几个踱步,倏然转头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
安澈反应也算快,看到沈繁星的动作,下意识地也跟着一个转身,结果身后空荡荡的只有一扇会议室的大门。
“安总!”
沈繁星有些无语地喊他,安澈这才转过头,看着沈繁星那张清冷淡漠的脸,笑了笑。
“小沈董有事?”
沈繁星抿了抿唇,“袁氏那边你先不要动手,降到最低再说。”
安澈挑挑眉,“刚刚不是说不要?”
“我是智障吗?放着那么大一块现成的肥肉不要。”
这句话倒是带了些许脾气出来,安澈一时间有些愣怔。
不过片刻他又轻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还是这样的小沈董。”
沈繁星:“……”
她哪样了?
这人有病吧!
抬眼看了一眼身后陆陆续续走出来的会议高层,沈繁星微微蹙了蹙眉,收回了视线,转身继续朝前走了。
安澈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忍不住地笑个不停。
她那点儿小心思,他还是懂得。
现在好多人都在暗搓搓地回购袁氏的股票,那是猜想沈繁星会有动作。
她现在忽然发话说不打算收购袁氏的话,传到外面便不会有那么多人在对袁氏抱希望了。
不抱希望,那么跟她抢肉吃的对手也就没有了。
想吃独食儿,这女人,可真是坏到家了。
不过,倒是很有个性不是?
身后涌出来的众人看着安澈站在原地望着沈繁星的背影痴痴发呆的样子,实在跟个智障没什么区别。
“安总,死心吧,沈董名花有主了。”
“是啊,薄氏财团的执行长。”
“两个人很相爱。”
说话的都是跟安澈一起谈下无数案子的人,对安澈也有一定的了解,说话也没有拘谨。
一个接一个地往安澈的心上摁图钉。
安澈抬脚一人赏了他们一脚,“老子恋爱还没开始,你们就刺激我,是不是真想死。”
“安总,天地良心,我们只是不想让你受伤。”
安澈抿了抿唇,看着沈繁的背影,然后伸手撩了一把头发,清着嗓子道:
“我跟那个薄景川,谁更帅一些?”
众人齐声“呵呵……”
“滚犊子!”
每人又被赏了一脚。
踹完看到沈繁星的身影马上要消失,连忙迈开长腿追了上去——
“小沈董~~”
“……”
沈繁星直接无视身后紧紧黏上来的“巨婴”,电梯打开就快步走了出去。
“小沈董,马上就是中午了,我请你一起去吃饭怎么样?”
“抱歉,我现在不饿。”
“那你渴吗,我请你喝咖啡?”
“不用,我更喜欢喝白开水。”
“那你等等,我给你去接。”
“……”
一路走出大厦,刚刚见到外面的明媚阳光,一口气还没有深吸过来,就看到楚氏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除却车头车尾那两个一模一样的厂牌标志,整辆车从颜色还是外形都很低调,毫不浮夸。
只是下一刻,车门打开,一袭墨色名贵西装,容貌俊美,神情冷漠的男人从车里下来,高大挺拔的身姿站在车旁,那辆显得低调的轿车瞬间显得名贵霸气起来。
短短的几秒钟,安澈眼睁睁看着刚刚那个还对他冷漠以对的女人眼睛从愣怔到明亮,下一秒整张脸都变得生动明媚起来。
紧接着,就见她走下台阶,快步朝着男人走了过去。
这一刻,安澈觉得自己失恋了。
还未开始便已结束~~
狠狠扒了扒头发,心中涌出一阵呐喊——
Oh!No!!
这该死的爱情!
沈繁星快步走到薄景川面前,仰头微笑着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薄景川岑薄的唇微微抿紧了些,看起来有些锋利,漆黑的眸子越过沈繁星,直直看向跟在她身后的男人。
刚刚失恋的安澈看到男人朝他刺过来的视线,头皮微微动了动,迎上薄景川,扯唇笑了笑,“执行长好啊。”
那笑容跟声音听起来要多假有多假,虚伪的要命。
薄景川眉心动了动,伸手将沈繁星从安澈的旁边揽到了自己的怀里。
简单的举动彰显着他的霸道和强势。
沈繁星靠在他的怀里,头顶传来他低沉好听的声音,“这个看起来像是刚被女人甩了的男人是谁?”
安澈“……”
你老真是……总结的太精辟了。
是的,您说的没错,我被我的爱情甩了。
不过这话从“情敌”的嘴里出来,怎么感觉怪怪地?
沈繁星不明所以地朝着安澈看了一眼,他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安澈是刚刚被女人甩了?
他们刚刚不是还在开会吗?
还是说在开会之前刚刚被女人甩掉?
不对,谁说他是被女人甩了?
沈繁星不知道薄景川的总结到底从何而来,但是沈繁星知道他问的就是安澈。
“他是……”
“算了,无关紧要的人,不介绍也罢。”
沈繁星:“……”
安澈:“……”
您还能更刻意一点吗?
这个时候楚叔也推着姬凤眠从大厦里出来,“不是还要去Y国,墨迹什么?”
“时间还早,我来接繁星一起吃饭,您要不要一起?”
姬凤眠扫了他一眼,“那就先找个地方吧。”
“好。”
这家庭聚餐什么的,安澈留下来自然不太合适,找了一个借口便走了。
看来今晚他要大醉一场,祭奠一下自己死去的爱情了。
而在某处偏僻的别墅里,两个人正在沉沉对话。
“先生,那个女人周围人太多了,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飞机上也时时刻刻有人严格看守着,根本没有任何机会。”
被唤先生的男人轻吟着,沉默了一会儿,喃喃道:“下午一点的飞机……”
“是!”
又是一阵良久的沉默。
好半天,忽然听到男人轻笑一声,道:
“既然从沈繁星的身上下不了手,那就从别人的身上下手好了。只要让她有足够不能离开的理由就够了。只是不想让她参加国宴,方法实在太多了。”
那人顿了一下,疑惑道:
“先生的意思是……”
。